老婦人說著,又撇了桂長生一眼,面上帶著笑意,眼裡可滿意的很,知曉這戶人家屋裡可殷實,比她屋裡日子還好過,楊家村那邊桂長生的名頭都傳開了,這人屋裡又是桂長生屋裡的親家人,瞧閨女也是養的水靈,俊不說,身段也緊俏,日後進門定是個好生養的。
桂長生被老婦人看的有些不自在,胖嬸一聽這話,臉上可就不大高興了,道。「俺閨女沒來,這是俺侄女。」
老婦人是付家村的,付家娘的娘家就是這邊,上回回娘家順口一說道,串門子得了話兒才牽線,自然,桂長生又沒上這邊來,見著她面兒的多半是離楊家村近的村子了。
付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都僵硬了下來,愣了又愣,這親家上門,不帶閨女倒是帶了自家侄女來,她哪裡知曉是侄女還是閨女。
想著這般,知曉這眼前的姑娘不是自家兒要說進門的,心裡老大不樂意了,臉上的笑意一繃緊,勉強扯了扯,道。「這不,瞧著還以為你們是娘女呢,俺也是不知曉,咋的沒見著閨女來?」
「這來瞧親家,哪裡還帶閨女來,可不是規矩。」胖嬸自打進門開始,就心裡不大舒坦,本是想著給燕兒說個好的,但屋裡人尤為重要,心裡倒是有些後悔上了門來了。
桂長生不插嘴,胖嬸叫她上門來幹啥她不知曉。
付氏瞧著胖嬸面色不高興了,心裡也不慌,想她兒也是個出息的,多少人家都找她屋裡說親呢,要不是瞧不上。哪裡還到現兒才說道。
總歸心裡就是跟胖嬸有些較勁了,兩人不說道話兒,屋裡的氣氛也頓時降了下來。
半響過後,桂長生皺著眉頭道。「嬸子,你方才不是說道,等會還得去趟鎮上呢,瞧著時日不早了。該趕著去。等會子才能趕得回去。」
知曉這事兒是白跑了一趟,桂長生開了口說話,胖嬸點了點頭。直接站起身道。「今兒也是來的匆忙沒帶啥物什,這點兒也是個意思,小子娘你也收著。」
說罷,將物什推在了桌上。隨後抽腿便朝門外走去,桂長生也沒再說道。緊著跟了出去,那進了廚房泡茶的人婦人半響都沒將茶水拿上桌子,這一家子別瞧著光景好,可也是小家子氣。
不等付氏開口。胖嬸和桂長生走到門口便險些撞上了人。
在門口的是個男子,身穿青色長袍,套了件厚實的外衫。眉清目朗,一進門差點撞上了胖嬸。
胖嬸嚇的往後退。好在桂長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摔著。
男子倒是有禮,知曉是撞了人,連忙賠了不是。
這頭付氏從屋裡出來,瞧著是自家兒子,面上笑開了花。「兒啊,你咋回來了,不是說道去鎮上有事兒得耽擱兩日呢?」
聽了這話,胖嬸和桂長生才知曉,眼前的男人便是付家人,男子點頭道。「沒多大的事兒,忙活好了便趕了回來。」說罷,瞧了胖嬸和桂長生一眼,在桂長生身上頓了頓才轉開了視線。
「娘,這兩位是?」
男子說的並非本鄉口音,聽說是年幼就去了鎮上私塾,後邊還去了縣城,這差事謀的也好,說是哪家的大戶人家做的掌事。
「這不給你尋思說個姑娘進門...」付氏話兒還沒說完,胖嬸拍了拍桂長生的胳膊,道。「時候不早了,得趕著去呢!」…
說罷,二人便離了院子上馬車。
等人走了,付氏面色耷拉了下來,淡眉一緊,悶哼了一聲。「還以著是帶了姑娘上門,哪有帶自家侄女來的。」付氏後邊一想,這侄女模樣好,襯得上自家兒,倒不如託了人去打聽打聽她屋裡侄女可是婚配了?
付遠聽了這話,才知曉,方才見著的那姑娘並非是與自己說親的姑娘,嘆了一口氣,倒是沒放在心上。
胖嬸也不是真去鎮上,無非是桂長生找了個話說道,上了馬車後,嘴裡就開始埋汰。
桂長生帶著笑意道。「嬸子該和三姐一道來,俺這來了,不是讓人瞧了誤會呢?」
胖嬸哪裡會帶了桂長春過來,桂長春這陣子變化可不小啊,雖說是兩個娃兒的娘了,瞧瞧,長生這一修整自個,也拉了長春一塊兒連帶著燕兒。
大山上回回來還硬是在屋裡多待了兩日,瞧著倆口子好,胖嬸心裡也舒坦,她要帶了長春過來,指不准人家將長春當成了燕兒。
說來也是,胖嬸光想著讓桂長生過來幫襯著瞧瞧,也是想著回頭聽她咋個說道,現兒可別說道了,她心裡也清實。
「也不是個好人家,要是好人家,瞧上了你,這嫁過來也好不是。」胖嬸就是有這個心思的,才讓桂長生過來,想了想,道。「那小子瞧著不錯,懂禮數的很。」
桂長生沒說話,回到村里後,胖嬸便去了場地,墩子娘知曉她是去了付家村,見著回來就問道了話兒。
胖嬸心思不好,埋怨了幾句,聽的墩子娘心裡樂呵。「還尋思啥呢,你就打心眼裡不想燕兒嫁的遠,倒不如找個上門的算了。」說完這話,思忖了一番,接著道。「俺瞧著栓子不錯,屋裡沒人,這也踏實,要是你這做娘的心氣高,瞧不上栓子,俺也就是說道說道。」
墩子娘和栓子不熟道那也是先前,栓子來了一陣子了罷,她瞧著人就是不錯,外邊人送菜籽過來,用不著說道,就去幫襯了。
再來,燕兒不是也瞧見過栓子,上回她還看見燕兒和栓子有說有笑的呢,栓子憨頭憨腦的,配了燕兒准沒差,就都尋個踏實的人才好過日子,這做了上門,心思不歪,一家子的日日還不都是過的熱熱鬧鬧。
胖嬸捨不得自家閨女,她也是做娘的自是懂得。
聽了這話,胖嬸撇嘴道。「俺也不是瞧不上栓子,你可是也知曉,這上門,可不是人人都上門的,那說道的多不好聽呢!」
她是覺著長生該說個上門郎,是因著長生娘家那邊靠不住,這又是在楊家村扎的根不是,嫁出去不在這邊了,都沒個熟道人,那咋行。
這思忖,也是思忖了燕兒,一想到自家閨女的親事,她心裡犯難的很。
上門郎,的確不是人人都能上門的,一入贅,那生了娃兒都得隨著女姓了,胖嬸屋裡有兒,自是用不著這般。
再說,哪個男兒會想著做上門郎呢,就是沒爹沒娘,自個家裡祖祖輩輩還是要傳承的不是。
「你都沒問道栓子,咋知曉,總歸是栓子屋裡也沒爹沒娘的,再好不過,你給尋思尋思,就一門心思想著閨女嫁了出去莫在夫家那邊受了氣,誰屋裡閨女不嫁人,就你心疼閨女。」
墩子娘沒生過閨女,不知曉閨女和男娃的差別,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可第二日,胖嬸屋裡來了媒婆上門了。…
來上門的媒婆,要說親的不是燕兒,而是桂長生。
胖嬸一聽這話,聽著是付家那邊的人,仔細問下來才知曉是誰,末了,面色甚是不好看,道。「俺長生可不嫁人,要成親也是找個上門郎。」
媒婆知曉胖嬸心裡定是不舒坦的,連忙勸道。「大嫂子,你也是知曉,這桂長生年歲不小了罷,又是喪夫的,你想想,甭說先前,就是往後都沒啥人樂意做上門郎,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誰屋裡想將娃兒做上門呢!」
這話說的也是,胖嬸就是不樂意這事兒,半點都容不得再說道,桂長生去了場地,倒是不知曉這事兒。
等媒婆打發走後,到了大下午那會子,又有人來找了桂長生,是生意的事兒,倒是見著眼熟人了。
來的人不是別的,就是昨兒去付家村見著的付家小子付遠。
付遠今日穿的體面,面上帶著笑意,瞧著昨兒見面的姑娘就是傳出名頭的桂長生也絲毫沒驚訝,到底是打交道的人多了,人說話也是客套的很。
他此番過來,的的確確是為了生意的事兒,原本就在縣城一大戶人家的鋪子做掌事,那戶人家也開了酒樓。
這回回來,也是要專門跑了一趟楊家村的。
「哦?你的意思是,這成家想要與我這邊做上生意?」桂長生沒聽說過成家,縣城那邊並不熟道,也甚少去,自然沒聽說過。
付遠點了點頭。「我家老爺是這意思,因著要的多,而捎去的地兒並非縣城那邊,而是京城。」
桂長生屋裡的生意名頭還真沒傳的多遠,就是幾個大城裡邊,京城那邊就遠了,這邊過去沒個半個月能到呢?
林家暗地裡打發人來捎油,自然不同,不是林家出的,而是從他人手中買了,面上的確是這般。
京城那邊也有林家的酒樓,倒是菜籽油的名頭並未在那邊傳開。
京城成家,一打聽便能知曉成家是做官的,而縣城的成家並非京城的成家,也是個旁支,離的遠了,到底不同,旁支這邊做的生意,現兒林家不與桂長生做生意了,成家也算是效仿了林家,想要將這生意攬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