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為將軍報仇了?」一個破舊的院子內,站著的男子面色蒼白,滿是怒意的說著,忍不住猛咳了幾聲。
與他面對面站著人,眉頭緊皺,上前去扶了一把。「光靠我們幾個人能頂什麼用,將軍死了七年,全家被滿門抄斬,我們能做些甚,我們無權無勢...」
「那又如何,你別忘了,將軍對我們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因為將軍讓我們趕緊走避免受到牽連,恐怕我們也都喪了名。」
男子滿臉的怒意,但兄弟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緩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你說的是,無權無勢,我們能做些甚,可恨!」
「查了七年,除了知曉當初一事與張家有所牽連外,別的一概沒又眉目,而我們目前又拿不出任何證據,張家經商不說,張家有兩位在朝為官,其中一位,又是二皇子一黨。」
「我怕是等不到為將軍平反了,將軍蒙受冤情,全家上下幾十條人命無辜而死。」男子說著,又是一陣猛咳,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紅色。
「倒是不至於,林家與張家不合,如今張家除了在朝為官的順風順水一時,而生意上有些不如意,林家這邊長此以往下去勢必也要得罪了張家,林家這邊牽扯的可是大皇子一黨,現下太子還未立,只能看林家這邊了。」
他們無權無勢,若是二皇子一倒,他們那一黨必定會收到牽連,到時,張家的支撐也會逐漸的衰弱。
話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院中一片寂靜,半響過後,站著的人道。「時候不早的,改日有空再來瞧你,你可別撐不到那日。」
「哼,你也真是沒落了,不為將軍報仇,卻去當了車夫。」
「以你如今的身子,還是少操心為好,林家與將軍當年的交情不錯,如今對張家處處壓制,除了是大皇子一黨,似乎也得到了一些眉目。」說著這話,便離開了院子。
見著人走了,坐著的男子才面帶譏諷的冷哼一聲,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為護百姓安危的大將軍,世代忠臣卻落得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世態炎涼,也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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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五郎三人剛去買了冰糖葫蘆正往點心鋪子去,瞧著三郎和楊二娃,還有個姑娘一同從鋪子裡出來,便朝他喊了一聲。
聽著這聲兒,三郎扭頭一瞧,見著是五郎,便道。「你們咋的來鎮上了?」
「和嫂子一塊兒來的,墩子娘也來了,還有嫂子三姐。」五郎說著咬了一嘴,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瞧了站在三郎身邊的姑娘一樣,頓時覺著牙酸的很。「三哥,你今兒不去私塾了?」
「今兒休沐日便沒去。」三郎說著話,桂長生她們也剛從點心鋪子出來,面帶笑意在說著啥,往這邊一瞧,倒是瞧見了三郎他們。
再見著桂春秀和三郎站在一塊兒時,不用想也是瞧清實了,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墩子娘倒是率先朝他們走了過去。
桂春秀嘴角一勾,見著桂長生三人朝這邊走來,轉瞧著了桂長生,眼裡帶著得意之色壓根就沒掩飾。
桂長生是不知曉為何桂春秀也在這,轉而一想,趙家村的私塾罷了,就來了鎮上,聽三郎說道好些人沒來鎮上,學費貴實的很,這桂春秀屋裡不卻銀錢,上鎮上來也是應當。
可現下想想,來了鎮上,豈不是也和三郎在私塾裡邊。
「嫂子。」三郎也是沒想著會在這遇著嫂子,頓時往前走了一步,桂長生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未變。「今日休沐日了?」
「是休沐日,便一早出來想買些物什。」三郎本想說道是半道上遇著了桂春秀的,可想了想,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即便是說道了,嫂子也並不往心裡去。
三人這般面對面的站著氣氛徒然就便的不一樣了,桂長生沒說道啥,可桂春秀臉上明擺著的。
這會眼尖瞧著桂長生頭上的那根簪子,忍不住道。「長生嫂子簪的簪子可真好看,上回見著楊衫在鋪子裡瞧了好一陣,那老闆又叫價高,好在俺去了若不然楊衫可得被坑了好些銀錢呢!」
莫名的聽著桂春秀提氣簪子的事兒,桂長生皺了皺眉,三郎眉頭一挑,看了桂春秀一眼,立刻拉住了桂長生的手,抿著嘴,將人拉著往住處去。
墩子娘還在問道楊二娃在私塾的事兒,楊二娃一見著自家娘就焉了,瞧著三郎帶著長生嫂子去住處了,楊二娃也將自個娘拽走,末了,扭頭看了一眼桂春秀,見著她一臉的不高興,也只得悻然的抓了抓腦袋。
「俺和楊二娃早早的就起來了,想去買些吃食,出了門沒一會子就遇上了桂春秀。」三郎本不想說道,可心裡還是憋不住解釋了一番。
三郎是少年郎了,手掌也寬,手掌包裹著桂長生的手,夏日的早晨不熱,有些涼爽,從他手心裡傳來的熱意反而有些燙手,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他手心裡的汗意。
三郎緊張,卻不肯鬆開桂長生的手,在街道上直徑走進巷子的,巷子裡邊沒人,若是在街道上這般拉著她,倒是要引得不少人瞧。
桂長生點了點頭,任由三郎拉著她的手,後邊跟上來的墩子娘不知曉是真沒眼見還是裝糊塗,快步跟了上來,低聲道。「長生,你三姐咋了人,出門時見著人還心思好,這會子,你瞧瞧...」說完朝扭頭朝後邊揚了揚下巴。
三郎見著墩子娘來了,立刻鬆開了桂長生,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頭。
桂長生扭頭一看,見著三姐有些憂心忡忡,想來是因著她帶她去瞧郎中的事兒。
楊二娃和三郎住在一塊的,先前帶三郎來鎮上去私塾,桂長生也備了物什在屋裡,吃食啥的都有,他們自個都得回來整吃食。
私塾可跟現代的學堂不一樣,沒得住宿和食堂,響午倒是會休息一個時辰,用來整響午飯吃也足夠了。
將物什捎了過來,桂長生也沒多待,說是要去馬車行瞧瞧馬車,三郎一聽這話,便說要一道去,墩子娘見著桂長春心思不好,就沒隨著一道去馬車行了,先去了陳家館子那邊。
桂長生也樂的,讓她將小娃兒都帶過去,順帶的捎去她買的點心給李嫂屋裡。
出了門,桂長生也不知曉馬車行在啥地兒,三郎來鎮上有一陣了,也聽說過馬車行,便帶著桂長生抄了近路走。
「嫂子,俺想休沐日都回村里。」三郎連著休沐兩回了,都沒回去,想著嫂子交代的,回去反而耽擱了,就斷了念頭。
桂長生瞧著走在前邊的三郎,瞧著他的後背,到底是男娃,當初瞧著的個頭,現兒都是個男子漢了。
「成,每回等你休沐日就回來,第二日就讓趙叔送你,屋裡要買了馬車,後邊來鎮上也快。」桂長生這回沒拒了他的心思,應了下來。
桂長生瞧著三郎的後背有些閃神,微微攤開了手掌,看了看自個的手,三郎的手掌心很熱乎,溫度讓人覺著發燙。
「嫂子!」三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子喊了她一句。
桂長生防不勝防的一頭撞了上去,吃痛了道。「咋的,好端端的...」說著看向了前邊,這走到了死胡同裡邊了。「你不認得路呢?」
三郎不好意思的轉開了視線,微微點頭。「俺走岔了。」
桂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揉著被撞疼的肩膀,倒是三郎伸手探了過來,將她鬆散滑落下來的髮絲攏了上去,自然而然的舉動卻讓桂長生頓時覺著,這動作不該是弟弟和嫂子該有的。
頓時擋開了三郎的手,道。「走罷,等會子買了馬車,還得去陳家館子一趟,不知曉你在鎮上私塾這邊學的可好?」桂長生掩去心裡的異樣,換她走在了前邊。
三郎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失落。「私塾的先生倒是好,問道啥也是說道啥。」
說完這話,兩人也沉默了下來,等到了馬車行時,趙叔已經在那等了一會了。
隨後便領著桂長生去瞧了馬車,這馬車行的人和趙叔也熟道,一聽他說道是帶了東家來的,生意上門,自是客客氣氣。
馬車行除了馬車外,還賣馬,這生意做的成套。
挑了馬車後,又挑了一匹馬,馬賣的貴實,馬車相對來說比馬便宜些,倒是也不真是便宜,總的下來,也花了三十兩。
三十兩銀子可不少啊,在這小鎮上,開個馬車行,生意冷清的很,這一單生意,怕是做了那些擺攤子一年做的生意了。
等馬車按好了後,桂長生便上了馬車,馬車裡都是新的,三郎上來後,先將三郎送了回去,隨後便去了陳家館子。
掌柜的這會正等著桂長生來,館子早上的生意做了,大上午時是閒著的,瞧著她來了,掌柜的就問道了她上回送來的油還有沒有。
「有,都沒往別的地兒送,就俺屋裡一家子用來吃。」桂長生知曉往館子這邊送了,自是還要送,可屋裡榨出來的油就那般多,等送完來了,後邊再說道也是沒了。
掌柜的點了點頭。「有就成,俺還怕沒了呢!」(想知道《炮灰手札》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Qidian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