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襲系統[快穿]
葉斯年雙手托腮坐在篝火邊,眼神沒有焦距地盯著跳躍的火焰。
&恩!」伊斯在他身旁坐下,動作率性地伸手揉了揉自家弟弟毛茸茸的頭頂,關切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怎麼不去吃東西?」
瞟了眼不遠處製作過程相當粗獷豪放的烤肉,游離渙散的目光恍惚了一瞬,葉斯年差點沒繃住露出牙疼的表情。
這個世界還停留在比較原始的初級階段,雖然獸人們已經懂得了在烤肉煮肉時放入一種白色的石頭,但到底還是不會提純那麼高科技的方法,於是做出來的烤肉雖然十分香,但吃起來口感粗糲實在不咋樣。
不幸的葉斯年剛咬第一口就被沙子崩到了牙,簡直疼得欲仙欲死。
更不幸的是一家四口只有初來乍到的他「技術」如此不熟練,牙疼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默默忍著,簡直讓人鬱悶到吐血!
心中狂吐槽,葉斯年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他蔚藍色的雙眼中映著跳躍的火焰,眼神有些茫然又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線條柔和五官精緻的小臉此時帶著朦朧的笑意。
他動作緩慢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伊斯,雙眼依舊是沒有焦距的,明明看的是伊斯,卻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被那雙茫然無焦距的眼盯上,伊斯心中驟然一緊,忙關切地開口問道。
臉上依舊保持著很能忽悠人的神棍表情,葉斯年苦惱似的輕輕蹙了蹙眉,原本清脆的嗓音壓得有些低,讓人急躁的內心不由自主地跟著平靜了下來。
伊斯面上閃過一絲恍惚,剛回過神就聽那低沉飄渺的聲音道:「哥哥,我做了一個夢……」
緊繃的內心驟然一松,伊斯深呼了口氣,有些沒好氣地使勁兒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腦袋。
他還當到底出了什麼事呢!原來只是個夢……
&麼樣的夢?」伊斯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他笑著伸手搭上自家弟弟的肩,在心中已經準備好了安慰做惡夢的小奶貓弟弟的話。
&個夢很奇怪……」葉斯年歪了歪腦袋,蔚藍色的眼瞳像是覆上了一層暗色,聲音低緩:「我夢見你和伯特決裂,兩個人搶族長的位置,伊格部落血流成河,就連我自己也被一條巨蟒捲入了泥潭,活活絞死……」
在他說第一句話時,伊斯的笑容就徹底僵在了臉上,耳邊迴蕩著弟弟低沉縹緲的聲音,眼前仿佛真的閃過了那血腥而又令人絕望的畫面,有翼獅虎獸和森蚺彼此爭鬥,往日安寧的部落血流成河,最愛的弟弟絕望無助地被巨蟒捲入泥潭,骨頭斷裂的聲音如此清晰……
猛地打了個寒顫,心中止不住地冒出寒意,伊斯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用力扼住了,乾澀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相信獸神的存在的,就像自己的重生,這件事在他看來完全是獸神的恩賜,之前年輕氣盛時,他心底對獸神的存在與否還抱有疑問,但是現在不同,自己當時明明已經沒了生命,但睜開眼後竟然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過去!
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夢,但當夢境和現實重合,他就再也懷疑不起來了。
心中那股被背叛被殘殺的怒意一直折磨著他,只要想到將來自己會和那樣一個人結為伴侶,最後甚至失去了孩子和生命,他就恨不得立刻將伯特置於死地!
但是伯特太過強大,他雖然是戰鬥力強悍的有翼獅虎獸,但要想將森蚺一擊必殺還是很有難度的,而且伊格部落是嚴禁自相殘殺的,如果自己做出了那種事,必定會挑起整個部落的怒火,到時候連累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他們本就是被驅逐者,如果再被伊格部落驅逐,那整片大陸就不會再有部落願意收留他們了!沒有了部落的庇佑,僅僅靠自己是很難在野外存活下來的,他可以忍受,但是弟弟呢?
而且,他憑什麼要為了那樣的人將自己推入那樣的境地?
這幾天他雖然依舊跟在伯特身後,但和之前的崇拜不同,他心中一直在想辦法報復。
獸神庇佑!他今天聽伯特和別人說話時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方法,那就是從他眼皮底下搶走族長的位置!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伯特有多重視那個位置,身為一個從小便被遺棄的獸人,他剛開始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朝不保夕的日子過了太久,於是當他強大起來後,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追逐起了權利、名望……
之前的伯特有自己幫助,所以他可以穩穩地接手族長的位置,但如果自己不再支持他,甚至也對那個位置發起攻勢,伯特還能如願嗎?
唾手可得的族長之位被別人搶走,伯特又該是如何的憤怒?
只要想想,他就覺得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但是現在……
心中忽的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伊斯收回了有些發顫的手,表情很是勉強的笑了笑,看著弟弟聲音乾澀沙啞地道:「伊……伊恩,你還夢見了什麼?」
眼底划過一絲不忍,但葉斯年還是蹙眉搖了搖頭,道:「我只記得這些了……」
「……」
伊斯沉默著轉過了頭,盯著面前跳躍的火焰,不願意讓弟弟看到自己眼中的掙扎。
自己剛下定決心和伯特搶奪族長之位,弟弟就做了這樣的一個夢,如果說這兩者沒有聯繫,剛剛重生回來,對獸神的力量深信不疑的伊斯是萬萬不信的。
但是……但是獸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自己明明重生了,卻什麼也不能做嗎?
難道自己受的那些苦,那個可憐的孩子就這樣白白死了嗎?
難道自己能眼睜睜地看著伯特一生順遂嗎?!
葉斯年面無表情地盯著身旁哥哥俊美的側顏,火光映照下,那深邃立體的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線條柔和又不失強硬,放在現代那也是妥妥一荷爾蒙爆表的帥哥啊!
眨了眨眼,鳳眸中暗流涌動。
他當然不是想勸他放棄報仇,可是像原本的命運軌跡中那樣直接產生衝突卻是不理智的。
這是屬於獸人的世界,所有獸人的外形體徵都是男性,未成年時,所有的獸人都是一樣的,沒有性別之分,也都是可以變成獸型的,但吃了孕果懷孕之後,獸人就會失去變成獸型的能力,終其一生只會擁有人形。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能變形的獸人沒有了鋒利的爪子和強壯的身體,當然不能再參與打獵,他們會將生活的中心轉移到家庭上,擔負起哺育幼崽的責任,而打獵的任務則會落到父親身上。
之前伊斯一直追隨在伯特的身後,而且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野心,其他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大部分都認為他的人生目標是和伯特結為伴侶,最後為他生下幾窩小蛇,所以,如果伊斯貿貿然地站到伯特的對立面,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背叛者。
這麼久以來伯特都是大家心中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伊斯如果不做好準備的話,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會萬分艱難。
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中,為了贏得別人的支持和伯特對抗,伊斯每次和部落成員一起外出打獵時,都拼了命一般表現自己的戰鬥力,有好幾次甚至身受重傷差點死去。
而他發瘋一般的行為也讓其他人漸漸意識到,他是真的打算和伯特決裂了。
有些人不屑,覺得他是嫉妒伯特的強大,覺得他根本比不上一直以來便有最強者稱號的伯特;有些人則是更親近伊斯,因為他性格親和堅韌,而且伊斯的父親和爸爸都是部落中出了名的戰鬥力高待人寬厚,不像小時候生活艱難、長大後受盡追捧的伯特一樣,高傲自大看不起其他戰鬥力弱的獸人……
兩方幾乎勢鈞力敵,伊格部落內鬥越來越激烈。
如果不是伊斯擁有未來的記憶,如果不是大貓部落的族長布萊爾出手相助,最後到底是鹿死誰手,卻也是說不準的。
所以……
為什麼要直接發生衝突呢?
不過是一條花心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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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暗芒一閃而逝,葉斯年表情有些恍惚地勾了勾唇,倏地開口道:「哥哥,你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正兀自出神的伊斯瞳孔猛縮,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手,轉過頭來時表情第一次如此複雜。
憤怒、絕望、悲傷、掙扎……還有濃到化不開的恐慌。
他難以想像,如果自己的報復行為最終會導致伊恩慘死,自己會是怎樣的後悔絕望。
只要想想,他就覺得心痛到幾乎窒息。
卷翹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葉斯年表情在火光下顯得無比柔和,他伸手握住自家哥哥微微顫抖幾乎沒了溫度的手,聲音低沉,帶著春風般的撫慰:「哥哥,說出來吧,讓我幫你……」
伊斯眼中的掙扎和恐慌在他輕柔的聲音中緩緩消散了些許,他對上自家弟弟那雙滿是信任和關切的蔚藍色眼眸,張了張口,嗓音沙啞地道:「伊恩,你相信獸神嗎……」
兄弟倆在篝火邊促膝長談到深夜,雖然大部分時間是自己在說,但伊斯還是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有了弟弟的陪伴和安慰,那些沉痛的、不堪的、黑暗絕望的記憶仿佛變得不再可怕,重生歸來後第一次,伊斯感覺心中輕鬆了許多,就像是終於拔掉了那根深埋在心底的刺,雖然疼痛不可避免,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重生回來後一直縈繞在心間的暴躁情緒也得到了緩解,混沌的腦海一片清明。
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是多麼不理智,伊斯嚇得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真的就這樣毫無準備就和伯特對上,自己真的有可能贏嗎?就算是贏了,又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伊斯皺緊了眉,想到現在自己和伯特的差距,想到那些不可預知的沉重代價,他就覺得白天為想出那個計劃而竊喜激動的自己簡直不可理喻!
如果伊恩沒有做那個夢,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和伯特搶奪族長的位置,最終導致部落血流成河,甚至導致伊恩慘死?
想到這裡,伊斯狠狠將身旁用軟軟眼神看著自己的弟弟摟進了懷中。
大手在弟弟毛茸茸的腦袋上狠狠揉了揉,伊斯笑著道:「伊恩,獸神肯定非常喜愛你!」
如果不是獸神庇佑,伊恩怎麼會做那樣的一個預示性的夢?
就像庇佑自己一樣,獸神果然也是庇佑著伊恩的!
在心裡為弟弟的異常找到了完美的解釋,伊斯心中對獸神的崇拜和感激簡直要漲溢出來!
葉斯年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雖然心中對那所謂的獸神不屑一顧,但省去了解釋的麻煩,他也就無所謂什麼獸神不獸神的了。
這樣也好,自己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有些下意識的行為必然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有了獸神這一把保護傘,自己也就不用裝得那麼辛苦了。
心中想著,葉斯年伸手在自家哥哥結實的後背上拍了拍,道:「我困了……」
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往常的這個時候弟弟早就該睡覺了,伊斯放開懷中軟軟的弟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快去睡吧!」
&你也早點睡!」葉斯年乖乖點了點頭,站起身往不遠處的石屋走去。
謝天謝地,這個世界已經有了房屋,不用住在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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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皎潔的月光灑遍大地,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深墨色的長髮垂在身後,在夜風中輕輕飄動,身材健壯的人魚靜靜坐在礁石上,深紫色的魚尾直直垂落到海面。
深墨色的瞳孔像是盛滿了天上的繁星,又像是覆著一層薄薄的海霧,白皙修長的手指間是一根墨色的繩,不知是原料特殊還是製作的工藝太過粗糙,看上去十分特別。
手指細細把玩著被墨色繩子五花大綁的純黑色石珠,月光下,珠子圓潤的表面反射著柔和的光輝。
葉斯年撲騰著身後毛茸茸的翅膀,歪歪斜斜地往那塊平坦寬闊的礁石飛了過去。
難道他已經饑渴難耐到半夜出來會情郎了嗎?
當然不是。
他只是睡著睡著肚子餓了,所以出來找東西吃而已。
獸人的烤肉手藝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雖然原主的腸胃肯定能適應,但這幾百年來一直生活富足舒適,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葉斯年卻頗有些承受不住。
之前的世界中,老攻將他的衣食住行打理得面面俱到,雖然說出來有些丟臉,但他確實已經養成了餓了渴了不滿意了找老攻的習慣。
奧德里原本半垂的眼倏地抬起,他看著不遠處的黑點,墨色的瞳孔中倏地閃過一道流光。
像是冰雪在陽光下瞬間消融,原本冷硬的眉宇間霎時浮現一抹淡淡的柔和。
他緊緊盯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向來平穩的心跳也不禁亂了節奏。
月光下,身材健壯的人魚赤.裸著上身坐在黑色的礁石上,紫色的魚尾在月光下折射著迷人的光,距離拉近,那張俊美無偖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墨色的雙眸直直望著自己,裡面滿滿都是專注。
藏在發中的雙耳有些詭異的發燙,葉斯年抿了抿唇,心中一動,那雙染上粉色的耳朵瞬間消失,頭頂卻冒出兩團毛茸茸。
抖了抖耳朵,葉斯年撲騰了下身後的翅膀,向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色光輝的人魚飛去。
奧德里抬起頭,眼中閃過分明的笑意,他看著空中歪歪斜斜飛得不甚安穩的小奶貓,勾起唇張開了雙臂。
被那雙深邃到了極致的眼眸直直盯著,正在找落腳點的葉斯年心尖一顫,頭頂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身後毛茸茸的翅膀倏地停止了撲騰,直直往下墜去。
結實有力的臂膀準確地接住投懷送抱的小奶貓,奧德里十分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將人緊緊摟在懷中。
掌心緊緊貼合著飽滿光滑的肌肉,輕易便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爆發力,葉斯年眨了眨眼,鳳眸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絲垂涎。
心中越發得意,奧德里挺了挺胸膛,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大方地任由小奶貓軟軟的小爪子隨意動作。
過足了手癮,葉斯年眨了眨眼,輕咳一聲,雙手按在人魚的肩膀往外推了推,示意他放開自己。
完全沒有想過輕易放開懷中的獵物,奧德里歪了歪腦袋,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你叫伊恩?」
&反正推不開,葉斯年索性收了手上的力道,視線掃過墜在精緻鎖骨間的蔚藍色石珠,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道:「奧德里。」
自己的名字從那雙艷色的紅唇間鑽出,奧德里摟著葉斯年的手臂不自覺地緊了緊,眉宇間划過分明的笑意,他唇角上翹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充滿磁性的聲音迷人而動聽:「小奶貓。」
對這個稱呼無奈地眨了眨眼,葉斯年伸出手指在他飽滿的胸肌上戳了戳,道:「我餓了,想吃魚。」
眉梢挑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垂在海面上的尾鰭也不自覺地張開,奧德里環著懷中人細瘦腰身的鐵臂好歹鬆了松,他伸手握住那隻仿佛戳出節奏感來的手,道:「你願意吃我抓的魚嗎?」
頭頂毛茸茸的耳朵瞬間抖了抖,面上也不自覺地浮上一抹淡淡的紅。
獸人世界沒有那麼多的浪漫,獸人們也不會那些甜言蜜語綿綿情話,在他們的世界中,自己捕獲的獵物除了可以供給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幼崽,剩下的只有伴侶。
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接受了別人的獵物,代表的就是你願意和他結為伴侶。
於是奧德里看上去平淡無常的話,卻帶著濃濃的求愛意味。
對上那雙似乎散發著期待光芒的墨色眼眸,葉斯年抿了抿唇,努力忽略面上的熱意,抬高了下巴高傲地道:「為什麼不願意?」
眼中的光芒更甚,奧德里冷硬的面容染上了愉悅的神色,十分愉快地伸手輕輕揉了揉那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不待瞬間炸毛的小奶貓伸出爪子,奧德里收回手,心情愉悅到連聲音都好聽了幾分:「我去給你抓!」
身材頎長的人魚擺了擺顏色魅惑的深紫色魚尾,動作飛快地躍進了海中。
耳邊是海浪起伏的聲音,撲面而來的是帶著涼意的海風,月光下的海面深藍到幾乎成了墨色,人魚白皙的上半身在深色的海水中一閃而逝,深紫色的魚尾幾乎和海水融為一體,折射著朦朧的月光,一切都如夢似幻。
葉斯年睜大了眼睛,雙手懊惱地捂住自己越來越熱的臉頰。
見鬼。
怎麼心跳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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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鋒利的指甲從指尖彈出,奧德里仔細取出看上去就滋味鮮美的幼嫩魚肉。
貼心地將魚肉切成細條狀,放在從海底採到的深色葉片上,奧德里小心將它們捧到葉斯年的面前。
好奇地眨了眨眼,葉斯年道:「這是什麼魚?」
奇形怪狀的……
&好吃。」見他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奧德里索性將尖銳的指甲收回,不甚熟練地捻起一條魚肉湊到葉斯年的嘴邊,道:「試試看?」
頭頂毛茸茸的耳朵不自覺地抖了抖,葉斯年抬眸盯著那雙期待的墨色眼眸看了幾秒,這才抬起下巴湊了過去。
艷色的舌尖從瓷白的齒列間探出,小心翼翼地捲走了指尖鮮嫩的魚肉,也輕輕舔過了人魚冰涼的指尖。
奧德里指尖微顫,差點沒忍住又將鋒利的指甲彈了出來,垂在海面的尾鰭不自覺地向上彎起一個難耐的弧度,又悄無聲息地在海面拍了拍。
面無表情地看向廣袤的海面,奧德里眸中的暗色幾乎要凝為實質,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強忍住心中想要立刻跳進海中找那些鯊魚大戰幾百場的衝動。
視線一直偷偷瞄著他的葉斯年面上一紅,口中鮮嫩的魚肉像是蘸滿了蜜,他抿了抿唇,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唇角上翹的弧度。
心跳如擂鼓,他眨了眨眼,伸手捻起一塊魚肉,直視著那雙深邃的眼眸,道:「唔……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