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襲系統[快穿]
擺脫了追著問女兒國趣事的女主,葉斯年匆匆吃過午飯便出了家門。
女主的注意力只是被暫時轉移了,如果想要更徹底地解決問題,他要做的還有很多。
老實說,他不是沒想過直接解決掉那兩人,但那樣的話太簡單粗暴,雖然他喜歡這一款的,但是卻不符合原主的性格。
身為趙家的嫡長子,趙凌秋的性格正直待人溫和,一直以來都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由於趙菲曉從小便體弱多病,之後更是被斷言活不過二十歲,心中遺憾又疼惜,趙凌秋對這個妹妹一直是呵護有加的。
雖然最後趙凌秋是因趙菲曉而死,但當時他的心中並沒有恨,他只是對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沒有成功將妹妹救出去而感到憤怒和遺憾。
按照趙凌秋的性格來說,是不大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來的。
雖然葉斯年對趙菲曉並沒有什麼兄妹之情,但是既然占據了別人的身體,又接了逆襲的任務,他當然要好好籌劃,一下子殺了兩個主角什麼的,太那啥了。
而且,這可是一個皇權社會啊!
他自然有手段可以保證自己殺了人之後不被發現,但是李秉勛畢竟是皇三子,其上更有一個將照顧他當做畢生責任的太子兄長,如果李秉勛身死,太子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到時候他與趙菲曉有私情的事根本瞞不住。
不說其他,想必單是現在這件事對太子來說就不是秘密了。
沒有萬全的計劃,他不願意冒被牽連的危險。
要知道,如果有個萬一,趙家上下幾十條人命可就保不住了。
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馬車緩緩而行。
馬車內,葉斯年享受著輕微的晃動,好像腦袋裡根本沒有轉著那些不能為人道的壞心思一般,面上一派溫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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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勛有些煩躁地推開了膩在自己懷中的歌姬,狠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停留在清河鎮的時日已經不短了,原本只是打算看個花燈就走,誰能想到竟會碰上一個和柔妃如此相似的人?
自從柔妃當初為救自己而落水失蹤,他本就暴戾的脾氣更加難以壓制,他也不想再壓制,父皇對他的態度他自己知曉,反正又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他為什麼不能隨心所欲?
柔妃是母后去世後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女人,和後宅中那一干成天想著攀龍附鳳爭奪王妃之位的姬妾不同,她只是單純地在關心自己,沒有一絲其他的目的。
他心中對柔妃滿滿都是關切和憐惜,甚至想過要不要乾脆被父皇揍一頓,只要他放柔妃自由。但事與願違,他還沒有行動,就徹底失去了柔妃。
心中像是空出了一個填不滿的洞,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愛上一個女人了。
直到……遇上了她。
他第一次感謝上天,感謝它把柔妃重新送回到自己的身邊。
心中的占有欲和暴戾的情緒一直在沸騰,他不是沒想過像之前乾的一樣,將趙菲曉直接搶回王府,但每每看到那張和記憶重合的臉,他就再也興不起動粗的心思。
在柔妃面前,除了順從,他向來不敢露出絲毫異議。
即便心知面前的人根本沒有那段記憶,甚至根本不是那個記憶中對自己關切非常的人,但心臟空了許久終於填滿的滿足感卻戰勝了理智。
只要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呢?
在她心中,自己一直是對她一見鍾情的溫柔李公子。
李秉勛眉心微微皺起,揮手讓眼中含淚的歌姬退下。
他之前是很享受這種隱瞞身份和人偷偷私會的刺激感,但日子久了,不可避免地也會感到厭煩。
他李秉勛,什麼時候活得這麼憋屈過?!
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
要不是看在柔妃的份上……
眉心緊皺,李秉勛面無表情地將酒杯重新滿上,一口灌下。
大不了就像昨日隨口說的,將她娶回家!
擁有一張和柔妃如此相似的臉,反正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心中打定主意,想著今晚就和趙菲曉說清楚,李秉勛胸膛一陣起伏,站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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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車裡下來,葉斯年勾了勾唇,帶著小廝就往鎮中最大的酒樓而去。
趙家在這清河鎮中雖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是個豪富之家,原主更是這清河鎮中有名的美男子,小二一見到他就眼睛一亮,忙上前招呼。
視線在一樓掃了一圈,葉斯年微抬下巴,道:「上樓。」
&嘞!」小二熱情地在前面帶路,他就喜歡像趙公子這樣的客人,人長得賞心悅目不說,出手還大方,關鍵是半點也不仗勢欺人,對他們這些人也是彬彬有禮,比那些腦滿腸肥囂張跋扈的人強多了!
心中想著,滿臉殷勤笑容的小二飛快地瞟了眼正要下樓的某位黑衣公子。
&公子,您這一趟可是去的有些久啊!連年都沒有在家過哩!」小二半側著身和身後的葉斯年搭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實了幾分。
葉斯年面上噙著淡淡的溫和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聽到小二的問話,他微微頷首,聲音低沉悅耳:「這次去的地方有些遠……」
說著,他鳳眸微挑,飛快掃了眼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黑衣男子。
趙公子……
身著黑色錦袍的李秉勛頓住了下樓的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看向那白袍公子的背影。
見到趙菲曉的第二天他就命人查到了她的家世生平,自然知道她還有一個出遠門的兄長。
趙凌秋。
想到自己剛剛做的打算,李秉勛眼珠一轉,調轉方向重新往樓上而去。
既然這麼巧地碰上了,那他為什麼不趁機探下口風?
查到的消息里,這趙凌秋可是對趙菲曉很是關心的啊,他如果事先擺平了趙凌秋,那娶親的事還不成功了一大半?
點了幾個小菜,又點了一壇酒樓有名的桃花釀,葉斯年打發走小廝,神情閒適地臨窗而坐,自斟自飲起來。
目光透過窗看著行人車馬穿梭不止的街道,世間百態盡收眼底,葉斯年唇邊的笑意淡淡,氣質更加出塵。
噙著淡淡笑意的側臉俊美無偖,一雙微微上翹的鳳眸顧盼生輝,其中仿佛流轉著漫天星光。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執筷,間或隨意地夾上一筷子小菜,另一隻手則松松捏著瓷白的酒杯,時不時淺飲一口,那雙淡色的薄唇被酒液潤澤,看上去水潤無比。
那人明明只是隨意坐著,看上去卻比精描細繪的畫還要更吸引人。
葉斯年卷翹的睫毛一顫,他緩緩放下唇邊的酒杯,目光不解地往窗外看去。
街道上依舊如故,行人車馬,攤販叫賣聲不斷。
眉心微蹙,葉斯年飛快地掃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異常,索性將疑惑壓到心底,微微挺直了脊背,轉頭往另一邊看去。
李秉勛探究的目光在觸碰到他的臉時驟然一怔。
畢竟是親兄妹,原主趙凌秋和趙菲曉的長相還是有那麼一些相似的,好在趙凌秋雖氣質溫潤如玉,但好歹也是個身高快一米八的大男人,相似的五官放在他身上不僅不顯女氣,反而和溫潤的氣質交融,形成一種獨特的,屬於男子的魅力。
被這麼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打量,葉斯年心中驟然閃過一絲不喜,但他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不解地開口提醒道:「這位兄台?」
李秉勛猛地回過神來。
面上罕見地閃過一絲尷尬,他抿了抿唇,發現葉斯年並沒有露出不虞之色,這才笑道:「如此好酒好菜,兄台自斟自飲又怎能體味到其中樂趣?」
葉斯年眉梢一挑,眼底飛快地閃過一道暗芒,他放下筷子,故作不解地道:「兄台的意思是?」
&下李秉勛,相請不如偶遇,兄台可介意多一人?」說著,也不待葉斯年回答,他便自顧自地在對面坐了下來。
葉斯年勾唇一笑,叫來小二添上一副碗筷。
熱情的小二在看到坐在他對面的人時差點沒有保持住笑臉,但所幸他反應快,低眉順眼地就飛快退了下去。
李秉勛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但考慮到不能在未來大舅哥面前失了儀態,只好將心中怒火強自忍耐下去,只目光沉沉地掃了眼小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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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向來是促進關係進步的最佳場所,兩人吃吃喝喝了一番,等到一壇酒喝完時,已經熟到了可以稱兄道弟的地步。
當然,一個有心結識,一個存心拉攏,兩人就算是喝的不開心,想必關係也不會不好。
站在馬車旁,葉斯年笑看著已有七八分醉意的李秉勛被小太監扶上了馬車。
經過剛才的一番交談和互相試探,他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情和打算。
當然,他也趁機半是遺憾半是無奈地將趙菲曉身體不好活不過二十歲的事說了出來。
雖然李秉勛對這件事是肯定知曉的,但道聽途說和至親親口認定,產生的效果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想必李秉勛回去後也會好好地想一想了。
反正他只要暫時拖住他得腳步就好,只要拖到太子的信送過來,李秉勛匆忙回京,他就可以集中精力改造趙菲曉了。
畢竟,正主都回來了,李秉勛哪裡還能顧得上一個沒有兩年好活的替身?
深深吸了口氣,葉斯年將這些紛雜的思緒拋在腦後,皺眉打量起了對面的客棧。
剛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但是他看遍了整條街,也沒有找到那道目光的主人……
身上還沾著淡淡的酒氣,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站著,沒有發現端倪的葉斯年眨了眨眼,收回了目光。
他回身,剛想抬腳往馬車上跨去,便聽身後忽地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道:「且慢!」
葉斯年收回腳,不解地轉身望去。
一身不甚整齊的道袍被穿出了一種方外之人的味道,來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雙目濃黑如墨亮如點漆,烏黑的發被束在頭頂,隨意插著一根木簪,有髮絲從一旁垂下,隨著動作拂過俊朗的面頰,端的是瀟灑不羈。
這道士打扮的男子大步走近,停在距離自己只有半步之遙的地方,目光閃閃地盯著自己的臉猛瞧。
葉斯年目光微閃,剛要開口問所為何事,便見這人雙眼猛地一亮>
&位公子,貧道觀你面帶桃花眼含春意情竇大開,必是紅鸞星動矣,不日便會有大好姻緣降身!」說著,這道士咧嘴一笑,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道:「相逢即是有緣,可否藉手相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