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天下午的項家演武場。
上一秒發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個一招擊敗了梓娟,即將成為項家女婿的清秀男子,突然像是著魔了一樣,突然拋下了馬上成為自己妻子的梓娟,轉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了站在演武場邊的項羽。
所有人的感知,都被這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的一幕,震得頭皮發麻,直接愣在了原地。
剛剛還在討論梓娟幾招拿下那青年的侍女口歪眼斜,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正在激烈爭論未來女婿會和項家哪位大老關係好的幾個食客疑惑到大小眼。
項安項敬的臉被黑色籠罩,看不清表情,項梁項伯雙眼翻白,下頜在劇烈的顫抖著。
那青年男子已經快衝到項羽的旁邊了,項羽整個身體勐地劇烈一抖,表情如見鬼神,張大了嘴巴,發出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發出第二次的,彷佛少女一樣恐怖的尖叫聲。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彷佛抽搐了一樣,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快速的運動著,爆發出了極其恐怖的速度,躲避著那個男子。
「項羽大人——項羽大人——!!!」那男子一邊怪叫著,一邊散發著詭異的氣場,繼續追著項羽。
就這樣,怪異青年追著項羽,繞著演武場繞圈跑了起來。跑起來揚起了巨大的沙塵,快的跟殘影一樣。
梓娟還坐在演武場中間的地上,無法接受的看著這一幕。
自己的兄長和自己的「丈夫」,那個剛剛擊敗了自己的男人一追一逃,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詭異桃色氣息。
梓娟感到困惑。
梓娟閉上了眼睛。
梓娟昏死過去了。
「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
率先爆發出來的,是項盧的笑聲。
「項羽這孩子原來好這一口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項盧仰天大笑,這繃不住的大笑彷佛驚雷一樣,把被震傻的諸人都給驚醒了。
項梁咬牙切齒,睚眥目裂,二話不說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拽下來了一把大戟,怒吼一聲:「那弄堂賊人——納命來!!!」
項伯一陣慌亂,跑到梓娟的旁邊,抓住梓娟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小四!小四!醒醒啊小四!」
然而梓娟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先是乾脆利落的一招敗北,然後擊敗自己的人竟然去追自己大哥了,這兩樣事無論是哪樣梓娟都接受不能,但是現在竟然接踵而至。
梓娟:玉玉了,勿擾。
項安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想笑,但是不怎麼敢笑,又有震驚和恐懼,一時間身體彷佛在思考一樣還愣在原地動不了。
「大哥......他應該不會有事吧?」項敬的嘴角跟抽筋了一樣瘋狂跳動,「各種意義上來說......」
項安最終還是沒能憋住。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只不過笑的很低很怪就是了......
那些食客家僕侍女也爆炸了,一邊躲避著項羽和男同的路線一邊瘋狂的討論著。
而另一邊,已經有個人快急死了。
「虞大人!偽裝!偽裝!你的偽裝啊啊啊!!!」
徐福快瘋了,趴在外面的樹上急得滿頭大汗。
她和虞美人的計劃就是先把虞美人偽裝起來,打扮成男性的樣子去挑戰到達婚配年齡的梓娟。
以虞美人的實力來說,無論是使用什麼兵器,想要戰勝梓娟都是輕而易舉。
梓娟在人類中或許已經是上等水平,但是在非人的虞美人面前,就彷佛狂風驟雨中的小舟一樣,只需很簡單的力量就能夠翻覆。
項家尚武,對武力極其看重,能夠很輕鬆的擊敗梓娟,足以向掌控吳中的項梁證明自己的價值。
而這個時候,虞美人只需要卸除自己的偽裝,想項羽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項羽也未曾婚配,身為項羽叔父的項梁在見識過虞美人的價值之後,想必也會慎重考慮。
就算最後拒絕了也沒關係,至少虞美人好好地和項羽真正見面了不是嗎,既然都見過面了,以後想幹啥都會簡單很多。
雖然這樣可能有點對不住那個項家小四,但是為了能讓虞美人和項羽至少正常的見面,也只能稍微委屈一下梓娟了。
但是現在......
看著完全陷入了混亂的項宅,徐福,停止了思考。
而項宅內的雞飛狗跳,還在繼續著。
項羽在瘋狂的躲避著自己生命中見識過的最恐怖的東西,虞美人依舊在用著一副男人的容顏追逐著項羽,後面項梁提著大戟咆孝著追逐虞美人。
而在高速的飛奔中,虞美人的身上,有張符紙被風吹落了下來。
項梁感覺自己眼前的狡詐惡徒的身形變得恍忽了起來,好像是......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惡徒的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卻被一張黃紙湖在了臉上,嚇了一跳,不由得停在了原地,手裡的長戟都掉到了地上。
項梁看不清的東西旁邊的其他人看的可清楚多了,只見那怪異男子的身上飄出了黃色符紙,然後就一陣變幻。
好像是......變成了個女人?
不是等等,怎麼回事?
項家諸人面面相覷,而場內的追逐也因為意外停了下來。
項梁因為意外不由得站在了原地,但是項羽和虞美人可是還在跑步呢,而且跑的那叫一個快,演武場一圈對兩人來說可能也就不到十秒的樣子。
項梁站在原地的結果,大概就是......
「啊啊啊啊——」
「臥槽——!」
「呀啊啊啊——」
項羽,把項梁撞飛了出去。
而項羽自己,也摔了個狗啃泥。
跟在後面,已經失去了偽裝的虞美人,因為絆到了倒在地上的項羽,同樣旋轉著飛了出去。
嗯,意外。
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項羽已經趴在了地上,而那個偽裝成男人的女人則是正在把自己的頭從地里拔出來,項梁則是整個人都貼在了牆上。
沉默,是今天傍晚的項家演武場。
徐福一陣窒息,雙眼翻白的從樹上掉了下來,頭著地的那種。
「二——哥——」
「叔——父——」
場面,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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