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志干別的事情不行,但是動手搶人這種事,他做得信手拈來。
所以手下的人把電話打給穆祁宴的時候,穆祁宴只淡淡道:「顧總畢竟是來我們這裡做客的,既然客人的家人都來接了,那我們也沒有繼續留著客人的道理,那就送客吧,不過再次之前,跟客人說一聲,以後若是有事,歡迎他隨時來做客。」
後面這一句,就是警告了。
保鏢掛斷電話後,一字沒落地把穆祁宴的話告訴了顧辭琛。
顧辭琛聽到這話,自嘲地笑了笑,他低聲呢喃道:「別人重活一輩子,都是開掛人生,我倒好,反倒是一世不如一世了。」
其實到現在,顧辭琛都沒意識到,上一世他之所以會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江寧在他的身後幫著他。
這一世沒了江寧的籌劃,光憑他顧辭琛一個人,自然是沒辦法成功的。
沒人能聽得懂顧辭琛此刻的話,高承志直接粗魯地一把揪起顧辭琛的胳膊,將他塞進了車後座,還回頭在顧辭琛的輪椅上踢了一腳吩咐手下:「把他這個破輪椅搬進後備箱,狗娘養的東西,也不知道坤先生看中了他哪一點,非得在他的身上種下合歡蠱。」
江寧長相絕美,高承志雖然不喜歡女人,但也想不通周奕坤為什麼要選擇一個雙腿廢掉的人跟江寧做配對。
雖然周奕坤說過,顧辭琛的兩條腿好好治療加訓練是可以重新站起來的。
但這並不影響高承志看不慣顧辭琛。
顧辭琛很快就被高承志帶到了周奕坤的面前。
周奕坤看著顧辭琛的臉,問道:「這幾天,穆祁宴都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顧辭琛被穆祁宴關了這幾天,周奕坤連問都沒有過問過一句,現在把他救出來,說白了也是因為要用他,這種唯利是圖的人,顧辭琛只覺得自己像是一件商品,被周奕坤隨意的玩弄。
顧辭琛冷笑著問:「坤先生這是在怕穆祁宴嗎?」
周奕坤臉色嚴肅:「顧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嗎?」
顧辭琛:「我當然知道,可是,坤先生,我們是合作的關係,我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是你的狗腿子,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坐在輪椅上,也不會被穆祁宴綁走。
在我被穆祁宴帶走關起來折磨的時候,難道你不應該早點將我救出來嗎?
你可千萬別說,一開始你並不知道囚禁我的人是穆祁宴,明明你早就得到消息了。」
周奕坤還有事要求著顧辭琛,所以他今天面對顧辭琛的時候,稍微的和顏悅色了些,他抬手在顧辭琛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我當然知道你被穆祁宴帶走了,我也第一時間就找穆祁宴交涉了。
我現在能救出你,不就是第一時間就找穆祁宴交涉的結果嗎?
咱們兩個是合作夥伴,我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有事呢?
你有事不就代表我有事嗎?
行了,別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影響了我們兩個人的合作。」
顧辭琛咬了咬後槽牙,說道:「你明白這些道理就好。」
周奕坤笑了笑,繼續說:「接下來,有件大事,咱們要合作一下。」
晟輝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江寧正在處理文件,助理張瑤敲門走過來,「江總,江澤推著老江總來了,正在樓下大廳鬧呢。」
江寧從文件中抬起頭,問道:「推著江志文來公司了?」
張瑤也覺得江澤的行為挺無語的,她點點頭:「對,而且,看起來老江總已經快不行了,真不明白,江澤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就不怕老江總死在來公司的路上嗎?」
江寧笑道:「他自然是不怕的,或者說,他反而更希望人就這麼死了。」
江寧說完,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想鬧什麼么蛾子。」
一樓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員工。
只是讓江寧沒想到的是,江齊月居然也在。
江寧挑了挑眉,看著站在江澤身旁的江齊月。
短短几日不見,江齊月的外形居然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她原本長相就不錯,現在更添幾分嫵媚,身材更是傲人了許多。
察覺到江寧的眼神,江齊月驕傲地挺了挺胸脯,指著江寧罵道:「江寧,你這個天打雷轟的不孝女,你自己坐上了晟輝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卻不管爸爸的死活,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江寧也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江齊月跟江澤,淡淡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江澤一臉不屑地看了眼江齊月,還非常嫌棄的朝一旁躲了躲,鄙夷道:「別,我跟她可沒什麼關係,我是我,她是她,你可千萬別把我跟她混為一談。」
江寧:「好,你想要什麼,她又想要什麼。」
江澤看了眼只有兩隻眼睛還能動的江志文,笑著說:「我想要的簡單,就是這晟輝集團既然姓江,那這總經理的職位就應該由我來做。」
江寧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問江齊月:「那你呢,想要什麼?」
江齊月:「三千萬,只要你給我三千萬,我就放棄對繼承爸爸名下的所有財產。」
躺在病床上的江志文聽到這話,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壓根發不出來。
江齊月一臉嫌棄地看了江志文一眼,卻對江寧說:「你聽到了吧?爸爸都已經同意了。」
江寧:「沒聽見。」
江齊月氣急:「你!」
「江寧,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因為這是爸爸的產業,我跟你有相同的繼承權。」
江寧淡淡道:「給你沒用,你壓根用不上。」
江齊月:「江寧你什麼意思,你在咒我死?」
江寧:「不需要咒,你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
江齊月臉色一變。
躺在病床上的江志文喉嚨里再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拼命地睜大了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江寧,如果眼神能殺人,只怕江寧要死上十幾次了。
江寧慢慢朝江志文走過去,抬手幫江志文掖了掖被角,俯身在他耳旁小聲地說:「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寵愛了一輩子的女兒跟兒子,嘖嘖嘖,真是不爭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說江齊月快要死了?因為啊,她被人種了血蠱,沒多久的活頭了。
你想知道是誰在你寶貝女兒身上種下的血蠱?
當然是當年躲在姚邵美身後,指使姚邵美害死我母親的人了,沒想到吧,不僅你的妻子死在了他的手上,現在連你最寵愛的女兒也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唔唔唔唔」
江志文的嘴中發出困獸般的嘶吼。
可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江寧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高聲道,「爸爸,您別著急,我知道您看重江澤,想要江澤執掌整個晟輝集團,但是能不能管理這家公司,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您說了算,這個需要各位董事投票決議,既然爸爸有意讓江澤出任公司總經理。那我現在就召開董事會,讓董事們決議由誰來出任總經理,爸爸覺得如何?
哦,瞧我,爸爸現在已經無法言語了,自然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
說著,她抬頭問江澤,「阿澤,讓董事會決議誰來出任晟輝集團的總經理,你覺得如何?」
江澤正要開口說話,一道女聲突然在大廳內響起:「不必!」
聽到聲音,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秦曉玉手上挎著名貴包包,一身貴婦打扮,朝這邊走過來。
秦曉玉走到江寧的面前,朝江寧微笑點頭:「江總。」
江寧也微微點頭回應:「秦女士。」
江澤有些疑惑又有些惱怒地看著秦曉玉,問道:「媽,您來這裡幹什麼?」
秦曉玉狠狠地瞪了江澤一眼,冷聲道:「立刻跟我走。」
說完,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江志文,低聲呵斥江澤,「你把他弄來幹什麼,丟人現眼嗎?」
江澤:「媽,我不能走,一會兒召開董事會,商量由誰出任總經理的事情。」
秦曉玉冷冷的看著江澤,壓低了聲音說:「你這個白痴,你覺得是你傻,還是董事會那幫老狐狸傻?
就是召開一千次一萬次董事會,那幫老狐狸都不可能讓你出任晟輝集團的總經理,趕緊跟我走。」
江澤跟他弟弟從小跟秦曉玉相依為命,還是非常尊重自己的母親的,他咬了咬後槽牙,只能不情不願地跟在秦曉玉的身後,讓人推著江志文的病床離開了公司大樓。
一上車,秦曉玉就一巴掌甩在江澤的臉上。
江澤突然被打,捂著臉委屈道:「媽,您打我幹什麼?」
秦曉玉道:「我打你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去招惹江寧,你是聾了,還是故意不聽?」
江澤抱怨道:「我為什麼不能找他,她一個嫁出去的女人,憑什麼還要肖想娘家的家產,老東西的家產,就應該全是我的。」
秦曉玉罵道:「如果江寧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當然同意你跟她搶,跟她爭,可她是個普通的女人嗎?普通的女人能將姚邵美那個蛇蠍一樣的毒婦送進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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