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姑娘,這不行啊!」守攤的老闆連忙阻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陸遙眨眨眼,「為什麼?」
老闆拍拍手解釋道,「您瞧,我們這都是公子掛燈,姑娘取燈的,這哪有姑娘家掛燈的,這豈不是亂了套了?」
陸遙看了看四周,好像還真是…
陸遙挑起花燈,就準備走人,那守攤老闆連忙喊住,「姑娘,要不,您挑一個燈籠解解迷?」
陸遙提了提花燈,「可我只想掛花燈。」
「…」
身邊有位掛燈的公子連忙追了過去,「姑娘姑娘!」
聞言的陸遙停了腳步,看著那追了過來的公子,疑問道,「請問你有事嗎?」
那公子提了提花燈,「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想同姑娘交換花燈…」
說著說著,那公子耳垂有些微紅…
陸遙疑惑,「為什麼要交換啊?」
那公子臉色微紅,語氣也有些羞澀,「姑娘想將花燈掛上花市卻掛不了,在下…在下願意猜姑娘的字謎…」
陸遙好似明白了,她坦言道,「可我的花燈,是想給姑娘家猜的呀。」
那公子愣了愣,「這…」
陸遙笑笑,轉身便走,那公子連又追了過去,「誒…不知道姑娘芳名,又是哪家姑娘?」
陸遙腳步一頓,想同他解釋一番,好讓他不跟著自己。
可突然停住,跟在後頭的公子猛然撞了上去,陸遙身子不穩,花燈摔在地上…
她穩了穩身子,那後頭的公子慌忙道歉,陸遙笑著搖頭,「沒事。」
那公子也不好意思再做糾纏,拱手便離開了。
陸遙看著摔下地上的花燈,燈火已滅,她嘆了嘆氣,這沒掛上去就算了,還給摔了。
她微微彎下身子,正欲撿起花燈,這時,面前卻有人快她一步,彎腰蹲下身子,素手撿起了那熄滅花燈。
待那人站起身子,高大的身影擋住一側光亮,陰影籠罩在陸遙身上。
陸遙頓了頓,抬頭看去,印入眼帘的是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宋衍一襲藍袍飄飄然。
同這花燈,竟是相襯極了。
四目相對,宋唇上掛著一抹輕笑。
「師父…」
宋衍提了提那花燈,看清了那花燈上的字謎,薄唇輕啟,「暮。」
「啊?」
陸遙一臉疑惑。
宋衍拿出火摺子,將花燈重新點亮,那藍色的光打在兩人身上,分外和諧。
周圍的行人紛紛注目在看,男子身穿一身藍袍,身上的外衫隨著輕微的夜風飄飄然。
姑娘一身白衫裙,面頰粉嫩,笑意盈盈,嬌嗔可人。
宋衍緩緩將花燈遞給了她,「謎底。」
陸遙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字謎。
陸遙眨眨眼,眸子中亮光微閃,輕輕將那花燈推了回去。
宋衍疑惑地看向陸遙,卻見她眉眼帶笑。
「既然師父猜出了謎底,這花燈便贈予師父了。」
宋衍愣了半晌,「送我?」
陸遙點點頭,「是啊。」
後頭的墨生也傻了,姑娘…送花燈給公子?
難道姑娘是…心慕公子了?
可當宋衍瞧見陸遙那毫不在意的樣子,便知曉,是自己會錯了意,小徒弟怕是根本連這花燈節上贈花燈是何意都不知。
他輕笑點頭,「好,多謝遙遙。」
陸遙笑眯眯,「師父客氣了。」
兩人隨著人群走動,去到了河江邊,那花燈船開始緩緩遊動。
燈光印照在河江面上,水波流動,竟別有一番景色。
突然,「砰」的一聲,昏暗的夜空霎時間亮了起來,一道一道光亮直衝雲霄。
夜空中綻開五顏六色的煙花,亮光徘徊在夜空,一朵朵欣然怒放。
四周的人群開始安定在原地,那煙火亮光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帶來了微微的暖意。
宋衍每年都能見到這些場景,皇宮的煙火最是絢爛,可是他卻覺得,此刻的煙火,美過所有。
陸遙微微側目仰頭看著宋衍,只見他勾唇一笑,溫潤如玉,美好得像是三月樹梢徐徐綻放的桃花。
陸遙不自覺的看愣了。
景色美,可人…好像更美。
…
「小姐!」
伴隨著一聲驚呼,李沉魚被人群徹底擠沒了人影。
丫鬟同侍衛紛紛擠在人群中尋找。
李沉魚貓著身子離開了熱鬧的地方,連忙就要往城門方向跑去。
這時,嚴真拎著袋糖酥從鋪子中離開,恰巧看見了匆匆忙忙的那道紫色身影。
李沉魚?
這麼晚了,她這是要去做什麼?
這方向,難道是要出城?
可天色已這般晚,一個小姑娘獨自出城,未免太過危險。
嚴真放輕了腳步悄悄跟了上去。
跟了一段距離,李沉魚果然出城了,只見她往城郊外的一處院落而去。
嚴真猶豫再三,還是繼續跟了上去。
那院落看起來頗為富貴,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李沉魚到門口時,想進去卻被侍衛攔住。
「勞煩小哥跟你們家少爺通報一聲,便說李沉魚求見。」
嚴真躲在不遠處的一個大樹後頭,叼了根草,也不知道這李沉魚深更半夜跑來城外這做什麼。
一個姑娘家,這般不知危險。
屋子裡,劉子衿正坐在床上看書,懷中躺著一簇白色的絨毛糰子,安靜乖巧。
劉子衿時不時嘴邊帶笑,遙遙帶來的話本子,也真是極有意思。
旁邊的書童覺得少爺約莫是受傷,腦子也壞了,竟然看起了話本子?
這時,侍衛來報,「少爺,門外有位李沉魚姑娘求見。」
劉子衿翻書的手微頓,良久,薄涼的話語吐露出口,「不見。」
那侍衛轉身便要去門口,劉子衿又喊住他。
「喚兩個侍衛暗中將她送回李府。」
「是,少爺。」
侍衛走後,書童石頭摸不著頭腦,「少爺,您為什麼不見沉魚姑娘啊?」
卻見自家少爺半分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不見沉魚姑娘,又要派人暗中保護沉魚姑娘回府,少爺可真是矛盾。
門口,那通報的侍衛回道,「姑娘,您走吧,我家少爺歇息了,不見任何人。」
李沉魚面色一僵,知曉所謂的歇息不過是侍衛找的託詞,劉子衿他根本不想見自己。
她攥緊拳頭,便要往裡頭沖,卻被侍衛穩穩噹噹攔在門外,她力氣不大,那侍衛一不小心就將她推倒在地。
他連忙想去扶,「姑娘,我家少爺不想見,您這又是何苦。」
聞言,李沉魚拂袖而起,即便是陷入窘迫,可骨子裡依舊是那份傲氣。
她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既不見便不見,告訴你們家少爺,也不必譴人護送,我自己走!」
說完,她轉身離開,侍衛看著那傲然的身影,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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