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陸遙正欲熄了燭火休息,卻聽見一聲響動。讀書都 m.dushudu.com
她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鞭子,一個人影從窗戶翻身而進。
陸遙剛要抽出鞭子,那人便轉過身子看著她,是李雲垣。
陸遙這才放下手,「你怎麼來了?」
「這幾日兇手都不曾出現,我想著來瞧一瞧,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李雲垣在桌子上坐下。
「我一直都在注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陸遙拿過黑匣子走過去放下,「你胳膊上的傷如何了?我給你瞧瞧。」
李雲垣笑笑,「已經好了,不用勞煩了。」
陸遙「嗯」了一聲,「對了,有樣東西你幫我帶回去交給雲凝。」
「什麼東西?」
陸遙起身繞到後頭,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右手微微從盒子底部取出三枚銀針…
走到了李雲垣身邊遞給了他,「是她前些日子瞧上的珠簪,我給買下來了。」
李雲垣打開來一看,一枚精緻的簪子放置在裡頭,款式新奇,倒是好看。
這時,陸遙右手狠狠往他脖頸處招呼,李雲垣閃身躲過,「你這是做什麼!」
門外的池生連忙踹門而進,看見是李雲垣,微微一愣。
陸遙冷笑一聲,「李雲垣先前就已經翻過窗子,因為被我傷了,他直言不會再翻窗子。」
「你是偽裝得很好,可我前日還給李雲垣換過藥,三天換一次,今日應當是最後一日,他又怎麼會說傷好了不用再看?」
池生握著長劍,滿臉戒備與警惕。
又是易容嗎?
「李雲垣」見自己已被識破,也不再偽裝,「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陸遙將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向地面,可沒有人出現。
李雲垣嘴角微微勾起,「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陸遙面色一凜,「你把他們怎麼了…」
「不過是在酒里下一點點蒙汗藥,就都睡著了,這麼好看的小美人,這些人還真是放寬了心呀。」
陸遙抽出長鞭,揮鞭上前,李雲垣當即閃身避過,池生揮劍而上,然而「李雲垣」動作很快,左躲右避,愣是沒被打著。
突然,陸遙揮手書中的幾枚銀針,他為了擋銀針,被池生狠狠一擊,倒在地上。
兩人見他倒地,紛紛鬆了口氣,這人武功不弱,單打,她們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池生連忙上前想將人綁起來,陸遙為了保險起見,從匣子裡找出迷藥。
突然,地上的李雲垣睜開了眼,池生躲避不及,被他藏在袖子的短刃狠狠劃了一刀,反過身將池生擒住,短刃刀鋒抵在池生脖頸處…
陸遙緊緊攥著手中的鞭子,額上冒著冷汗。
「你別衝動…」
「李雲垣」嗤笑一聲,「真是自不量力,你,把鞭子放下!」
池生被傷到了腰間,鮮血直流,浸染了那襲藍色的棉麻袍子…
他眼神決然,直視著陸遙,「姑娘,你快走!」
李雲垣手中的刀刃又近了一分,「放下鞭子!」
陸遙看著池生,終究是緩緩放下了鞭子,一邊小心翼翼開口道,「你的目標是我,你把他放了…」
她另一隻手攥著迷藥包,只等著機會就撒出。
可「李雲垣」卻緊盯著她另外一隻手,「把藥扔了!」
陸遙冷汗直流,「你先把他放了!」
可「李雲垣」卻嗤笑一笑,將那刀鋒又往上了一分。
池生見狀,決然地伸前,往那刀鋒上靠近,想直接一死了之,好不讓陸遙再受威脅。
可李雲垣卻看破了他的想法,狠狠地抓著池生,他力氣很大,池生根本反抗不了。
陸遙一見池生的動作,心揪得厲害,「你別再動了!我把藥扔了!」
她將手中攥著的迷藥悉數扔開,張了張手,以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
「你現在可以把他放了…」
話音剛落,「李雲垣」狠狠將池生一腳踹開,上前一把抓住陸遙。
陸遙當即反抗,兩人纏鬥許久。
突然,陸遙被擒住了,她一把扯下了「李雲垣」的人皮面具,一張有些眼熟的面容露在面前。
好看的臉,陸遙一向認得住,而面前的人,她見過。
「是你!」
「李雲垣」冷哼一聲,在陸遙脖頸後處狠狠一擊…
癱倒在地的池生頭暈目眩,隱隱只能看見兩道朦朧的影子,隨後那兩道影子消失在屋裡…
最終合上了沉重的眼帘,暈了過去。
…
大理寺中,幾個人光著上身半跪在地,李雲垣手持鞭子一鞭子鞭揮在他們身上。
「喝酒!打牌!」
「老子是讓你去做什麼的!」
「一傷一失蹤!」
「你們當那是誰!人家是定王府世子爺心尖上的人!」
「人整個督察院裡護著的人!」
「你們賠得起嗎!」
李雲垣氣的臉色黑沉黑沉,額上青筋直跳。
馬大人焦急地在一旁走來走去,「這下可怎麼是好啊!」
李雲垣甩下手中的鞭子,冷聲下令,「封城找人!都給老子出去找,挨家挨戶地搜!」
旁邊的一個官兵為難道,「這…不合規矩…」
沒有聖上的旨意,這誰敢封城啊…
挨家挨戶搜更是不可能。
這一點,李雲垣也是清楚了。
馬大人連忙開口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先封城,再讓郡主進宮向皇上求一道旨意?」
在場的人皆是一震…
馬大人的意思,先斬後奏。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誰敢做。
李雲垣沉聲道,「封城,任何罪名我擔著!」
如若陸遙出了事,他便以命相抵。
「再派人去千醫谷給宋衍送信。」
陸遙失蹤,這麼大的事,必須知會宋衍一聲。
…
雷聲「轟隆」,暴雨傾盆。
「遙遙!」
宋衍猛然驚醒,冷汗淋漓。
墨生連忙推門而盡,「公子,怎麼了?」
宋衍這才意識到是做夢,緩了一口氣,可方才那夢中的一切太過真實。
「王府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王府的侍衛送來消息,遙遙姑娘前些時候用直鉤釣魚,說是願煮上鉤,餵飽了一池塘子的魚,結果一條都沒釣著,讓雲凝郡主等了許久。」
宋衍唇角微微上揚,用直鉤釣魚,也只有她能做得出來。
「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墨生微愣,「可公子明早不是還要同谷主商討…」
「往後推。」
那夢太過真實,他有些後怕,總歸要親眼看見遙遙無恙才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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