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姚、楊兩家人,周聿琛和劉文清宜興人騎車回家,半路上瞅見掉在地上的帽子,劉文清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這誰家的帽子啊掉這兒了?我們家大妞和你們小陸好像都整了這麼一頂帽子戴著。」
「好像是供銷社那邊賣的。」另一個人說。
幾人都沒將這段小插曲當回事。
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
周聿琛推開門,見家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正想轉身出去找人,就見小東蹦蹦跳跳地從劉家跑了回來:「周叔叔,大舅舅、二舅舅來安城了,嬸子去城裡接他們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有說要回來吃午飯嗎?」周聿琛問道。
小東搖頭:「沒說,走了……大概一節課那麼久吧。」
聞言,周聿琛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雙方在路上應該很可能會碰到才對。
他蹲下身抓住小東的肩膀:「你嬸子怎麼知道大舅舅、二舅舅他們今天到安城了?」
「有個解放軍叔叔跑過來,說是大舅舅他們打電話過來說的。」小東不解地望著他,「周叔叔,這有什麼不對嗎?」
周聿琛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沒事,你在家裡玩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想起路上那頂跟陸青枝一樣的帽子,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周聿琛來到話務室,麻煩話務員接通了陸家溝公社的電話,打過去找到了值班人員,委託對方幫忙喊一下陸強兄弟倆來接電話,他半個小時後打過去。
半小時後,電話再次撥通,裡面立即傳來了陸強的聲音:「小妹,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聽到這聲音,周聿琛的心瞬間掉到了谷底。
他死死握住話筒,快速說道:「青枝很可能出事了,你們來安城一趟,我現在就去找人。」
說完,他不等陸強回話就快速掛斷了電話,然後打到了安城公安局報警說明了情況。
安排好這些後,周聿琛回到一團,在偵察連叫了幾個好手幫忙,快速出了城尋人。
第一個找的地方就是那頂帽子遺落的位置。
等周聿琛他們趕到時,帽子已不見了蹤影。
幾個偵察連的戰士快速在四周搜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藏在路邊樹叢里的自行車:「團長,這……嫂子的自行車,前車輪扎了一個釘子,輪胎沒氣了,估計騎不動才被人丟在這兒的。」
「團長,山坡腳下這裡還有幾個釘子,跟嫂子自行車上那枚是一樣的,都很新,應該是最近才從供銷社買的。」
……
周聿琛看著被拋棄在路邊的自行車,馬上意識到對方是衝著人來的,並不是為了錢。
但陸青枝素來與人為善,沒跟人結下過生死大仇,誰會故意針對她?
他心急如焚,腦子卻比什麼時候都要清楚。
「擴大調查範圍,查一查有沒有目擊者。」
這麼大個人總不能憑空消失。
戰士們立即各自劃定一個方向,往四面八方尋找更多的痕跡,並向附近的村民打聽有沒有目擊者。
這時候,別著毛瑟手槍,頭戴大檐帽,騎著自行車的公安同志也來了。
「周同志,我們去安城汽車站找過了,沒見到陸青枝同志,你們這邊有什麼發現嗎?」
周聿琛指著倒在一邊的自行車,聲音沙啞:「這是我愛人的自行車,前輪胎被扎破,被人藏在了路邊樹林裡。」
幾個公安對視一眼,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自行車可不便宜,竟被對方丟棄了,顯然不是為財,那多半是為情或是為仇。
「周同志,你愛人最近這段時間有跟人結怨嗎?」
周聿琛搖頭:「我愛人脾氣很好,很少得罪人,她生活也很簡單,每天就是單位、家兩個地方,接觸的人員也很有限……不過對方是借我大舅子的名義將我愛人騙出來的,應該是我們身邊的熟人。」
劉文清聞訊急匆匆趕來就聽到這話,當即道:「那這事很可能跟咱們家屬院或是小陸的單位有關,一般人也不知道小陸有兩個哥哥,感情還很好。老周,我去一趟小陸的單位查查吧。」
周聿琛點頭:「麻煩你了。」
「小事,當務之急是找到小陸。」劉文清又騎著車子飛快地跑了。
不多時又有幾個鄰居聽說陸青枝不見了,跑來幫忙。
而出去打探消息的偵察連戰士們也回來了,還真找到了點線索。
「團長,有人看到大概快中午的時候,有一輛三輪車路過,騎車的是一個戴著草帽的年輕男同志,後面坐了個女同志,車子裡有一個大麻袋,上面搭了好些新鮮的樹葉,那老鄉扛著鋤頭經過,不禁多看了好幾眼。」
周聿琛和公安們對視一眼,馬上意識到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當即問道:「那老鄉呢?」
「那邊。」小戰士指著一個扛著鋤頭黝黑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看到這麼多穿軍裝和穿警服的,很是無措。
「老鄉,別緊張,咱們就是想向你打聽點事。」公安同志先安撫了一下這漢子,然後問道,「你記得那對男女的長相和穿著打扮嗎?」
中年漢子點了點:「那閨女穿了條很花的裙子,叫那什麼布拉吉,白色的,上面有好多紅的、綠的、粉的花,簡直看得人眼花,長得很周正,臉上……沒仔細看,那男同志戴著帽子沒瞅見臉……我想起來了,他的左腳好像有點跛,上坡的時候,他下車推車子,那條腿好像不大好使。」
「龐俊!」周聿琛腦海中馬上冒出一個名字。
旁邊韋世傑的臉也黑了,低聲說:「那女同志可能是張清瑤,她有那麼一條很花的裙子,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買的。」
喜歡為拖延離婚,冷麵兵王智計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