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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那麼冷漠無情,明明之前說過那麼多狠心絕情的話,明明他都已經做好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
可為什麼?
為什麼出現在他面前對他窮追不捨,此刻又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祁燼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眼前的司琰有點陌生,陌生到他完全猜不透也看不透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對待他的態度前後差距會這麼大?
刀痕滲血的速度放緩,血滴從線條分明的下頜處墜落,砸在衛衣帽衫上,暈成一朵血色的花。
靳司琰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指腹輕觸,拭去血痕,留下淡粉色的血漬印於側臉。
「司琰……」
見著他這副模樣,祁燼不自覺地喊了一聲。
或許是對方臉上那道口子太過刺眼,儘管他刻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這聲線仍舊是掩蓋不住的顫抖。
「嗯。」靳司琰淡淡地應了一聲,嗓音如同往常那般的平靜,「沒事,別擔心。」
他的聲線沒有起伏,擦去傷口處的血跡時都不見皺眉,淡定地出奇,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臉一般。
手腕上的齒痕,側臉的指印,這些都是司琰應得的,但臉上這一道猙獰的刀痕卻不是。
祁燼心裡很清楚,無論吵鬧打罵,都只是基於司琰對他無禮在先,但是司琰臉上這道口子完完全全是他脾氣發泄導致的結果。
打人人不打臉,他失手劃傷了司琰的臉,而對方不僅沒生氣,還反過來讓他別擔心。
他想說這哪是擔心不擔心,你這是要破相的前奏!
司琰這張臉實屬上乘,饒是極其討厭他的易燃都誇過他長相漂亮。
如今弄成這副模樣,身為某種意義上的「罪魁禍首」,祁燼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喉嚨上下滾動,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緊抿著雙唇,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要不要包紮一下?」
「好。」靳司琰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隨後又朝祁燼投去目光,「你幫我嗎?」
他來?
祁燼瞄了眼對方臉上的血痕,只覺得夠嗆,「專業的事專業的人干,我不會……」
「算了。」靳司琰彎腰撿起地上斷成三截的拐杖,在發現實在用不了後,又瘸著腿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祁燼瞧他這模樣往前走了一步,但也僅僅只有一步,因為對方在走到門口後又突然停了下來。
「回宿舍。」靳司琰背對著祁燼,打著石膏的腿微屈著,背影多少帶了點蕭瑟的孤感。
祁燼聞言有些心急,走到了他身邊,問道:「你不包紮了?」
靳司琰偏過了頭,刺眼的光線打在側顏,眼尾下方的刀痕雖止了血,但仍舊叫祁燼有些後怕。
這刀要是再偏一分,傷的就不是臉,而是眼。
見著對方盯著自己的傷口愣神,靳司琰眉頭微挑,輕描淡寫地說,「誰幫我包紮?」
他這話看似是疑問,實際上就是在說「我要你幫我包紮」。
祁燼神色微微一變,臉上划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微微蹙眉,對於靳司琰這話好似有些不滿。
他冷漠地別開了眼,不再去看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擦著靳司琰的肩朝屋內走去。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停留,讓靳司琰的神色有了一絲變化,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張開又攥緊,眸底出現了一抹從未出現過的落寞。
唇角微勾,他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口腔里殘留的血跡讓他壓下心中的衝動。
指尖撫上門把手,隨著「噠」的一聲,門鎖打開。
「過來。」
正在靳司琰預備離開之際,身後響起了祁燼的聲音,剛開啟的門再度被關上,開關上的指節驟然鬆散。
靳司琰轉過身,只見祁燼靠在床邊,手裡拿著酒精和棉花。
見著對方一動不動,祁燼微微挑眉,語氣不耐,「怎麼?還讓我背你過來?」
「不用。」
靳司琰不假思索地拒絕,他攀著四周的藥品櫃以及架子,藉助著工具朝祁燼走去。
整個過程祁燼都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就站在靠在床頭,神色平靜地望著朝他走來的男人。
連跑二十公里都不見喘氣的靳司琰,在走完這短短的幾米路後竟然喘起了氣。
他唇角微張,胸口上下起伏,領口處的脖頸微微泛紅,兩人此刻的距離不足半米,灼熱的氣息連同著喘息聲盡數傳給了祁燼。
捏著棉花的手緊了緊,祁燼清了清嗓子,沒好氣地說道:「你他媽站著我怎麼包?」
被他嚎了一嘴的靳司琰唇角輕抿,應了聲「好」後便坐在了床邊。
見著對方這麼乖巧,原本還想多懟幾句的祁燼也找不到由頭,只能開始清理起對方臉上的傷口。
鑷子夾著酒精棉花湊到了傷口附近,祁燼卻有些遲疑。
這傷口能碰酒精嘛…用不用縫針什麼的…他會不會弄巧成拙雪上加霜啊…
左思右想,祁燼是生怕自己處理不當讓對方傷上加傷。
Alpha躊躇不定的模樣落入眼帘,靳司琰抬手握住了祁燼的手腕,「放心弄,先消毒總是沒錯。」
「我能不知道?用你來說?」
祁燼梗著脖子應了一聲,手腕從靳司琰手裡抽出,望著這道刀痕,他眉頭緊鎖,「疼的話不准喊,給我忍著。」
別人都是疼的話就喊出來,到了祁燼這就是疼也不准說,只能忍。
靳司琰不覺得意外,語氣平靜地應了聲「好。」
夾著棉花的鑷子微微顫抖,祁燼知曉自己下手沒輕沒重,但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
疼就疼吧,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懸在空中的棉花終於落下,乾涸的血漬被酒精浸濕。
祁燼一邊擦一邊偷摸觀察著靳司琰的臉色,在見到對方神色未變之後,手上的動作也開始大膽了起來。
用完一坨棉花,他又夾了一坨,速度比最開始要快上許多,他也不再去看對方的神色如何,認認真真地處理起了傷口。
清著清著,他的臉就不自覺地往前湊,絲毫沒注意到兩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
偌大的校醫室不見任何人聲,唯一能聽到的便是酒精墜在托盤上的嘀嗒聲,以及貼得極近才能聽到的呼吸聲。
靳司琰微掀眼皮,冰藍色的眼眸唯一能瞧見的便是Alpha那由於認真而不自覺微張的唇瓣。
最後一抹血跡被清理完,祁燼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不深,只傷了表皮,不然破相了還怪可惜的。
「噠」
鑷子扔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祁燼正準備進行下一步的包紮動作,卻發現某人正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眼神有點奇怪,於是秉持著不爽就開罵的規則,祁燼當場就皺眉說了一聲,「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把眼睛給我閉上!」
話落,只見靳司琰徑直閉上了眼,這動作看得祁燼一臉懵逼。
說閉還真閉,這麼聽話?
「扣扣扣!」
「扣扣扣!」
急切又快速的敲門聲傳來,緊接著便是易燃火急火燎的呼喊。
「祁燼!祁燼!」
「快點開門!趕緊的!」
不等祁燼回應,只聽鑰匙碰撞聲響起,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