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獨自一人舉著燈籠來到後山腰,站在一處平緩的地方,雖然周圍的夜色黑暗模糊不清,但是朦朧中卻看見熟悉的畫面,映入眼帘的是前方的一片樹林,林間一座別致的小屋高高聳立,屋裡燈火通明照亮四周;樹林右面是一個泛著月光的湖泊,沿岸一片叢生的竹林,這正是當初進入醉生夢死的壺中仙境,沒想到真的給老哥搬出來了。
耳邊傳來青蛙和昆蟲的鳴叫聲,四周飛著許多小光點的螢火蟲,為夜色點綴出另一種美麗的畫面。烈火舉步朝兩層高的小屋走去,穿過樹林還未靠近小屋,就傳來了老哥的聲音,「老弟,夜半三更你小子睡不著還是被趕出來了?這回終於知道女人多了是累贅了吧?」
「老哥,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麼?」烈火說著走快兩步,來到小屋旁的院子裡,見到院子中間點著油燈的木桌上,擺著一壇酒、兩個酒杯和一碟花生,歐陽清宕坐在木桌的東面,悠哉游哉的品著美酒,當然是根據酒香味聞出來的。
烈火看這個陣勢,就知道歐陽清宕在等著他來,心中明了的他,搖搖頭走到老哥的對面落座,也不說話拿起另一個空酒杯,抱起酒罈自顧自的倒滿酒,很淡定的品著美酒。
歐陽清宕本來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結果看到烈火始終微笑不語,還老練的自飲自酌,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頓時被對方氣得哭笑不得。想想還是先開口吧,不禁鬱悶道:「老弟,你不是來找我解悶的麼?來了為何又不說話呢?」
烈火喝完杯中酒,再次滿上一杯,端起酒杯放在鼻子邊嗅了嗅,答非所問道:「還是這醉逍遙好喝,幾個月沒喝到,都快饞死我了!來,老哥,干一杯!」說著和歐陽清宕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也不理會對方的愣然,仰脖喝乾了第二杯酒。
歐陽清宕見烈火放下酒杯,又開始倒酒,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重重的砸在桌面,杯里的酒卻一滴都未彈出來,恨鐵不成鋼的憤慨道:「老弟,你來蹭酒喝也不用這樣吧?難道你不知道百花派正面臨解散的危機?現在你還有心情喝酒?」
「老哥,什麼心情也不會耽誤喝酒,危機還沒發生,你跟我急什麼呢?等我喝完三杯問路酒再說!」烈火看歐陽清宕吹鬍子瞪眼的表情,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接著繼續端起酒杯,老神在在的喝完第三杯酒,放下酒杯看著歐陽清宕眨了眨眼睛,示意對方喝完三杯酒。
歐陽清宕無語的搖了搖頭,面對無恥倔強的烈火,他知道對方那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個性,只好連喝三杯酒,嘆道:「唉,你呀,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說吧,我聽著呢!」
烈火伸手抓了一把花生,剝開一個拋進嘴裡咀嚼,邊吃邊說道:「老哥,凡事想開了就不是個事!即使百花派解散了又如何?難道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麼?這是我的最壞的打算,當然結果不一定就是最壞的,可是不論結果如何,最後不是還有我們麼?」
歐陽清宕疑惑道:「老弟,難道你就不想把百花派經營好?我這壺中仙境已經挪移出來了,你不會是告訴我又要搬吧?我事先聲明,荒謬的事我可不做,閒得蛋疼的瞎折騰也別指望我會做。哼,你小子別跟我打啞謎,痛快的說說你的想法吧!」
「老哥,百花派是我的家,我怎會不好好經營呢?現在門派看似很亂,我就是想等那些牛鬼蛇神跳出來,但凡不為百花派著想的人,自然不是忠心的人,為了百花派能穩定的發展,這些人肯定不能容留。老哥,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對百花派的現狀有何看法?」
歐陽清宕眯起雙眼,高深莫測的說道:「我看到的就像你今天看到的,表面一團和氣的景象,暗地裡卻又勾心鬥角的較勁,道聽途說的又不可盡信,我是沒辦法解決了。」
烈火拿起酒罈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歐陽清宕面前,一杯端了起來喝了下去,放下酒杯緩緩說道:「看來我們的想法一致,那就慢慢等好了。老哥,在齊峰閣聽左護法說過道德天尊這個人,不知你對他熟悉麼?你的師尊文昌天尊和他比較哪個厲害呢?」
歐陽清宕早就習慣烈火的裝深沉,對方不想談也就心中有數了,他也沒必要再刨根問底,只要對方不放棄百花派就行了。心情放鬆後端起酒杯細細品味,聽到對方的詢問,悠閒的回答:「既然你知道道德天尊這個人,想必衛老弟已經對你說了許多,所以你好奇些也是正常的。神界自盤古開天闢地後就已存在,天尊的級別等於擁有不死之身,能達到這個層次的人當然都不簡單。就像我師尊文昌天尊,他隕落了並不等於消失了,還會以另一種方式投胎轉世,這就是天尊的奇特之處,所以很難區分誰人厲害。」
「道德天尊和我師父交情不錯,在我年輕時候見過幾次,不熟悉卻有所了解,老弟,你問這個想幹嘛?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查探這個,因為你還沒達到那個層次,說了你也不會懂的,等你達到大乘期,我再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吧,現在你還是踏實的修煉的好。」
烈火本來還想問問太古時期的事,聽到歐陽清宕沒有說下去的心思,想想感覺他自己有些*之過急了,於是又放棄了繼續的詢問。收起好奇的心,談起明天的打算:「老哥,那些確實對我太遙遠了,咱們還是說說眼前的事吧。明天我打算讓門派進行改革,落實各堂的具體任務,然後再把各堂派出去做門派任務,以此達到充實門派的同時,也可見證大夥的團結性如何?再通過他們的能力發揮,提拔一批核心人才,進行重點培養。」
歐陽清宕聽到烈火準備大幹一場,頓時來了興趣,侃侃而談道:「老弟,你總算終於開竅了,一個領導者確實不能面面俱到,這就需要一批得力助手來援助你,重點培養人才是必不可少的,否則讓你事事親力親為,門派也難以強大起來。如今各堂人員混雜,擁有異心的人還有不少,也許別派的臥底還存在著,你打算如何凝聚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