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緊逼
他在門外聽完這一場生死決別,局外人一般聽她傷心難過,聽他臨死託孤,恍然大悟,原來這場戲本就如此,少爺小姐,王公貴族,生死之時依依惜別,許定來生再會。哪有他半分餘地?她終究是看不上他,與榮肅與景彥一般,當他是乖僻暴戾、殘忍無情的妖魔,一個卑賤到了骨子裡的內侍臣,哪裡配得上汝寧郡主金尊玉貴的身子。
更忍不了她眼中的恐懼,從前掏心掏肺的保證都成煙雲,抵不過榮靖臨死前一句箴言,生生將他長久以來在她面前偽裝的和善統統打破,這一擊來得這樣狠,這樣恰逢其時,說完便斷氣,連個可對質的人都沒有。
任誰都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陸焉其人,陰毒狠辣,人所共憤。
但他絕不退讓,漆黑殘酷的人世間,他終於有了一件心愛之物,怎堪放手?她必須屬於他,從頭髮絲到腳尖,每一寸每一處,都必須徹徹底底屬於他一人。
膨脹的占有欲催使他,吞噬他,眼底心底火焰燃起,燒得喉頭乾澀眼瞳泛紅,他恨她,一個眼神便足夠傷透他的心。
這吻是他的憤怒,碾壓著柔軟的唇舌,他在她舌底探到一顆糖,便如同乾渴的旅人,拼了命的汲取這一口甘泉,泉眼就在她舌尖,而今含在他嘴裡,糾纏糾纏,若藤纏樹,樹纏藤,分不清你我,分不清晝夜,人說顛鸞倒鳳不知乾坤何物,應是如此,他眼中只剩下她,管他是在詔獄死牢,還是高床軟枕,他霸道而強勁,險險要將她一口吞下。
喘息、糾纏,曖昧催動紅燭影、
他入侵她推拒,一雙纖細的手不斷推著他強硬的身體,而他只需一隻長臂撈住她後腰,便將她整個人都死死按在身前,另一隻手扶在她腦後,那甜過蔗糖的口唇便任君采拮,隨他深入隨他搜尋,她除卻嗚嗚咽咽的輕吟,再無力掙脫。然而這誘人的鼻音,斷斷續續的呼救撕扯著他本就繃緊的神經,扶在她腰後的手臂向下,墊在她臀後,一把撈起來將這個水做的小人兒,隨著這一個起落全然端在懷裡。三兩步向後,遭遇刑房裡釘人的十字木,她後背猛然撞上鎖架,懸空的鎖鏈嘩啦啦亂響。
門前一排木頭人,沒人敢動,沒人敢眨眼,誰都明白,這是一頭髮了瘋的野獸,一個眼鋒,便要撕開你喉嚨。
陸焉稍稍放開她一些,她才得一口救命的空氣,他唇角牽著晶亮銀絲,那麼糜爛,那麼誘人。
喘息間她只覺得手腕一涼,吧嗒一聲響,她便被鐵鏈鎖在了釘人的十字刑台上。景辭驚懼到了極點,一個勁搖頭求他說:「陸焉你做什麼?你放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噓——」修長白皙的食指抵在她唇上,忽然間他換了溫柔神色,雙唇印在她額前,安撫她,「乖,聽話…………」
「不要…………不要…………求了你了,求你了陸焉…………」
「別說話——」他閉上眼,貼近了她,仿佛忍耐到了極點,但再睜開眼,又是纏綿的溫柔,她分不清,辨不明,便愈發恐懼。他大喝一聲,「都給我滾!」
門邊的「石像」這才被解了穴,迅捷動起來,春山同安東一人扶著一面門,將這一室「紅燭垂蠟」深深鎖緊。
上半身被鎖鏈掛住,下半身仍靠在他臂彎,他距離他太近,溫熱的呼吸全然扑打在她側臉,炙熱的眼神幾欲將她焚盡。她聲音顫抖,做最後祈求,祈求他最後的理智,「陸焉,我害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就回提督府,你陪著我好不好…………」
然而情化成了欲,再也會不了頭。
他虎口滑過她纖細的脖頸,張嘴一口咬住她耳垂,惹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冰冷的聲線壓抑著*的痛苦,他忍耐,眉頭深鎖,「郡主不是一直好奇,與個沒根的太監要如何做夫妻?臣…………這就解釋給郡主聽。」
「我不要聽了,我再也不去瞎打聽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聽,伸出舌來,如同一條毒蛇嘶嘶吐著舌信,一寸寸舔過她纖長如玉的頸項,感受著薄透的皮膚下血液流動的溫度與節奏,再合上雙唇,這麼不輕不重的咬上一口,是長出獠牙的怪物,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怕得渾身發抖,強撐著說:「你放肆!一個為奴的內侍臣,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膽子!」
「郡主息怒,息怒…………」指尖勾起她下頜,他愛慘了這張明艷可人的臉,「陸焉是誰?當朝第一大奸人,翻手雲覆手雨,比之太后今上,更能左右郡主的生與死。若臣說,要將郡主關在這死牢裡一輩子,到死也不見天日,郡主信還是不信?」
他的言語狂妄,他的眼神卻令她發抖。
景辭咬緊了牙,哭得滿臉是淚,「陸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但他恍若未聞,長指靈蛇一般鑽進她裙底,從腿側到腰間,最終一把扯了褻褲,只留下赤條條一雙腿,帶著少女的幽香,在鼻尖勾著他的魂。
「我的小嬌嬌,想知道男女如何成夫妻?阿爹教你。男人女人,身子底下都藏了寶貝,男人有粗壯鐵杵,而女人有嬌嬌一朵花…………」他指尖微涼,一路上行,抵達她身下最最嬌紅的一朵花。伸進來,剝開去,「就是嬌嬌這裡,小小緊緊…………」
「不要——」女兒家的身體陡然收緊,她僵直的咬緊了唇,不肯泄露春心。
她哭著求他,但他仿佛成了陌生人,冷冷看她哭泣驚叫,將柔韌的身體扭轉成一尾銀魚,折磨、牽引,欲生欲死遊戲,她認輸,一敗塗地。
他冷冰冰沒有一絲人氣,她哭泣叫嚷一回天堂一回地獄。他摧毀她捏碎她,換來最後一聲尖叫填滿他殘缺的心。
滿足,前所未有的滿足,終於飲過她的血,終於嘗過她的肉,終於,終於…………
髮髻朱釵散亂,額上的碎發被汗水沾濕黏在額角。薄薄的紗裙濕噠噠滴著水,是她羞於啟齒的隱秘。
她一身熱汗,如同從水牢裡駕出來。刑凳上的榮靖還未涼透,陸焉又回到她熟悉的模樣,解開了鐵索,將哭泣不止的景辭緊緊抱在懷裡。
「好了好了,再哭嗓子都要哭啞了。在我跟前還怕什麼,小時候哪一樣沒伺候過,早見慣了,嬌嬌聽話,別哭,哭得我心疼…………」他不說還好,越說,她越是羞憤欲死,先前只是小聲抽泣,這一會嚎啕大哭起來,雙手無力的捶打著眼前這個魔鬼似的人,張嘴咬下去,卻只要到一嘴錦緞,不痛不癢。
陸焉將她擱在獄卒飲酒的桌上,一下一下撫著她後背,為她順氣。她將將死過一回,而他自始至終平靜依然,仿佛一潭死水,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依然親吻她,含著她因哭泣而顫抖的雙唇,溫柔地舔舐著她心靈、*被撕裂的傷,他低聲嘆,喑啞的嗓音迴蕩在耳邊,如午夜低唱的魂,蠱惑著拉扯著,「小滿小滿」他就要揉碎她。「眼淚收一收,嬌嬌不喜歡,往後再也不弄了,成不成?」
景辭終於哭夠了,哽咽道:「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傻話,我怎麼捨得讓小滿受苦…………」他親吻她眉心,並不敢看薄薄紗裙下面光裸細緻的腳踝,只怕那一刻,抽痛的悸動。「我是氣急了,昏了頭,小滿要打要罵,我都認。只是千萬別再哭了,再哭,這地牢便真要讓嬌嬌淹了…………」
她捂著臉,嗚嗚地哭,「我恨死你了,真真恨死你了!」說話間小腳兒憤憤然往外蹬,還帶著松鬆散散羅襪一隻,他嘆一聲,終究忍不住,拾起這一隻蓮花足,手指摩挲著柔軟的腳掌與小巧圓潤的趾頭,迷醉、夢深,唇印上去,他愛得心顫。
景辭哭著推他,「你放開我…………放開我…………別…………別舔…………上頭還沾了那個呢…………」
他看著她,由始至終未能離開她蒙著淚的眼,他的占有、他的慾念,從未掩飾,一覽無遺。
她害怕,卻身處懸崖無路可退。
要麼臣服要麼毀滅。
他終於又回到她唇上,輕輕咬上一口,飽滿的下唇便留下屬於他的淡淡齒印,他拉開她細長光裸的腿掛在腰間,鷹一樣的眼睛,盯牢她,令她無所遁形。
「嬌嬌,看著我,你是我的,再敢與旁人牽扯,榮靖就是前車之鑑。」
她想起來了,那一日祖母壽辰,在假山山洞裡,他曾說過,恨不能剁了榮靖的手。
她看向刑凳上榮靖空落落的右手,止不住渾身發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