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些葬送了性命的太子中,有碌碌之輩,但是不可以否認的其中絕大部分也都是少見的天才。
他們一個個飽學中外,貫通古今,文能錦繡文章出筆下,武可談笑間,決勝千里!這一切,這一切是他袁克定能做到的嗎!是他所擁有的嗎!人貴有自知之明,但是很顯然的,袁克定就是一個廢材。
不折不扣的廢材,或許袁世凱此時此刻,把袁克定放在太子的位置上,是為了穩定時局吧,我想即便是袁世凱能夠穩坐江山的話,他也絕不會在自己百年之後將這萬里河山交到袁克定的手中。
其實這是歷代帝王慣用的方式,先立下一個太子,讓其他的繼承人不要在過多的有非分之想,或者說,讓他們不要把精力放在爭奪太子這個位置上,而是把各自的精力投入到國家的建設中,投入到自己的磨礪中,兢兢業業。
而作為皇帝那,需要做的就是去看,去客觀的,理性的看,看著那些有可能成為皇位繼承者的人,他們到底會怎麼做,做的怎麼樣,而後在自己臨終前,亦或者是大局已定後,一道詔書廢了太子,重立賢德。
這是帝王慣用之術,難不成袁克定連這一點也不明白嗎?我真的不知道他如此自信的依仗是什麼。
也許在未來,在戰場上,我會落得一個馬革裹屍的下場,亦或許我能夠出將入相,封侯功勳天下,可這一切於一個女人來說,於一個愛著你的女人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戰場上的槍林彈雨。
戰場上的烽煙瀰漫,至少,這一切,尚可見,在眼前。而情路征程下,漆黑無光,看不見,摸不到,嘶吼哀嚎,獨留滿身傷痕,鮮血淋漓,逃得出,卻逃不掉。用情至深之人,唯有傷痛。
用情無情之人,僅存傷痕。那夜,月光如雨,灑落而下,滿滿都是憂傷,是星空的淚,是痛苦,是情的折磨,是愛的挫折,是她的傷痛,是我的殘忍。是雲遮月的無奈,是月光落下,照不見有情、人的嘆息。
悲涼嗎,或許吧,小鳳仙還是小鳳仙,那一夜的落寞後,她對我還是一如既往,奈何,她縱然不曾提及過自己的情感,但是我卻也能體會到她的心情,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我想要躲避她。
可這樣,我怕更深的傷害到她的情感,真的,我實在不能如此坦然的生活在她的悲痛中,或許我離開時,她的淚水才會落下,但是她此時的忍耐,實在是,更叫人憐惜悲哀。或許這是我的錯。
或許這就是她的錯,也許我們兩個人都沒錯,錯的是時局,是現今的天下,亦或者,這根本就沒有對錯,對與錯的品評實在是無法詮釋、解讀這樣的情感,這不是愛情,不是親情,而是許許多多情緒的載體。
沒有一個詞能夠明確的定位這樣的感情,同樣的,也沒有什麼話語能夠很好的解釋這樣的感情。正如小鳳仙后來寫下的那首詩詞一樣「梨花香已逝,憐人不自知。天涯許久遠,驀然在眼前。」
我也曾想過,如何能夠勸解一下她亦或者是儘可能開導她,但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許此時我正該沉默,太多的話語反而會傷害她,雖然原本我已經傷害了她,但是明知如此,我更不該更深的傷害她。
但是沒有辦法,或許這就是我的自私吧,我實在無法忍受小鳳仙這樣的情緒,雖然影響不到我什麼,但是卻會讓我過的非常的難過,很辛苦,真的很辛苦,也許她比我還辛苦吧,但想想。
我未來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將要與什麼人作鬥爭,想一想的話,或許我比她更需要暫時的放鬆吧,我真的需要此時的放鬆,放鬆我的精神,也是放鬆我的心靈,軍人不怕死,而我與之相比。
我也不怕被人遺忘,我真正害怕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不明確,是我自己的失誤,是我的決斷會導致未來不可預估的下場。本來我就已經高看自己了,我曾認為我不是一個自負的人,但是實際上的表現來看。
我高估自己了,真的高估自己了,所以我期待安靜,我需要安寧,我不需要陪伴,但是我需要小鳳仙給我的關懷,同時,我也需要她來幫助我放鬆下我緊張的精神,當然了,肯定不是依靠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確實在一定意義上能夠放鬆人的身心,但是實際上,這至少在我看來,完全依賴如此放鬆自己的,都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找藉口,而且客觀來講,過渡的身體消耗之後,放縱的絕不是自己的身心。
反而會使人的精神更為緊張起來,因為來自生理上的無力感會破壞人的自信同時更嚴重的會左右人的信念,動搖了信念的人,又如何不會感到緊張那?所以就是我的自私吧,我必須要做些什麼。
但是我需要一個載體,利用這個載體來開解小鳳仙,其實我有些束手無策,甚至我都想過就直接的和她當面談一談好了,因為我相信其實無論是什麼載體下,小鳳仙肯定都會按照我的想法來做。
但是說實話,如果有一個好的再提的話,那麼至少的,會讓她再次受到的傷害減少一些,而哪怕就是一點點減弱,其實也是有好處的,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即便是堅強,即便是大義,她依舊只是一個女人。
最後,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較為適合的載體,那就是與小鳳仙同樣的方式,她能夠寄情詩詞,我為什麼又不能那?她的詩詞我能看到,那麼我寫下來的東西,必然她也會看到啊,這也算是一種無聲的交流吧。
而我則還是待在那個地方,看著我眼前的敘府城,腦子裡不斷的思考著,此時應該如何調度將傷亡降到最小的同時,還有奪得敘府城的可能,此時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而且我也絕不可能在有什麼援軍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所處的情景與當年項羽的背水一戰時特別相信,現在如果不拿出不畏死亡的氣勢,恐怕真的是沒有任何的生存可能了。而且到此我也必須承認,我最開始的時候確實小瞧了這些北洋的軍官。
尤其是我小看了這些北洋軍官的戰鬥意志,我本以為這一路上尤其是組開始新場一戰的時候,我一戰擊潰了伍祥楨部,我覺得我這樣的氣勢足以震懾這些養尊處優的傢伙了,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北洋的軍官其實不可小覷。
敘府城中,何豐林指揮部,此時何豐林看著一封封戰報以及他剛剛親自去城牆上看到的護國軍的狀態以及得知了伍祥楨部的偷襲與截擊之後,他不由得覺得這一次剿滅護國軍羈押蔡鍔的天大功勞,要歸屬於他了。
說起來,這個時候其實何豐林應該考慮如何的就此殲滅蔡鍔全軍,同時將他抓起來,可是何豐林此時卻沒有這樣想,他現在考慮的時候,自己當時寫信給曹錕要他命令伍祥楨幫助自己夾擊蔡鍔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雖然剛剛他接到報告說敘府城側翼發生大火,他明知道這是蔡鍔的作戰方式,而且這是一種比較高級的作戰方式,可是這一切還都是他能夠應對的,所以就此來看何豐林覺得其實蔡鍔不過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之前他之所以要伍祥楨幫助自己夾擊蔡鍔其實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兵力太少,到時候不但沒能收拾掉了蔡鍔的護國軍,反而丟了敘府城,但是現在這麼一看,蔡鍔也不過就是一個碌碌之輩罷了。
對於這樣一個碌碌之輩,何豐林有十足的把握,就用他自己手裡的這一點兵力,就此收拾掉他,以及他身後的幾千護國軍,如果這樣一來的話,那全部的功勞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日後平步青雲,仕途再無阻礙了,可是現在偏偏因為自己的謹小慎微,白白讓伍祥楨這個臨陣脫逃的傢伙和自己平分功勞,這實在是太過冤枉了,而且何豐林他絕不會甘心的。
假如要是護國軍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樣厲害的話,他何豐林自己以及所部官兵無法應對需要幫助的話,還好,可是現在他面對一群廢物,卻還要在功成之後與另外一個廢物平分功勞,這他又怎麼會甘心那?
所以現在何豐林已經完全的不在意城外的護國軍了,他正在考慮如何能把伍祥楨這個混蛋擺脫開來,而後自己獨享功勞;雖然說起來何豐林這樣的想法是比較小人的,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久不受重用的人來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久久,何豐林看著地圖,再加上進來自己的看到的有關護國軍之前新場一戰的相關資料,他不由得計上心來,說起來他這一招可謂是狠毒非常啊,因為他要用的是借刀殺人的辦法。
那就是借護國軍的刀,先幹掉伍祥楨及其手下,當然了未必就是要伍祥楨真的戰死沙場,只要將他的部隊擊潰就好了,而這個時候那,雖然伍祥楨的部隊戰力不怎麼樣,但是在與人數眾多。
所以即便是護國軍與其交戰到最後擊潰了伍祥楨部,必然也會死傷慘重,這個時候自己坐山觀虎鬥,到最後來一個坐收漁人之利,不單單將伍祥楨推出了功勞簿,同時也一個人拿下了殲滅護國軍第一路軍的天大功績。
要是自己運氣好,蔡鍔到時候逃脫不得,再加上一個活捉蔡鍔,何豐林的仕途官運,還需要再多說些什麼了嗎?打定了計謀,何豐林便開始著手於如何去實施了,其實他明白。
自己想出來的這個辦法雖然非常好,但是實施起來卻非常的困難,先不要說如何使得蔡鍔暫時放棄攻打敘府城調轉槍頭反撲伍祥楨部,就是真的蔡鍔調轉槍頭反撲伍祥楨部,到時候是自己不出兵支援、夾擊的話。
玩意伍祥楨一封密信送到曹錕那裡去,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自己能夠曹錕寫信,那他伍祥楨就不能?所以現在放在何豐林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讓蔡鍔調轉槍頭反攻伍祥楨的時候。
自己還能合情合理的據守不出,眼看著伍祥楨部被護國軍全殲。思及此處,何豐林不由的由陷入了沉思中,而就在此時,一名上尉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何豐林的副官
同時這個副官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本人還是何豐林的親兒子,名叫何剛,從小便隨何豐林出入在軍營中,可以說這個何剛就是在軍營里長大的,按理說,這樣的一個孩子應該是一個莽夫。
或者說這個孩子這樣的成長經歷下,應該變得比較粗魯野蠻,比之那些兵還有野性,可是實際上卻恰恰與此相反,這個何剛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看起來卻是一身的書生氣。
而且看起來身體頗為羸弱,還帶個眼鏡,非常的儒雅,而且他這個人足智多謀,其實很多時候何豐林的一些計劃戰術,都是出自此子之手的,而且不單單是這樣,何剛相比較於他父親。
他的身上除了儒雅的氣質外,更多了幾分上位者的自信,而且他這個人的眼神雖然有眼鏡的阻隔,可是還能看出他眼中的那團火焰,那是一團不甘的火焰,可是任誰也不知道他的不甘源於何處。
「你來哦了?」何豐林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這麼一句,作為他的兒子,何剛對於自己的父親非常的了解他看到何豐林此時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什麼問題。
何剛放下手中的剛剛洗好的熱毛巾走到他父親的身旁,問道:「長官,是出了什麼問題嗎?」何豐林搖搖頭,顯然他並沒有在意自己兒子的話,因為雖然何豐林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孩子。
而且在於戰爭上有著一定的天賦,可是他不相信自己此時所面臨的問題,是他這樣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子能夠處理的,不過雖然何豐林是這樣的態度,但是何剛卻並不在意,他又開口對其問道:「長官,或許有些事我能幫助到您。」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何豐林說這話抬起了頭,不過當他看到了自己兒子眼中的光彩時,不由得說出了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煩惱,果然,當何豐林才剛剛說完,何剛也同他一般陷入了沉思。
顯然的這樣的問題,對於何剛來說也是比較棘手的,不過何剛的表現與他的父親不同,他的父親是完全的毫無實施的頭緒,但是他好像是在心裡計劃著什麼,看著他這幅樣子,何豐林也不知說什麼。
當然了,沒有去打擾他,可是也沒有在意他,自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中,顯然的何豐林現在對於自己的計劃產生了動搖,因為無論多麼好多美完美的計劃,可是無法實施的話,那就是白說一樣。
廢話一般,甚至說的粗魯一點那就是一個沒有味道的屁罷了;二十分鐘左右吧,何豐林還在沉思中,不過何剛卻好像有了什麼主意,他對何豐林一笑,而後趴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通。
何剛的話一說完,何豐林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而且他的臉上還有不可思議的神情,顯然的他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兒子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實施方法,而且還是那還是那種非常切實可行方式。
這讓他如何不驚意那?雖然何豐林的官職一直不高,但是他也在官場多年,說不上是左右逢源,可也是能夠游弋其中,即便是自己的官位不成提升過,但是也沒有被降職,這就可以說明對於人情世故、江湖上的一些東西。他和何豐林還個老油條的。
可是就是他這樣的一個老油條都沒有能夠解決的問題,卻讓他的兒子給解決了,這如何能讓他不驚異那?不過驚異歸驚異,何豐林聽完了何剛的方式之後,便馬上的叫來了手下,開始著手對於自己的計劃進行實施以及相應的準備。
而此時此刻,天色已晚,護國軍田力部已經撤出了戰鬥,對於敘府城的攻擊暫時告一段落了,而且從城上看護國軍不單單是田力部,就是其他的幾支隊伍也都有緩慢撤退的行徑了。
還是因為伍祥楨部的行為,使得他產生了疑慮,之前最開始的時候,伍祥楨部的防禦線其實是在距離他此時藏身之地五百米的距離上的,而現在變成了八百米,這就說明了伍祥楨部已經撤退了三百米。
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下,或許就是伍祥楨部已經有了退縮的意圖,但是,存在明顯優勢的伍祥楨不進兵不堅守,反而撤退三百米,這就不得不叫人起疑了,而且還有一點極為重要。
那就是朱德明確的記得但是對方…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