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 第九百一十章 列團【六】

    其與徐樹錚、靳雲鵬、傅良佐三人,並稱段祺瑞手下「四大金剛」,而且其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那是段祺瑞的妻弟。 et

    按道理說,此時吳光新應該在湖南亦或是四川,而他卻之所以此時率軍出現在通縣,而且還徹底包圍了通縣警衛大營,其原由,不言自明。

    吳光新此時一身戎裝,軍刀被他攥在手裡,來回的劈砍著身邊的一根木樁,這不是他無聊的表現,而是這樣的動作,是他每一次準備發動進攻前的,習慣。雖然此時的態勢,看起來,他們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意思,但是歸根結底,他吳光新接到的命令有這樣的四個字「速戰速決」!

    而之所以又要撅斷水路,那不過是他的障眼法不了。

    兵法,云:兵者詭道也!

    用兵實際是在拼耗國力,而與此同時,硬碰硬的方式不是沒有,但是更多的還是在對雙方的實力、謀略。所謂的謀略也是作戰計劃、戰術戰略等方面。

    雖然吳光新的兵力是米真的數倍,而且武器的精良程度,也絕不是米真可的;而算是如此情況下,吳新光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因為他接到的軍令還有這樣的十二個字「剿即需絕,從速而續,切記切記。」吳光新接到的軍令是一個系列的作戰計劃,而且在約定好的時間,西便門方向還有等候著他的一支隊伍。

    此時,天已通亮,雖然是一個清晨,本該朝氣蓬勃可是此時的朝陽之光,卻透露出的只有一種淡漠。光芒好像並不是光芒,而是黑夜的帷幕。

    米真肅穆的通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包圍圈的每一處布置,他想要從找到一個可以突破的口子,雖然他還不知道吳光新為什麼會神兵天降一般,突然毫無緣由的包圍通縣警衛大營,可是他的布置,已然說明了他的決定。

    其實米真早在得到線報,安排布置防禦突圍前,已經發電向袁世凱詢問原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沒有回信,後來,他才知道,通縣警衛大營的通訊線路,已然布置什麼時候被斷開了!

    「準備的怎麼樣了?」米真對身邊的參謀問道。參謀搖了搖頭,面色很是木然,有一絲的恐懼卻也有著一絲決然的回答道:「司令,現在只能這樣了。」

    米真點點頭,而後沉思片刻,又道:「這樣吧,此戰看起來,以無可避免了,我已有成仁之準備。你去告訴弟兄們,要是有逃生的機會,不要回頭了。咱們已然成了棄子,沒有必要再為了什麼,而白白犧牲了。」

    聽了米真的話,參謀的眼眶不由的泛起紅暈,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對米真道:「米老,要走也是您老先走啊!等一會我叫弟兄們先打開一條口子,拼死也要送您老安全離開。通縣之禍,緣由何起,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您老更不該為此而……而付出您老的生命啊!」

    參謀越說越動情,最後終於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任由淚水流下,米真見此,雖然也可以從他的神情看的出他此時的內心的波動,不過,可能是因為他這麼多年的沙場的經歷吧,讓他總是不會在自己的士兵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亦或是情感。

    我不責備雷振春,因為這本不是他的過錯,可以攔住亂兵,可以守護住宅院,可是唯獨只有這流彈是無法預料,無法阻擋的。總不能為了擋住一顆子彈,要消了一名軍士的性命吧?

    可是即便如此,我依舊對雷振春充滿了怒意。昨晚那一顆手雷,炸開了我將軍府的大門,雷振春非但沒有追究,反而還收攏了院子裡面布置的防禦線路,把大門口直接讓了出來!我雖看在眼裡,卻也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雷振春一致認為我在寢房裡面,只是和蕙英卿卿我我,放心大膽的把府邸的守衛全權給了他。他認定我不信任他,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兵在他的手裡,而且他還是奉命行事,雖然是保護我,可實際卻是公務。

    既是公務,我一個閒職之人,自然也沒法干預其了。

    當然了,雷振春如此行為,雖然我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無心之為,亦或是故意為之,總而言之,他是認定了我這個昭威將軍,是屁!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雖然我從未在袁世凱面前展露過我強硬的一面,但是總不至於誰都認為我是一個軟柿子吧?而且一夜時間都過去了,袁世凱那邊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有是段祺瑞,作為陸軍總長的他,出現了這樣的兵變,他竟然沒有出面。

    怎不令人質疑?

    我將手的槍,交到副官陳敏麟的手,而後面色不改冷峻的對雷振春問道:「雷將軍,怎麼非要我出來,才能肅清我門口的這群『家賊』那?雷將軍,是不是太巧合了點?還是一次豐臺校閱場,雷將軍有什麼不滿?對蔡鍔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話,還請將軍說出來,不要用我的家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雷振春可能是被我的氣勢壓迫住了,亦或是他真的懼怕了我的面色,雷振春一改往日囂張跋扈之色,眉宇間略有唯諾的對我致歉道:「蔡將軍贖罪!雷振春不敢拿將軍家小的性命開玩笑。雷振春護衛將軍不利,使得夜有手榴彈破門,臨晝又有流彈飛入,險些傷了將軍夫人,此雷振春之罪!我不求將軍原諒,只求將軍暫且記下振春過錯,待到危機形勢肅清以後,再在大總統面前,領受責罰。」

    我冷冷的看著雷振春,嘴角揚,冷笑著對他道:「雷將軍說的過了些吧。」

    雷振春忙到:「將軍贖罪!」

    「贖罪?」我冷笑著道:「你有什麼罪?」而後我又不陰不陽的對他道:「雷將軍實在是太高看蔡鍔了,我是一個閒職之人,勞煩大總統掛念,又委派雷將軍這樣的重將大員親自護衛,蔡鍔怎麼還敢不自足那?雷將軍快別這麼說了。蔡鍔承受不起!」

    「蔡將軍您……」雷振春還想要解釋下去,不過卻因為通訊兵的傳話,而打斷了,傳訊兵來到我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顯然是搞不清楚到底該把自己接到的命令亦或是傳話對誰報告好了。

    我也全不以為然,又對傳訊兵問道:「那你知道昨晚的兵變到底是因為什麼嗎?乒桌球乓的打了一宿槍,還能隱約聽見炮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誰弄出了這麼大的陣勢?這裡可是首腦之地,如此大亂,這不是叫那些個公使們看笑話嗎?」

    見我怎這麼一說,傳訊兵一時竟沒有回答;其實我知道他是故意如此的,畢竟他的眼神,還是足夠出賣他的內心的。

    不過如此也好,其實要是他真的回答了,待到稍後段祺瑞召開的會議,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沒有「難為」這個士兵,見他如此,我也擺擺手,讓他離開了!而後我又對雷振春道:「雷將軍,稍後段總長在陸軍部召開軍事會議,我看你我是不是也該收拾一下,換換衣服了?一夜未眠,雷將軍已然是面色疲憊了,您還請回府略微收拾一下,也省的到時候會議,讓段總長不高興。」


    十時,陸軍部,臨時會議室內。

    這個會議室其實說是會議室,倒不如說是陸軍部後院的一處大操場,臨時搭了幾個草棚一個禮台,也草草對付了。

    今天的這場會議,實在是聲勢浩大啊,無論是不是在京任職的,只要是在京的將官,盡皆在列,可能是段祺瑞有意為之吧,他竟然把我安排到了禮台面,面對其他將官的那幾個位置。

    能坐在這些位置的,出了段祺瑞本人以外,便是龍濟光、吳光新等擁有將軍銜的高級將領,連他的左膀右臂徐樹錚,也不過是坐在禮台下方第一排首席的位置罷了。很顯然的,段祺瑞這是把我的位置,提升到了徐樹錚之。

    陸陸續續,人已然到齊了。

    當然了,段祺瑞雖然這麼說,但是至於有多少人相信,誰會相信,不得而知了,不過既然段祺瑞已然給出了解釋,那麼在場的人自然也是無法追問下去了。

    更何況,在段祺瑞說明原委的時候,他還有有意無意的說了句「我是真的糊塗了,不過有時候糊塗一些,還是好的,總什麼都明白,卻又無心力而為好得多啊,我老了,這個總長的位置,怕是要讓出來咯。」

    段祺瑞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大家都知道。所以沒必要解釋了。這場所謂的會議,在段祺瑞一個人的講演結束了。當然,也不是光聽了一個「原委」,段祺瑞也在這次的會議,宣布了幾道命令。

    第一道是撤銷徐樹錚陸軍部次長的位置,理由是其包庇林灃澤在後,認人不淑在前。

    第二道命令便是撤銷吳光新長江游地區司令、湖南督軍以及四川查辦的職位,但是又宣布了由吳光新接任徐樹錚陸軍部次長的位置。

    第三道命令則是即刻逮捕雷振春、雷存修、林灃澤等一應參與此次事件的將官,同時戰死的米真等人,一律不給予撫恤,卻也不加罪其家人。

    第四道命令則是追究一切旅以軍官的責任,所有參與其的旅以軍官,挨個由軍法處審訊定罪。不得縱容寬限。

    第五道命令最有趣,有一點類似於以前王朝的「罪己詔」的形式,段祺瑞自信罷免了自己陸軍部總長,提調總司令、北洋陸軍督察公署署長、國會議員副秘書長等諸多職務。

    這麼說吧,是段祺瑞這一次是自己把自己一擼到底,從權傾天下,變成了一介白身,說起來,與之我都還不如的身份。

    然後,第六道,也算不得命令,是一份舉薦;既然他撤銷了這麼多高級將領的職務,那麼空出來的缺自然是要有人填補的了。

    段祺瑞撤銷這些官員將領,哪一個不是身居高位?不說別的,說吳光新這個湖南督軍的位置,那是能夠一直空著的嗎?所以段祺瑞依照著被撤銷的職位空缺,一一的舉薦其人才來。

    雖然滇軍司令部內,督軍唐繼堯的召回電,一封封的送到朱德的團部,雖然其語氣以嚴厲不堪,申斥特別行動團以及團長朱德本人的行為。但是,這都沒能擾亂朱德心思。雖然他知道,算是這一次自己勝利了,也不會得到獎賞。

    而反之要是失敗了,自己要面臨的結果,必然是免不了一顆子彈的;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如此,因為如果這一次他可以直接消滅掉陳宦的運輸部隊的話,那麼這些高精度的武器輜重,足可以擴編滇軍五個混成旅的同時,還能保證昆明城內,多出八個月的糧食儲備。

    不要小看這才是八個月的糧食儲備,現在是「和平時期」要是在戰爭時期的話,別說是八個月的糧食儲備,是一個月的糧食儲備,都可能直接左右戰局。

    朱德在滇軍,雖然軍銜和職務都不高,但是卻有著非常響亮的名號,當年追隨蔡鍔、唐繼堯等人,展開反清的「重九起義」,重九成功之後,他又擔任雲南講武堂的教習,而後步入軍旅,從最底層的排長開始干,僅僅兩年的時間,成為了現在的團長,其才幹、膽識,足以由此見之一二了。

    這一次,朱德無意間得到了消息,那是現任四川督軍陳宦,自行向英國銀行貸款,從德國購買了這一批武器裝備,而且還有其從全國各地收取來的便於儲藏的糧食;按道理說,雖然朱德隸屬滇軍,陳宦為四川督軍,監管調度川軍。

    但是他們同屬於民國陸軍作戰序列,算是陳宦自行貸款購買武器的話,朱德算不幫助他們在運送的路途進行看護,那麼至少也不應該想要截下這批裝備糧食。但是這樣的方式的前提是,陳宦購買的這批武器裝備的目的純正。是為了增加國防力量。

    當然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如果是不出於自己的利益而言,那麼全國軍隊的武器裝備,是由北洋軍械局統一調度分配的,根本沒有必要,同時也沒有權利以某一省亦或是某一個人的名義,貸款,從國外購買先進高精的武器。

    而且雖然介於現在的形式,北洋政府允許各地都督,以個人的名義,亦或是某一省的名義,貸款,自行購置軍械武器來武裝軍隊,但是這是有明規定的,那是各省督軍在以個人名義亦或是各省名義購置武器裝備的話,那麼必須要向北洋軍械局以及陸軍部事先提交申請。

    而朱德這麼做,也不能說是為了唐繼堯,因為要是真的出於唐繼堯的話,那麼他可以先請下軍令之後,再帶兵伏擊於此。所以由此可見,朱德與唐繼堯之間的關係。

    這是滇軍內部的派系問題,當然了,朱德並不歸屬於任何一個派系,可以說,他是獨成一派的。

    要說唐繼堯與蔡鍔兩個人,一個是為己先,為公後,一個是為公先,為己後的話,那麼朱德,則是為公先,為公後了。

    他的所有的做法,無論對與錯,亦或是在別人眼裡,怎麼看,嘴裡怎麼說,他都全然不在乎,而且,即便是他在乎的話又能怎麼樣那?更何況,說到底,他雖然是出於公理大義,一切的做法都是為了國家的進步。

    可是還是要承認,他一些時候的做法,可能是存在一些問題的,當然了,這並不是說他有過什麼過錯,只是非要冠以一個名詞的話,那以「不是最恰當」這五個字來詮釋吧。

    朱德的理念,其實雖然他並未真正的透露過,但是在於其交流不經意透露出的一二,還是可以看得出,他本人的雄才大略的。如果說蔡鍔是以雲南為根基,打算進步全國;唐繼堯是以貴州為根基進步全國的話,那麼朱德的戰略理念是已全國為格局,為根基,繼而收整全國!

    為什麼這麼說,我想我不必解釋,特別行動團,之所以冠以「特別」兩個字,知道了這個戰鬥團的武器輜重、糧餉攻勢什麼的,大部分還是需要自行解決的,雖然此時的特別行動團,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糧草關餉,都並不其他的軍隊差。

    可是,當朱德馬要開口宣布「撤退」兩個字的時候,突然的,遠處的偵查兵,發來了他們獨特的信號,而這個信號代表的,正是「準備戰鬥」四個字!

    看到這樣的信號,朱德不由得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而後對身邊的傳令兵道:「通知下去,魚已經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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