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回到家中推開門時,一股熟悉的玄神感應從身上升起,她有些疑惑的四處打量。筆@趣@閣。。info
家裡似乎顯得很安靜,沒有其他人,甚至連門都是關上的,姐姐的房間門也緊閉著。
「阿姐,阿姐!」許靜注視著姐姐的房門,那股子熟悉的感覺就是從姐姐的房間裡傳出來的,但不是姐姐的,而是別的熟悉的人,只是她卻難以分辨出這個熟悉的氣息是誰的。
「小靜回來了?」許寧拉開門,「今天回來這麼早?」
「博山去安豐那邊去了,估計要幾天才能回來,所以我就先回來了。」走近房門的許靜目光落在阿姐屋裡的桌案上,兩杯茶水,應該是熱氣未消,她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阿姐,你有客人?」
「嗯,剛走不久,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進來坐吧。」許寧泰然自若的招呼妹妹,「博山去安豐買荻草去了?不是說蟻賊還在安豐肆虐麼?」
「據說一部蟻賊打下了盛唐,一部蟻賊則已經抵達壽春城下了,安豐已經被攻下了,反倒是霍丘撿了便宜,蟻賊圍了幾天之後就離開了。」許靜也在逐漸適應現在的環境,對固始周圍的局面也開始關心起來。
固始軍的斥候隊目前一方面是重點關注光州和蔡州方面的袁軍動靜,一邊也在了解蟻賊的動向,隨時都有消息傳遞迴來,許靜經常和羅真在一起,自然也能知曉這些情況。
「哦,那蟻賊剛過,博山就去買荻草,也不怕被漏下的蟻賊給遇上?或者被那散兵游勇碰上恐怕也是兵變匪了,遇上他這種冤大頭,一樣洗劫了事。」許寧皺了皺眉頭。
「等不及了。」許靜一邊解釋,玄神感應也在四處遊走搜索,但是那股子熟悉的氣息已經慢慢消失了。
許靜注意到了窗欞微微晃動,應該是有人在自己進門之際,才從窗戶出去,會是什麼人?而且還是自己很熟悉的人,會是誰?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躲避自己?
「等不及了?江烽不是很篤定的說袁家一月之內不會有動作麼?」許寧訝然。
「阿姐,現在子躍的牙營和谷指揮的中營都已經補充齊備了,急需甲冑,現在縣裡也沒有錢去買甲冑,而且有錢也未必能買到,所以博山還是打算去自製一批甲冑。另外也考慮看看能不能在原來的草木甲基礎上進一步加工,看看在防禦度上在提升一些,原來的草木甲質量還是太差了一些。」許靜心中懷疑更甚,但阿姐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問,只能裝出不知道。
許寧並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玄神進境如此之快,一進門就能感應到外人的存在,她還在為自己的反應夠快得意。
「博山的術法還是不行,這個傢伙不修本源,沉迷於小道上,小靜,你得勸勸他。」許寧皺著眉頭道。
「阿姐,博山也知道,可是你也知道現在這邊的情況,二郎去汴梁了,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麼樣,我們的局面很糟糕,要面對袁家的大軍,就可啥都缺,博山也打算要在熬過這一關之後再來好好沉下心修煉一段時間,其實這種製作也是修煉的一方面,……」許靜替羅真辯解道。
「行了,你不用替他解釋了,我也沒這個資格說他。」許寧淡淡的道:「好了,我倦了,你回房吧。」
許靜咬了咬嘴唇,「阿姐,等幾天博山回來,可能我們就要忙碌起來,我也要趁著這兩天時間去一趟光州。」
許寧臉色驟然陰了下來,「你去光州幹什麼?你想被袁家人抓住?」
「阿姐,我估計袁家也對我們沒有那麼感興趣了,另外我也只是到城外,不進城,我還有一些東西在那邊,我想拿回來。」許靜平靜的道。
許寧深深的看了許靜一眼,她沉凝了一陣,「小靜,我記得你說過,你師父那些東西還不是你現在能駕馭的,貿然超出你自己的玄神修為去強行啟用,勢必被術法反噬,你想要幹什麼?」
「阿姐,我知道,師父留下的那些東西也是有深有淺,我自認為這幾個月里玄神修行有了很大進境,應該可以駕馭其中幾樣最低淺的器具了,我想試試。」許靜堅定而平和的道。
「小靜,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個人之力能夠改變的,袁家如果真正要進攻固始,而江烽夸下的海口有無法兌現的話,固始不會有半點機會。」許寧看著妹妹。
「我明白,但我看到我周圍每個人都在為之努力,子躍去了鄂州,秦指揮和谷指揮都在操練士卒,黃指揮也在苦心修煉武道,進境頗快,博山去安豐為甲冑奔波,我覺得我也該做點兒什麼,哪怕微不足道,哪怕改變不了什麼,起碼我問心無愧了。」許靜的語氣越發堅決。
一直到許靜離開出門許久,許寧都還沉浸在許靜剛才的決絕中,直到背後傳來細微的聲響,許寧頭也沒回:「三叔,小靜的話你聽到了麼?」
「我聽到了,沒想到小靜的玄神修行精進若斯,她居然都能動用玄神搜索了,幸虧我用了隱匿術,否則還真被她發現了。」聲音粗率而充滿了疲憊,「若是我們許氏一族還在,小靜定能在術法一道上大放異彩,只可惜現在……」
「三叔,我是問你小靜的話你聽清楚沒有?」許寧提高了一個聲調,語氣卻飄忽不定,「所有人都在為之努力,那我們在做什麼?」
「小寧,我們也在努力,你是許家人,許家這樣的結局,你能接受麼?我不能接受!當初我在你爹面前就發過誓,許氏一族不能這樣消失,我們要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聲音陡然變得暴烈起來,「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不現實不可靠的,我們只能靠自己,何況這一切本來就該屬於我們!」
「屬於我們?」許寧依然語氣冷淡,嬌媚無比的臉龐上甚至還帶有一份輕蔑,「我們認為屬於我們,那就屬於我們了?他們不這麼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