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鑫罵董艷寧和宋元是「一對蠢貨」的時候,他卻意識不到自己也是實足的蠢貨。詞字閣 www.cizige.com
官場,是見不到硝煙的戰場,太恣意妄為、妄自尊大,不講合作、不講規矩,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遲早會被淘汰,下場會很難看。
他辛鑫就是董艷寧和宋元的師傅,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的徒弟。
再說董艷寧和宋元回到工位後,她們開始收拾東西,周圍的同事都一聲不吭埋頭工作,就跟沒看見她們一樣。
說來也怪,就連平時那幾個圍著董艷寧和宋元轉的人,也都裝作沒看見她們一樣,更別提跟她打招呼了。
董艷寧一見,心都涼到腳跟底下了,真是牆倒眾人推,人還沒走茶就先涼了,連跟她們說句話都不敢說,唯恐被新的領導貼上標籤。
她冷笑了一聲,拿起一本稿紙摔在桌上,氣憤地罵道:「一幫他媽的勢利眼!」一邊說著,一邊將將要帶走的東西使勁扔進紙箱,連帶著將抽屜弄得「哐哐」響。
這時,杜敏進來了,她看了一眼問道:「汪總監去哪兒了?」
李燃看看芮曉楓,芮曉楓搖搖頭。
劉昆說:「被領導叫走後就沒回來。」
「好吧,大家注意了——」杜敏拍了一下手說:「董艷寧和宋元從今天起就不在採編中心工作了,她們被調往三產中心,同事一場,大家幫助她們收拾收拾東西,送一程。」
杜敏說完這話後,不但沒人起身幫助收拾東西,甚至有的還手裡拿團紙裝作去洗手間,有的人端著杯子去接水,更有伏案寫稿的,裝作沒聽見埋頭工作。
余東青更是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不但董艷寧和宋元感到尷尬,就連杜敏都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董艷寧這總監是怎麼當的?宋元又是怎麼混到這個地步?
董艷寧要帶走的東西很多,滿滿一個大紙箱,宋元也是。
杜敏不得不公開下指令,說道:「男同志過來幫助她們搬一下。」
還是沒人響應。
杜敏皺著眉,直接點名,喊道:「李燃,劉昆,大小伙子怎麼沒眼力見呀?」
李燃笑了一下,這才勉強站起來,劉昆跟在他身後。
走到董艷寧和宋元跟前,李燃剛要伸手去搬桌上的大紙箱,就被董艷寧一手打開,說道:「不用你來貓哭耗子。」
李燃一聽,抖著雙手,無奈地看著杜敏,只好又坐回原位。
劉昆一見,都沒往跟前走,直接掉轉身回到座位上。
董艷寧費力地搬起紙箱,「咚咚」地邁著腳步快步朝外走去。
杜敏本想幫董艷寧一把,但董艷寧卻躲開杜敏伸過來的雙手,抱著大紙箱就走了出去。
董艷寧尚且如此,宋元就更沒人來幫忙了。
但是這個宋元是真的壞,她抱著紙箱經過芮曉楓身邊時,看準了芮曉楓放在地上的腳,使勁踏了下去。
哪知,芮曉楓似乎像是有準備一樣,她及時挪開了那隻腳,宋元一腳踩空,險些栽倒。
芮曉楓及時扶住了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別硌了你的腳。」
宋元用胳膊肘撞開她,說道:「用你管,綠茶婊!」
芮曉楓笑了,說道:「臨了臨了怎麼還給我起雅號了?」
她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笑了。
宋元回頭看著嘲笑她的人,說道:「勢利眼們,別得意的太早!」
杜敏望著宋元的背影,擔憂地說道:「這樣的脾氣,可怎麼好啊——」她說完,衝著芮曉楓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就走了。
杜敏敲開荊濤辦公室的門,有氣無力地坐下來,嘆了一口氣。
荊濤看著她的樣子就問道:「怎麼了,唉聲嘆氣的?」
杜敏沒有回答,又嘆了一口氣。
荊濤這才問道:「她們走了?」
「走了。」
「你看起來不大高興?」
杜敏說:「我是擔心,唉——」
「你擔心什麼?說說看?」荊濤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
杜敏接過水杯說:「我擔心她們到了那邊待不了幾天,就得被三產公司開除。」
「為什麼有這種擔心?」荊濤饒有興趣地問道。
杜敏神情凝重地說:「你沒看她們那個脾氣呢,太不好了,你說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那麼大的戾氣?」
「戾氣?怎麼講?」
「嗨,兩個人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甚至將全體人員視作她們的敵人,而且還威脅恐嚇,警告大家不要得意的太早。那個宋元更是壞,看準了芮曉楓的腳,故意踩了上去」
杜敏越說聲音就越大,越說越生氣。
荊濤一聽,眉頭就皺到一塊。
杜敏又說:「當然是沒踩著,曉楓躲得快,宋元反而差點崴了自己的腳。我這個人可能見識少,雖然也跳了幾個槽,但那都是企業,根據老闆的意思,親口勸退過許多員工辭職,但真的沒像現在這樣,還是新聞工作者,一點都不顧形象,不顧後路,我就想不明白,這麼恣意妄為,職場上得有多大的靠山來給她們收拾殘局啊——」
荊濤說:「以前,報社和電視台都是體制內的事業編,電視因為有自辦節目,很難實現收支兩條線,才逐步進行財政改革、逐步斷奶的,跟你說的那個純職場還不完全一樣。我堅信,如果把她們放在你說的那種職場上,保證活不過三天。」
杜敏說:「三天都多了,三個小時一大關。」
「哈哈。」荊濤說:「所以,這是你的工作,你要好好琢磨琢磨,怎樣提高員工的職業素養和生存能力。」
「我快走吧,怎麼又給我安排任務了。」杜敏起身剛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張主任說咱們的節目評選不準備搞了?」
荊濤說:「不是不搞,是想等記者節的時候一起搞。你現在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到時整動靜大點,最好不同凡響!」
杜敏又問道:「董艷寧和宋元的工資是開到月底還是截止到今天?」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到今天為止了!」
望著杜敏走出去的背影,荊濤陷入沉思中。
不得不說,董艷寧今天被拿下,應該是在荊濤的意料之中,甚至說掌控之中。可以說,從余東青那份改革方案開始,荊濤就開始思考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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