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濤在水裡憑藉慣性,滑行了一段距離後,開始擺臂擊水,很快就遊了一個來回。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從他入水後,鄭玉德就沒再游,而是坐在池邊看著他游。
荊濤遊了一個來回後,也坐了上來。
鄭玉德說:「游的不錯啊!」
他摘下泳鏡,喘著氣說:「好長時間不遊了,都不會用這股勁兒了。」隨後,他看著鄭玉德說:「我看您游的也很好,難怪我師傅說您幹什麼什麼行。」
「哈哈。」鄭玉德朗聲大笑,說道:「老羅那是給我吹呢。你敢不敢跟我比比?」
荊濤說:「不敢。」
「為什麼?」
「我好長時間不遊了,現在肯定游不過您。」
鄭玉德說:「我也好長時間不遊了,今天下午來軍分區開會,散會後我就沒走,今天晚上也是清靜清靜,就給你打電話了。」
荊濤說:「沒想到體育項目您幾乎全能啊?」
「別說全能,就是十分之一能我都不具備,會打高爾夫,是當年在縣裡引進了一個高爾夫球場;會打網球,是我們當年瞄準了一位富翁,希望他能來投資,他是網球高手,為了接近他,我用了一個星期練習,終於找機會跟他能打一場的時候,我胳膊腫得抬不起來,那也咬牙堅持了下來。」
「那後來富翁投資了嗎?」荊濤好奇地問道。
「沒有,去了我們隔壁縣,那裡讓利幅度比我們大。後來,我調到省發改委擔任副職後,就變成富翁天天約我打球了,我說打球沒關係,咱們各買各的單,再後來,那位富翁不履行合同,騙了那個縣八千多萬,那個年代八千多萬可是個了不得的數字啊!」
荊濤說:「現在這個數字也不小。」荊濤想起為了建州那三千萬資金,自己差點沒葬身狗腹。
鄭玉德說:「我後來一直在想,如果當年那個富翁真的在我任職的縣裡投資,會不會也是這個結果?所以後來對待招商引資這事我特別謹慎,哪怕招不來、引不進,也不能為了政績而給當地留下一個大窟窿。」
荊濤深有感觸地說道:「可是,有您這樣想法的人不多啊——」
「你怎麼知道不多?你發現什麼問題了嗎?」鄭玉德忽然眼光銳利地看著他。
荊濤一驚,他奇怪鄭玉德為什麼對這句話這麼敏感?但當時去無從考證他這話的蛛絲馬跡。
荊濤說:「這種現象當年在全國普遍存在。我在督查室的時候,也遇到和聽到過這樣的案例,大多是當地遭殃,而當時的領導卻照樣晉升。」
鄭玉德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荊濤不想這一刻讓鄭玉德再想工作上的事,就換了話題問道:「您羽毛球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鄭玉德說:「八歲。那個時候學校條件不好,幾乎沒有什麼體育器材,千年不變的兩副單槓雙槓,我父親被評上全國勞模,單位獎勵了一副羽毛球拍,從此這幅球拍我就隨身帶了,線斷了自己連,球拍一直跟我到了高中。後來我到了省委政研室工作,退下的老主任成了巡視員,他是個毽子迷,每當我有事想跟他討教的時候,必須陪他踢半小時毽子,他跟我說,什麼高爾夫、足球、網球的,都比不過踢毽子,一個人也能玩,還省錢。」
「哦?是不是您還會踢毽兒?」
「當然得會了,要不得不到老主任的真傳。」
「哈哈。」荊濤笑著說:「我想起來了,有次機關搞體育項目比賽,您就跟幾個人踢健兒來著。」
鄭玉德笑笑說:「不嘮了,說正事。」
荊濤又是一驚,敢情把他叫來不是游泳啊——
鄭玉德說:「小林下去了,老安給我選了個秘書,用了兩天不滿意,就把他安排在別的科了。長虹在的時候,哪兒都好,就是文字功夫差點,你要有這方面合適的人選不妨推薦一下。」
荊濤內心就是一動,隨即,他便冷靜下來,問道:「兩辦里那麼多秘書,就沒有合適的人選嗎?」
鄭玉德說:「可能有吧,但是沒發現。」
「除去文字功夫,還有什麼要求嗎?」荊濤問道。
鄭玉德說:「這個你都知道,還用問。」
荊濤想了想說:「我倒是有一個,您可以考慮一下,就是我目前的助理,宣傳部新聞幹事孟海洋,他人很機靈,很有上進心,也很懂規矩,個人素質不錯。」
鄭玉德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就是上任第二天你跟我要的那個人?」
「是的。」
「這個人我印象不深,你上任第二天就要他,高雁雲當時還不大高興,不想給,後來我說我已經答應你了,她才沒說什麼,是那個人嗎?」
荊濤說:「是的,就是他,他是唐文澤那個學院畢業的,雖然不是唐文澤的親學生,但沒少聽唐文澤授課,跟唐文澤私交不錯,人很有正義感,也很樸實,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知道好歹,而且有忠心。」
「他目前是什麼級別?」
「一般科員。」
「你對他這麼有好感,捨得把他給我?」鄭玉德問道。
荊濤說:「的確捨不得,有他在,我一周不在單位露面都放心,但誰讓您目前缺這麼一個人呢?我說他有多好,不一定對您的心氣兒,您可以先試試,如果安秘書長給您找到更合適的秘書,就讓還回來。」
鄭玉德沒有立刻決定,繼續問道:「當初你要他做你助理,是他先提出的還是你先提出的?」
荊濤說:「是他,他不想在機關待了,想干點具體工作,他學的是新聞專業,知道市委要對媒體進行改革,也對媒體改革充滿信心。我到的第一天就主動提出要跟我去新聞單位搞專業,當時市委會議室坐著五六十人上訪的,宣傳部委託他配合我勸返這些人,第一天我就發現他機靈但不浮躁,穩重但懂變通,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鄭玉德想了想說:「好吧,明天上班讓他找老安報道。」
鄭玉德說著就站了起來,披著浴巾就要走。
荊濤問道:「您去哪兒?」
「回去。」
「不比賽了?」
「不比了,如果要比,你跟自己比吧。」
「您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吧?」荊濤委屈地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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