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修平準備離開的時候,仙渡這邊的幾位元嬰期強者才姍姍來遲,一個個滿臉歉意,陪著笑臉。
李修平也正想跟這些負責仙渡的傢伙接觸一下,畢竟之後還要在仙渡上鑄劍,動靜不小,沒有得到仙渡這邊的應允,終究是個麻煩。
李修平看了一眼四周損毀的情況,笑著問道:「這些東西不用賠吧?」
幾位元嬰期強者一愣,然後滿臉苦澀。
換了別人,就算賠錢也休想了事,可這人是李修平,他們如何敢讓李修平賠?
如今整個修行界誰不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個拿著一把柴刀的傢伙,這就是他們先前沒有露面的原因,除了想看看這少年是否真跟傳聞中那般之外,其實就是擔心這傢伙正在氣頭上,他們要是出手,怕是會增加衝突。
一位元嬰期強者呵呵笑道:「李公子說笑了,就打壞了這麼一點小東西,怎麼能讓李公子賠錢呢,只要李公子高興,把這仙渡拆了也沒事。」
李修平回道:「我可不想走著去北方。」
眾人連忙賠笑。
看著這一幕,周圍那些人一個個滿臉錯愕,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仙渡他們不是第一次乘坐,所以仙渡背後的勢力他們幾乎是一清二楚。
以前誰要是敢在仙渡上鬧事,否管你什麼身份,就算不會被懲罰,毀壞的東西也得賠償,可現在仙渡這邊不僅沒有討要賠償,甚至還一臉賠笑討好,這簡直駭人聽聞。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修平,自然就不知道這少年到底具備怎樣的影響力。
李修平接著問道:「對了,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在仙渡上鑄劍,可能會有不小的動靜,幾位前輩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幾位元嬰期強者一愣,然後相互對視,半晌後回道:「無妨,李公子只管放心便是。」
李修平行禮道:「如此就多謝諸位前輩了。」
眾人連連擺手。
李修平又看了那名白衣女人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啥也沒說,直接移步離開。
所有人看著李修平的背影,場上一片寂靜。
夜色漸重,不少人的注意力開始被下方的夜景吸引,然後很快又恢復熱鬧起來,之前的戰鬥很快就被人暫時忘記。
李修平並沒有直接返回住處,畢竟現在他那位師姐還在幫小紅姑娘疏導境界,這時候回去一樣無所事事,說不得還會影響到她們。
李修平離開之前的觀景台之後,便漫無目的地前行,打算再找一處觀景台。
隨著李修平一路前行,很快就看到了第二個觀景台。
李修平並沒有直接走上去,而是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扮,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話,李修平記得應該是祁文興說的:「衣帽鎮小人,言語壓君子,先敬衣冠後敬人。」
李修平其實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遭受了先前的對待,李修平覺得這句話或許有著更深的意思,但他現在對這句話的理解,是一個人如果有華麗的衣帽,就能震懾住那些小人,一個人如果能說會道,就能讓君子欽佩,所以人跟人接觸,最先看的其實是穿著是否得體大方,才會進一步去了解這個人的內在。
李修平覺得這個理解應該沒錯,所以他覺得自己今後怕是真得穿點好的了,不然總是因為穿著被人攔下,不僅給自己增添麻煩不說,還會再出現先前那樣的情況,不僅影響心情,還浪費時間。
李修平拿出仙渡的憑證,準備走上觀景台,卻發現觀景台上突然傳來了騷動,接著好像是有人打了起來。
原本擁擠的觀景台,因為突然的變故,一下子變得異常混亂,不少人甚至急忙離開觀景台。
負責觀景台的仙渡強者也都皺起眉頭,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有一道人影直接向著這邊飛出,向著觀景台下摔去。
李修平眉宇一沉,身體也瞬間消失在原地,接住從觀景台上飛下來的人影。
那人竟然是書院那邊的弟子。
被李修平接住的書院弟子臉色蒼白,嘴角甚至還帶著血跡,看到李修平之後,眼中明顯多了一分驚喜,脫口道:「小師叔!」
李修平給他灌入一些劍意,幫他穩住體內的氣血,然後將其放下,目光盯著觀景台之上。
觀景台上,此刻大多數人幾乎都已經離開了觀景台,而書院剩下的那些弟子此刻全都拿著武器,一個個滿臉憤怒。
在那些書院弟子的對面,站著三個人,一個衣著華麗的清秀少年,一個灰色長衫的老人,還有一個衣著裸露的妖艷女子。
此刻灰袍老人站在前方,袖袍飄搖,盡顯高手風範,那女人則是搖著扇子,給那少年送去清風。
李修平並沒有直接上去,而是看著被打飛的書院弟子,皺眉道:「怎麼回事?」
那書院弟子看到李修平,心中有了底氣,憤然道:「那人輕薄師姐,我們看不過,就跟他理論,可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把書院放在眼裡,弟子氣不過,就想教訓他,沒想到對方卻有一位元嬰期強者,所以」
說到這裡,那名書院弟子的聲音就小了下去,顯然是覺得自己先出手不對,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往下說。
李修平點了點頭,算是聽懂了個大概。
李修平直接道:「你在這裡待著。」
說完,直接一步跳上觀景台。
那兩名負責觀景台的金丹期修士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可這個時候卻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只是皺著眉頭。
李修平突然出現,兩人臉色一沉,不過當感受到李修平的境界之後,又都皺起眉頭。
李修平並沒有理會兩人,上了觀景台之後,徑直朝著書院那些人走去。
書院眾人此刻也看到了李修平,原本緊張的神色也放鬆了不少,同時行禮道:「小師叔。」
李修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聽到書院眾人的稱呼,那三人也將目光看向李修平,然後不由得皺起眉頭。
聽到眾人稱呼小師叔,他們還以為來的是一個強者,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一個只有築基期的少年。
他們不是大周朝的人,但也知道觀潮書院的一些事情,因為那好歹是七聖地之一,雖說如今已經落寞,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觀潮書院肯定還有不小的底蘊的。
如今看到一個只有築基期的少年站出來,卻被這些書院弟子稱呼小師叔,他們就覺得傳聞果然不假,這觀潮書院已經落魄到不能落魄的地步了。
李修平走到書院眾人面前,開口道:「你們先下去吧。」
書院眾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離開,只有黃清有些擔憂,提醒道:「小師叔當心,那人是元嬰期。」
李修平點了點頭。
元嬰期而已,就在剛剛,他剛見過不少,其中一個還被他徹底打敗,剩下的安歇對他那也是笑臉相迎。
看著書院眾人就要離開,那少年直接冷聲道:「站住!」
李修平眉頭微皺,隱隱已經有了殺意。
那少年卻完全感受不到,或者說根本就不在乎,指著黃清道:「其他人可以走,她必須留下。」
黃清微微皺眉,將目光看著李修平。
李修平揮手道:「沒事,下去吧。」
黃清便直接走了下去。
那少年盯著李修平,怒道:「好,很好,你小子夠膽。」
李修平卻根本沒理會他,而是將目光看向那位元嬰期強者,淡然道:「咱們是先說說道理還是?」
那名元嬰期強者微微皺眉。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築基期修士,到底是哪裡來的這種勇氣,面對他一個元嬰期強者,不僅沒有半點畏懼,甚至還有種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感覺。
灰袍老人道:「是他們先出手的。」
這句話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面對一個築基期修士,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僅他自己覺得奇怪,那少年也覺得奇怪。
這種情況,難道不是直接出手,直接把對方廢掉?
以前也都是這麼做的,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沒有例外,如今怎麼面對一個築基期修士,反而意外了?
李修平似乎也沒想到,很快便道:「不過我上來也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
聽到這話,眾人愕然。
一個元嬰期強者,願意跟你講道理,你不好好珍惜,反倒還不樂意了?
那位元嬰期強者也皺起眉頭,雙目死死的盯著李修平。
他雖然不明白這少年為何會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但此刻這少年這麼一說,他就算再怎麼覺得奇怪,也壓抑不住。
「很好,老夫倒要看看,你一個築基期修士,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老人說著,直接爆發出所有的氣息。
感受著對方的氣勢,李修平不僅毫不在乎,反而撇了撇嘴。
看到李修平的表情,就連圍觀的那些人都看不下去了。
人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築基期修士,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他難道不知道築基期跟元嬰期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隨著那名元嬰期強者出手,李修平也直接跟著出手,將所有的劍意全部釋放,然後一把飛劍率先浮現,將李修平身上那些劍意不斷吸收,接著就有無數散發著金光的竹簡跟著浮現,圍繞著李修平飛速盤旋。
祭出兩件仙寶,李修平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直接將玄火令也拿出,然後是那方鎮尺。
四件仙寶,陸續呈現,行雲流水。
看著李修平祭出這麼多威力巨大的寶物,在場之人再次被震懾,那位元嬰期強者更是臉色陰沉。
以他的修為境界,自然能看出李修平拿出的寶物是什麼品階。
四件仙寶,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這麼想,就算是現在,親眼所見,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如此一來,他心中就越發奇怪。
這少年明顯是從觀潮書院來的,可觀潮書院就算是七大聖地之一,也不可能同時拿出四件仙寶,因為就算是三山這樣的存在,都不可能拿出這麼多仙寶。
仙寶是其次,主要是這少年憑著築基期修為,竟然能夠同時驅動這麼多威力強大的仙寶,而且似乎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
李修平祭出四件仙寶之後,根本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驅動這些仙寶向著那位元嬰期強者殺去。
感受到李修平的攻勢,那位元嬰期強者心中一驚,一抬手,將那少年和那女人直接送下觀景台。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整個仙渡劇烈晃動,然後整個觀景台瞬間崩碎,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觀景台被毀,仙渡的陣法也直接被破壞掉,狂風瞬間灌入,在狂風席捲之下,所有人甚至連站立都覺得困難。
這個時候,就有無數強者不斷出現,然後快速結陣,補全陣法。
隨著無數元嬰期強者的聯手施展,陣法很快得到補全,席捲的狂風也漸漸消失,但短短瞬間,就給仙渡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四周已經一片狼藉。
整個觀景台此刻已經毀掉,那名所謂的元嬰期強者,也直接不見了蹤影。
一件件仙寶不斷飛回,圍繞著李修平盤旋一圈之後,憑空消失。
李修平看著已經變成巨大窟窿的觀景台,撇嘴道:「元嬰期?不過如此!」
說完轉身,卻發現所有人此刻都滿是震撼的盯著他,其中就包括那些負責仙渡的元嬰期強者。
李修平看著那些元嬰期強者,然後伸手指著那衣著華貴的少年,道:「所有的損失,找他們要,他們應該給得起,若是他們不給」
他看著那少年,道:「我想他們應該不會不給。」
仙渡那些元嬰期強者一個個臉龐苦澀,只能連連點頭。
李修平直接徑直前行,無數圍觀之人急忙將道路讓開。
那些書院弟子短暫的錯愕之後,也都移步追了上去,一個個臉色就像是有光一般。
看到沒有,我們書院的小師叔,就是這麼厲害,什么元嬰期強者,在外門小師叔面前,還不是一招都沒扛住?
黃清追上李修平之後,問道:「小師叔,你把那人殺了?」
李修平搖頭道:「不清楚,死沒死,看他自己的造化,不過我覺得是不大可能活了。」
黃清一臉愕然,不免有些擔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那人好像是夏國的皇室,咱們會不會」
李修平一愣,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收回眼神之後,若有所思。
半晌後,李修平道:「沒事。」
原本還有些擔憂的眾人聽到這話,便都放鬆下來。
既然小師叔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竟是已經無比信任這位小師叔,只要有這位小師叔在,他們就會覺得無比踏實,只要這位小師叔在,不管多達的事情,似乎都能夠輕易解決。
觀景台位置,所有人都盯著變成了窟窿的觀景台,臉色陰沉。
仙渡那些強者知道李修平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按照傳聞,李修平雖然只有築基期,但靠著無數仙寶,能夠跟元嬰期強者一戰,而且之前那場戰鬥也說明了這點,但沒想到李修平的真正實力遠不止如此。
這樣一個人,就在這仙渡之上,真要出點什麼亂子,真要又什麼人惹怒了那傢伙,這仙渡不得直接給拆了?
要維持仙渡不容易,需要無數元嬰期強者,可要想毀掉仙渡,一個元嬰期強者就足夠了。
這李修平的實力遠勝於一般元嬰期強者,真要徹底施展,這仙渡根本就承受不住。
所以這件事他們必須慎重對待,絕不能讓其他人再招惹到這個傢伙,至少在仙渡抵達夏國渡口之前,都不行。
以為元嬰期強者率先回過神來,說道:「仙渡先停一下,下去看看那人還能不能救,不然跟夏國那邊不好交代。」
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有一名元嬰期強者離開仙渡,向著下方落去。
那名元嬰期強者看了此刻已經完全被嚇傻的少年,微微皺眉。
仙渡這才剛剛離開渡口,就接連發生了兩場戰鬥,而且兩場戰鬥都導致仙渡損失慘重。
第一次的損失,他們仙渡自己承擔了,因為那次的損失不算什麼,可這一次的仙渡損失慘重,觀景台都給那傢伙轟沒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去找李修平要賠償,可也不能跟著少年要,所以這次的損失,還是只能仙渡這邊自己承擔。
仙渡眾人臉色越發難看,最後都將目光看向負責之人。
負責仙渡的元嬰期強者嘆息一聲,道:「接下來無比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絕不能讓人跟他再發生衝突。」
其餘人同時點頭。
眾人又左右檢查了一遍之後,就此離開,一個個神色落寞。
在人群中,此刻一個白衣女人眉頭緊皺,目光看著李修平等人離去的方向。
她先前還覺得自己能夠跟李修平一戰,可見識了先前的戰鬥,她才知道,先前她跟李修平的戰鬥,是那少年留手了。
白衣女人苦澀一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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