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宋村很不平靜,身為秀才的宋易與風情萬種的時歇不知所蹤,這牛馬不相及的人,這宋村的倆個風景就這樣消失了,仿佛他們從不屬於這裡,村里人只想起他們有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在繁華的京城,有倆個衣衫破舊的人格外引人注目,只因為他們那不凡的外貌,男的清冷,女的妖嬈,卻說不出的相配。時歇看著宋易,事情過去很久了,離開宋村他們一路趕來京城。
她想起那晚,原本已經準備服毒的她看到宋易出現在門前,眼中仍舊是那無邊的冷寂,卻牽起來她的手,從陳員外門前走過,而那陳員外正捧著一張書法,臉上閃現著興奮的光,時歇知道那本書法,那是他們家的傳家寶,聽說來自高人。
只因為宋易的父親臨死讓宋易發誓不能變賣,宋易才沒有錢籌集喪事,這麼多天的趕路,他們從未說過一句話,時歇想起從前種種心裡五味雜陳。他們在客棧安頓好,宋易開始去報名,時歇無聊的呆在客棧。
天色已晚,時歇想去買些糕點,在路過一條小巷子時,她看到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扯著她的裙擺,時歇無法只能托人將他送回客棧,代為照料。
男子醒後,看到時歇,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艷,時歇見此,便急忙告辭。回到客棧,宋易已經睡了,他在地上打了地鋪,時歇蹲下看著他,睡著宋易面上顯得柔和,時歇摸著他的臉,十年寒窗,總算快要得到回報,他應當是開心的。
第二天清晨,一陣陣叩門聲傳來,宋易開門後,正是昨天那名男子,雙方都愣住了,那名男子先反應過來,對宋易寒暄倒:「又見兄台,還真是有緣」宋易點頭還了禮,男子告了辭,宋易驚異他如何回到此處,而時歇心中也疑惑著他們的相識。
下午,宋易去買會試的筆墨,時歇在房中,叩門聲傳來,時歇去開門,竟還是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笑著說道:「今早來拜訪姑娘,竟遇到宋兄,在下謝禪」時歇想要關門,謝禪緩緩說道:「宋兄文采橫溢,但卻絕對成不了狀元」時歇問道:「為何?」「考官正是家父,當然,如果在下遇到佳人,人生得意須盡歡,區區一狀元而已,在下也絕不貪圖,姑娘若想清楚請到此地」謝禪遞過去一張請柬,時歇猶豫好久接下。
誰都不知道,宋易正在遠處,手裡除去筆墨還有一包糕點,宋易躲在柱子後,他昨天去報名,只從字跡,他便知道眾多學子,只有他能與他一爭。他想衝出去,但是想到父親去世的囑託,這些年的人情冷暖,他只是緊握著手,長久的呆著。
那年的京城也不平靜,窮小子宋易成了狀元,然後原本是眾望所歸的謝禪卻成了劍客浪跡天涯,京城的官員開始忙著結交新科狀元宋易,而他們的夫人也開始打探著宋易身旁時歇底細。
宋易為官低調,卻在成親那天,大操大辦,熱鬧非凡,眾人讚嘆時歇的好福氣,轎內的時歇看著身上鮮紅的喜服,心底不知怎麼回事,總是空空蕩蕩的,那天她猶豫許久還是去了。
只是謝禪看著她,卻什麼也沒做,謝禪說她的眼神讓他放棄了所有的想法,她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人,除了宋易,他不明白他也是遊戲人間許久的人,怎麼會這樣,於是他送走時歇,將佩扇給了她作紀念,便去做了劍客。
宋府,拜天地,入洞房。她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切都好似是一場夢般,走進門,一向不喝酒的他此刻卻已經深深醉了。她聽到聲音,心又一下提了起來。他一步三晃,來到她面前,挑開喜帕,看著她的眼睛,宋易心中喜悅起來,從前的事情,他從未怪她,只是為了父親的遺願,他沒有時間去愛她,聽到她和別人調笑,他也會生氣,只是沒有資格去指責什麼,今天終於,她是屬於他了。
他想吻她,剛低頭,卻看到時歇一滯,宋易又想起那天客棧的聽到的話,他以為自己忘記了,原來還是自欺欺人,終於他放棄了,又走出了書房。時歇眸光也隨之湮滅,垂下眼眸,她知道他就在客棧外,可是又能怎樣,這麼多年,她看到了他的努力他的夢想,她想說她還是乾淨的,卻想起從前在宋村的種種,他,終究還是厭棄自己的吧,時歇想著,眼前的龍鳳燭開始模糊……
宋易官越做越大,他開始在官場中遊刃有餘,深得當今天子的喜愛。即便宋易睡著,時歇也看不到那柔和的容顏了,再也不能從他身上看到一點當年的痕跡了,宋易不在是冷酷,而是變得油滑起啦。每晚他都來,卻從不碰她,他們的話很少很少。
宋易脾氣變得很大,除了對她,對下人們都很嚴厲,時歇不再妖嬈不再風情萬種,她獨自呆在房間,繡花寫字,日子還平靜的過著,直到,那天,他喝醉了,是被人扶著回來的。時歇接過他,他身上有很濃的酒味,突然,她又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胭脂味。她一愣,又仔細的聞了聞,真的是胭脂味,夾雜在酒味中,很刺鼻。宋易,去哪了?
時歇隱隱覺察出什麼,呆站在那看著,有些不敢相信。幾個月後,宋易又娶了名女子,叫做,謝影。那晚,宋易想去解釋,那天那女子扮作時歇接近了她,當他走到房門,卻看到時歇正在看一個佩扇,他認出那是謝禪的物品,回憶湧來,他怒氣沖沖的走了,便賭氣娶了謝影卻不知道,時歇只是在回憶謝禪的話,在她的眼裡只有宋易,那,宋易呢?眼中是否有她。
時歇開始閉門不出,官員夫人認為時歇失寵,便都與謝影熱攏起來,謝影相傳是煙花之地出身,卻參加宴會時落落大方遊刃有餘,宋易並不開心,他的官越來越大,遇到的困難也越大,他在房內喝著悶酒,謝影去參加會還未歸來,一杯又一杯,終於醉在了書桌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