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至牆角。
我們的臉相隔不過一個巴掌,我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隱隱散發的芬芳。
在某幾秒里,我思考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為什麼黑車司機要行兇作惡?如果乘客沒有給司機作案機會,那悲劇是否還會發生?恰如此時,換成其他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對如此場景,恐怕其定力就沒有我這樣強了。
「給錢!」
我生硬地開口。
她卻毫無懼色,頂著我的眼神施壓法,撇嘴道,「說好的兩千就是兩千!」
「你……」
燈光由遠及近,速度極快,照在我臉上,刺得眼睛很不舒服,我不由暗罵缺德。
一共來了兩輛車,十分統一地停在五米開外的地方,一水的黑西裝魚貫而出,我毫不慌張,接著對女孩兒用恐嚇的口氣道,「兩千就兩千,刷卡還是現金?」
「抓住他!」
正說著,後面那輛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他是這群人的老闆。
「爸!」
剛還被我逼至牆角,一副弱勢群體模樣的女孩兒,撒了歡兒地朝那中年男人跑過去。
我暗碎了一口,不知道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或者其他什麼鳥二代。
當然,此時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換句話說,五個黑西裝朝我包圍了過來,一副要將我生擒,獻於賬下的氣勢。
我嘴角微微上揚,就這幾個貨色,還不夠我塞牙縫,我想倒也是,如果再碰上幾個狼人,我怕我「女朋友」的血不夠用。
我微微平息一番呼吸,裝作高人模樣,直面來者。
「咔嚓!」
五隻槍口瞄著我,那模樣似乎我稍有動作,就要把我打成篩子一般。
「哥,你們是哥,有話好好說……」
我當即猥瑣了氣勢,我雖然有點兒本事,但如此近距離面對五口黑洞洞的槍口,還是認慫得好。
「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哎哎,那美…同學,快點幫我解釋下啊,這槍口看得我心慌!」
我沖女孩兒喊道,可是眼前這幾人沒打算讓我再開口,兩個人收了槍,想上前把我「緝拿歸案」。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呼吸間,擒拿,拔槍,劫持,玩兒得順溜無比。
「都他媽有病吧,眼睛瞎了還是怎麼地!?不給老子頒發見義勇為獎就算了,還想動我,信不信明天我把你們全部弄死!」
說著說著,我的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不說別的,那狼妖也不是什麼軟柿子,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你竟然還讓人拿槍指著我腦袋。
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了。
女孩兒趕忙靠前,說道,「快把槍放下,他是好人,剛才是他救了我。」
主人家發話,危急瞬間解除。
我一把將剛才擒拿下的人質推了出去,揉了揉手腕,滿臉不快。
我深深地吸上一口煙,語調陰冷道,「就你們這幾個人,還來救人?別把自己搭進去,也不掂量掂量……」
「大兄弟,話也不能這麼說吧。」
不遠處,厚重的聲音傳來,我眯了眯眼睛,朝那人看過去。
一襲青衫,小墨鏡掛鼻樑上,戴著個老軍帽,手裡還拄著根一米來長的拐杖,活脫脫的算命打扮啊!
「區區小狼妖,你以為,只有你才能解決?」
我掐了煙,心底狐疑,這人是誰?雖然看起來有些其貌不揚,但是從他的氣度來看,應該有點功夫。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他手裡的棍子隱隱散發著一股如火的熱息,恐怕有些來頭。
「大師,你是說……」中年男人說道。
「先前尾隨思雨小姐的人,應該就是這頭狼妖,這頭狼妖修為雖不深厚,但也不是常人所能對抗的,幸虧我們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底直罵,狼妖是我弄死的,跟你來得及時與否有半毛錢關係?
「喂,老匹夫,你還要不要臉?沒有爺,她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我指著叫思雨的女孩兒說道。
大師鼻子眉毛一吹,提著拐杖還擊道,「你說誰是老匹夫!?小子,對付了一頭小狼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不屑道,「你算哪根蔥?」
「說出來怕嚇死你,江湖人稱三爺就是我。」
「不認識。」
三爺把小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雙似乎在噴火的眼睛,說道,「李老闆,現在的年輕人太過目中無人,先讓我來收拾收拾他,不然這話沒法好好說了。」
看起來劍拔弩張,我卻好似瞧出點打腫臉充胖子的味道。
「嗷!」
不知道從多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嚎叫,我用屁股想也知道,那是狼妖的同夥。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你就裝吧你!小爺我先走一步,不陪你們玩了!」我緩緩朝後退去,沖女孩兒喊道,「李思雨是吧?欠我的錢,我遲早會拿回來的。」
說完,轉身離去。
那三爺也沒追來,估計他也就虛張聲勢,指不定在我走後,忙著收拾狼妖的屍體呢,反正我是不想被人追殺,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後面好幾天過去,我一直提防著,生怕在某條道上被狼妖堵上,好在日子比較清淡,一直沒碰上那些恐怖的玩意兒。
在平淡的日子淡出鳥來之前,我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送外賣。
飯店在南丘大學裡面,所以一般情況下,外賣都是往學生宿舍樓裡面送的。
工資不高,多勞多得,並且在飯店送外賣的還有不少本校的大學生,我混在他們中間,感覺自己也像個大學生。
但我們的老闆娘不覺得我像個大學生,我覺得她看人看得挺準的,如此眾多的青澀臉蛋中,她能一眼發現我的與眾不同。
換句話說,她常常對我眉來眼去,讓我想入非非。
雖然她的身段誘惑力十足,但是我心底有道坎兒過不去,倘若在我失憶之前,我還是枚處男,而我卻在此時從了老闆娘,那我是不是吃虧了。
雖然老闆娘不到三十,但畢竟已為人妻有些年頭,我要是接了二手貨,到底誰賺了還不知道呢。
「想啥呢?」老闆娘彎著腰問我。
我直視著老闆娘寬鬆的衣襟下,袒露出的大塊雪白,和包裹在黑色胸罩裡面的香艷場景,正色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老闆娘收回美景,遞給我一大桶飯,說道,「女生宿舍的外賣,店裡沒女生了,你去吧,提成翻倍,干不干?」
我抬頭看著老闆娘高聳的胸脯,不假思索道,「干!」
在女生都不能進男生宿舍的學校里,還能像我這般,輕鬆進入男生宿舍的人不多。
一邊在女生宿舍「閒逛」,一邊送外賣,直到最後一份外賣,變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