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走不了!」溫建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滿臉猙獰道。
「看來剛剛下手太輕。」我輕聲自語道,又緩緩走向溫建。
溫建嘴上張狂,但是當我走向他時,他眸子裡隱藏不住的恐懼之色,將他懦弱的內心暴露無遺,「你tm再動我……啊!」
我懶得再給溫建嘴賤的機會,像抓小雞仔一般,將他提起來揍,拳拳到肉!
「別打……嘔……」
另一邊,阮晴本想再勸阻我,但她喝得太多,後勁兒上來,又沖洗手間裡面吐去了。
半分鐘後,我抬手將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溫建扔牆邊,點了根煙,笑道,「揍你一頓之後,我的心情好多了。」
溫建滿臉鼻涕和眼淚,混雜著斑斑血跡,含糊不清道,「你死定了!」
「噠噠噠!」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先前出場過的酒吧安保人員,五六個黑西裝,面色不善的向我小跑過來。
「建哥!?****!」
對方一眼看出我身後癱軟在地上的人是溫建,當即怒氣值爆表,嚷嚷著就要上來圍毆我。
我叼著煙,捋了捋頭髮,就要迎敵而上,忽然側面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一道俏影,帶著一道香風,和濃烈的酒精味。
「等等!」阮晴擋在我身前,細手伸出去,顫顫巍巍地停在半空中。
黑西裝們大概因為認識阮晴的緣故,還真停下了腳步。
「md,還在等什麼,砍死他,出了事兒算我的。」躺一邊狼狽不堪的溫建忽然出聲,凶厲的口氣,恨不得直接將我撕碎。
黑西裝們不是第一天混江湖,大哥都說話了,他們全不含糊,或長或短的刀,從背後逃出來,就要上前砍我。
「等等,你們,你們不能打他。」站我身前的阮晴忙焦急道,「我已經報警了!」
要是報警就能唬住對方,那他們也不用混了,趕緊找個乾淨點的地兒,當個保安,渾渾噩噩一輩子好了。
奇怪的是,對方還真有人大喊了一句,「等等!」
我看向洗手間走廊的盡頭,並沒有觀眾,對方的人應該已經暫時封鎖了洗手間,決心對我下手。
可是眼下,對方竟然因為阮晴的一句毫無威脅力的謊言而停下手來,讓我有些困惑。
「md,你們眼睛瞎了嗎?快砍他啊!」溫建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再次沖人大吼起來,催促著他的人砍我。
但是,面對溫建急切的催促,黑西裝們不為所動,最先喊出等等的那人,正低聲對著其他人說著什麼。
顯然,溫建並不是他們真正的老大,他並沒有實際權力去號令這些黑西裝。
「你太吵了,我得先把你打到不能叫喚為止。」
事況暫停,我又把一臉驚恐的溫建提起來,就要暴揍。
「你不能打我。」溫建在我手中掙扎著,如果他背後不是一堵牆,估計他早撒腿就跑了。
可惜我置若罔聞,叼著煙,掄起拳頭,目標直指他的小腹。
「救我!」溫建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
接著,洗手間的走廊里只剩溫建的慘叫聲,和完事後的呻yin聲。
溫建躺在地上,表情痛苦萬分,我點了點菸灰,搖頭嘆息道,「你太弱了,真的,我力都不敢用,生怕力道一大,直接把你揍死了。」
「咚咚咚!」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走廊的盡頭出現一道身影,四十來歲,著裝體面,氣質沉穩,看起來有些城府。
「溫哥!」
眾黑西裝男恭敬道,顯然,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大哥,我估計,這家酒吧的老闆,就是眼前這位溫哥。
「溫建?誰把你揍成這副逼樣了?」
溫哥的用詞讓我對他大有好感,溫建看見來人,像見了救命稻草,連爬帶滾道,「大舅,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就這人,把我揍成這樣的!」
溫建邊說邊指著我,臉上是又懼又恨。
「怎麼回事兒?誰來給我說道說道?」溫哥語氣還算平和,目光遊走在我和阮晴身上。
「溫哥……」
黑西裝里立馬走出來一個,給叫溫哥的人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有些不耐煩了,朗聲道,「故事得講清楚了,別待會兒讓我給你更新一遍。」
叫溫哥的中年人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緩緩走向溫建,「你下藥沒?」
溫建一愣,見著自己舅舅臉上的表情,忽然臉色跟哭一樣,「沒有,舅舅,我真沒有,就是灌了酒,找來兩個人演了場戲。」
我眉頭微挑,這情況不符合常理,混黑的人不護短,說出去都沒人信。
但叫溫哥的中年人還真比較另類,抬手就是一巴掌扇溫建臉上,「我叫你幫我管理酒吧,你就tm知道玩兒女人,趕緊滾,以後要敢在我酒吧做這些事兒,老子打斷你的腿。」
溫建捂著臉,苦澀道,「可是,大舅,我都被人打成殘廢了,你得替我報仇啊。」
眾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到我和阮晴身上,我很應景地揮揮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趕緊滾!」叫溫哥的中年人叫溫建拎起來,一把推出去,接著對我面無表情道,「溫建是我侄子,他做事兒沒分寸,沒辦法,但是你把他打成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各退一步,此事就此結束。」
我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裡還是挺詫異的,這叫溫哥的,還真有些城府,我竟然沒從他眼神里看出哪怕一點怨氣或者畏懼。
怨氣不消說,至於畏懼,我以為黑西裝里有人認出我,連劉興澤都拿我沒辦法,他們更是不可能敢對我下手,甚至會懼怕我,但是溫哥的眼神里,還真沒半點畏懼。
那眼神看起來,雲淡風輕。
眾人散去,一直站我身前的阮晴忽然身子一軟,差點癱軟在地上,我沒有伸手去攙扶她,只是走到一邊問道,「要我幫你嗎?」
「不用,謝謝你,我,我得回家了。」阮晴沒有半點遲疑道。
我點點頭,轉身就想走。
「啪嗒」一聲,再回頭,阮晴已經癱軟在地,酒精的後勁兒終於是上頭了,她的眼睛裡全是迷離之色。
「我扶你吧?」我伸出手,問道。
阮晴掙扎著抬起頭,漆黑如墨的瞳孔,像是凝聚了全身僅剩的氣力,倒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