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念,我們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孫杭揚,你腦子有病吧!
一念想罵,卻忍住了,淡淡地問了一句,「孫杭揚,你那麼愛白蓮,現在為什麼又不娶她呢?」
只見孫杭揚高傲地昂起頭顱,望著她,很是深情款款地說道:「以前的時候,要不是白蓮那個女人不知羞恥地勾引我,我又怎麼可能和你分手和她走到一起,現在,她工作沒了,腿也殘了,逼著我要我跟她結婚,她也不想想,她現在是一個瘸子,我怎麼可能要她。[書庫][]」
孫杭揚的話讓一念覺得惡寒無比,當初明明是他一腳踹開自己和白蓮搞在一起,現在到反咬說是白蓮勾引他,一個巴掌拍不響,他的話她就當是放屁,只是,白蓮的腿是怎麼回事兒?
她欲要問,冷騏夜出現了,眸色沉沉,臉色很不好。
「孫杭揚,祝你新婚快樂。」
一念笑著說完,跑過去攬住男人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過去再跟你解釋。」
冷騏夜不置可否,冷冽的眼風掃過孫杭揚,轉身就走。
回到位置,他的臉色依舊沒緩和。
雖然知道她會和那個孫杭揚碰到,而她心裡也沒有那個男人,可是當真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很不爽,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給拍死。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低沉。
一念咂咂嘴,也沒心思吃東西了,在腦子裡組織語言。
「那個,我和孫杭揚只是聊了幾句,他說他要和白蓮結婚了。」
男人面無表情,眼皮兒都沒掀一下。
「孫杭揚就是個渣男,你知道的。那白蓮花也不是好東西,我和他倆人已經劃清關係了。」
男人還是面無表情,優雅地小口小口地吃東西。
一念癟嘴,生氣的男人果然不好哄啊,不過她也能理解,上次他和那個造型師英子談笑風生的樣子現在都如魚刺哽在喉嚨,每每想起都刺刺的不舒服,可是他都已經在媒體面前說她是他的女人了,她自然也不好死咬著不放。
「騏夜……,我和孫杭揚那個渣男,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了,你別這樣,嚇人的很。」
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
回想這二十幾年,一念從來沒在男人面前撒嬌過。
剛剛這裝模作樣的幾句嗲話說出來,她的全身都被雞皮子疙瘩給裹滿了,惡寒陣陣呀。
可是,男人冷硬的臉龐好像鬆動了許多。
等等,那微微上翹的嘴角,是在笑嗎?!
一念倍感驚喜,笑眯眯地貼了上去,「不生氣啊,不生氣,我發誓,我對那個渣男絕對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如果非要說有點想法的話,那就是想看他和那白蓮花是如何作死的,看到他們不爽我就很爽啊。」
冷騏夜眼皮一掀,嫌棄地睨了她一眼,陰惻惻地說道:「如果你對那姓孫的有其他想法的話,本少爺剛才也不會讓你和他說那麼多話了。」
額。
一念癟嘴,這男人還真是陰森森的可怕,可是吃人嘴短。
「你說得對,我對那渣男是一丁點的想法都沒有,不過他說白蓮花的腿殘了是怎麼回事兒?不會是你下的手吧?」
「你覺得呢?」
「應該是你吧,除了你其他人也沒這麼大的能耐,那白蓮花也不是好對付的,心眼兒多著呢,這次的仇我還沒找她算賬,等我好了,非跟她好好算算不可。」
「這個仇,你怎麼高興怎麼報,是要她的胳膊還是她的腿兒都不要客氣,任何事情本少爺給你擔著。」
看著男人器宇軒昂的樣子,一念弱弱地埋下頭去。
肖顏說的沒錯,冷騏夜這個樣子真他媽的是萬里挑一的好,只要是女人就經不起這樣的誘惑。
在媒體面前大聲宣布兩個人的關係,受委屈了他為她報仇,這樣威武霸氣的男人,再加上錢多顏好這樣的世俗條框,難怪在微博上培養了一大波的老婆粉。
突然有種見到寶的感覺。
「安一念,你想事情的時候能不這樣賊眉鼠眼的嗎?」
冷騏夜睥她,滿眼嫌棄。
一念撅嘴,「我哪有賊眉鼠眼,我這新世紀老實人的臉你看不清楚嗎?你這樣否定我就是否定時代的進步。」
「傻妞。」
男人放下餐具,悠然起身。
「就要走了嗎?我還沒吃完呢,這麼貴的東西,就算不吃完也得打包才行。」
「過來。」
男人站在落地窗邊,對她勾勾手指,他的身後,是大廈的另一邊。
說來這冷夏大廈也設計得奇巧,下邊兒是巨大的圓柱體,在上面三分之二的地方建築分叉變成兩支,遠看有些像丫型樹枝。
他叫她過去,她自然就得過去,慢一分慢一秒都會被嫌棄。
不過走過去一看才知道,整個西城的面貌盡收眼底,高的低的,大的小的,一覽無餘。
那些流動的車輛,統統變成了小灰點。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讀書的時候老師說這句詩的意境很棒,人就該有這樣的宏圖壯志,然而此時站在高處,除了腿發軟還是腿發軟。
忽的,臉上一熱,冷騏夜竟然俯身過來。
一念抿唇,心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止。要說這餐廳一個人都沒有,不會是這個男人故意清場了吧,小說和電視上的土豪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閉上眼睛。」
他咬著她的耳朵,壓著磁性的嗓子命令道。
「換個地方成不?站在這邊上腿軟。」
她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求饒。
「不成。」
男人霸道地說完,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小蠻腰。「本少爺在的地方,就算是閻羅殿也不用怕。」
聽得他沉聲說完,凌空打了一記響指。
然後是稀稀疏疏的微弱聲音。
一念的心,跟著那細碎的聲音不斷起伏,臉也憋得紅起來。
「跟我走。」
冷騏夜又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手臂用力,推著她往前走。
為什麼是往前走?前面明明是玻璃呀,怎麼有種他要帶她同歸於盡的錯覺。
她閉著眼睛,死死地揪著男人的衣服。
「我說,咱們這是走哪裡去呢,前面不是玻璃嗎?怎麼可以往前走,怎麼會有路……」
格嘰格嘰。
腳下踩著的好像是玻璃,好像伴隨著微微的顫動。
就在一念想撒腿往回跑的時候,冷騏夜讓她睜開眼來。
她抓著他的衣袖不肯睜眼,「咱倆現在不會是在半空中吧?一會兒我睜開眼你不會把我推下去吧,這種刺激遊戲我可玩不了,我膽子小,不喜歡刺激的。」
「放心吧,死不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大開眼界……
怎麼聽怎麼不是好詞語啊,其實她還是喜歡平平淡淡,驚喜之類的東西還不如吃東西給錢花實在。
冷騏夜耐著性子安撫了幾句,她這才顫巍巍地睜開眼。
只是睜開眼的瞬間,她驚呆了。
此時,她站在一個透明的通道里,頭頂就是湛藍的天空,腳下還能看到朵朵的棉花雲,好像自己是踩在雲上,一伸手就能拽下一朵軟雲來。
漫步雲端,是的,此刻的感覺就是真的漫步雲端。
「怎麼樣?」
「很美。」
今天的天氣奇好,雲朵也異常的白軟,像極了小時候吃的棉花糖,忍不住就要張嘴去舔。
「只是,頂樓怎麼會有這麼個透明的通道,在下面的時候根本看不到,也沒人說過冷夏大廈有雲梯呀,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冷騏夜挑唇一笑,一副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的表情,一副普天之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的表情,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甚至是頭髮絲兒都透著帝王之氣。
「這個地方只有本少爺知道,而且,你是第一個踏上來的人。」
舔了舔乾澀的唇,一念望著男人的眼神,有了崇拜之色,她想,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她的心都被俘獲了。
她張張嘴,欲要說話,又被他搶了先。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站在離天空最近的地方,男女發誓的話就一定能夠永恆。」
他的瞳孔漆黑無比,像個巨大的黑洞,將四面八方的光輝都吸收進去,然後再傳遞到觀看者的眼裡。
一念故作不正經地笑笑,「這種非主流的話你都信,要是被你的小夥伴們聽見,非得笑話十天半個月不可。」
她正假笑著,男人突然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很認真地盯著他。
「本少爺也不信,所以想跟你試試。」
「你、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那、那我們發什麼誓才好?」
「就說,我們會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那一刻,一念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那張臉仿佛被一層柔軟的光裹著,似夢似幻,不真切,卻又捨不得將自己叫醒。
我們會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熱戀的時候,每對情侶都會有這樣那樣以永恆為期限的誓言,不管你是高高在上還是平凡低能,你都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宣言。
只是,再美的誓言也經不起時光的風化,直到未來的某一天,安一念才真正懂得了一句話,越是美好越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