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夏南又一次在這裡得到了靖平皇帝的召見。
「臣夏南拜見陛下。」
夏南向靖平皇帝行跪拜大禮。
夏南這人,說好聽點是極有自尊心,說難聽點是死要面子,至於會不會活受罪,且不好說。
別的太監在皇帝面前,都自稱奴才、奴婢,唯有夏南準備死撐到底,一直自稱臣。
「平身。」
「謝陛下。」
靖平皇帝微笑說道:「夏南啊,你這回真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不僅抓住了一位魔族高手,還找到了九龍杯,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賞賜你。」
夏南有些意外,他想過這回可能會得到賞賜,卻沒想到,竟是靖平皇帝親自問他。
夏南的雙眼微微一亮,問道:「陛下,是任何要求都可以嗎?」
靖平皇帝點點頭:「不錯,只要我能辦到,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夏南哈哈一笑,說道:「我想要見君不拜。」
作為一個現代人,夏南最討厭向人下跪,可他如今這個身份太操.蛋了,若成了文臣武將,還可以矇混一下,躲過跪拜之禮。
可成了一位太監,在大明國是極卑微的一類人,夏南可以死撐著不向任何人下跪,可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視皇帝,就算皇帝寬容大度,不怪罪於他,總有狗腿子看不慣,想整死他。
靖平皇帝很痛快的道:「沒問題,我答應了,你只有這點要求嗎?」
「啊,還可以提別的要求嗎?」
夏南有些詫異,想不到靖平皇帝會這麼大方。
靖平皇帝道:「當然可以,這點要求遠不及你的功勞。」
夏南想了想,說道:「那麼,我還想要一柄寶劍,上好的寶劍。」
「沒了?」
靖平皇帝又問。
夏南搖頭:「沒了。」
「好吧。」
靖平皇帝說道:「我許你以後見君不拜,見任何人都可以不拜,並賜你一件神兵,另外,你去東廠當一個檔頭吧。」
「謝陛下。」
夏南再次拜謝,只躬身為禮。
從皇宮中離開的時候,夏南手中提了一把劍,淡紅色的一柄劍,看著粉粉嫩嫩的,名字卻十分霸氣,叫赤陽神劍。
赤陽神劍取天上墜落的隕石,又在地底岩漿中沉浮了千載的材料,精心打造而成,神劍又輕又薄,卻鋒利無比,且具有種種神異。
像赤陽神劍這樣的神兵,在皇帝的庫藏之中,也沒有幾件,能夠賜給夏南一件,堪稱極為大方了。
離開皇宮,夏南去了東廠,準備去報到,將東廠的職位落定了,還要回返神武堂交任務呢。
見到焦人傑,他的神色不太好,拉著夏南說道:「夏公公,你還記得那個趙御史嗎?」
「趙御史?」
夏南想了一下,說道:「抓住田色光那家的趙御史?」
焦人傑點頭:「是的,就是那個趙御史。」
夏南疑惑的問道:「說他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焦人傑眯著眼睛道:「那個趙御史上書參了我們。」
夏南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道:「他參了我們,他是傻子嗎,在他女子的閨房裡搜出了一個淫.賊,他還好意思上書,要不要臉啊。」
一個自己屁.股都不乾淨的傢伙,還敢參別人,不說參奏有沒有效果,難道就不怕他們將他女兒的事情抖露出來嗎。
「哎。」
焦人傑嘆了一口氣,說道:「關鍵就是他女兒,她自殺了。」
「什麼,自殺了!」
夏南真的震驚了。
焦人傑說道:「是的,自殺了。那個女子死後,留下了一封信,說什麼有愧父母的教導,敗壞風氣,已經沒臉見人了,唯有自殺以謝天下。」
夏南的眉頭緊緊皺起:「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自殺呢。」
作為一名女子,在閨房裡藏一個淫.賊,能幹什麼事可想而知,夏南碰到了,最多會鄙視她一下,對她選男人的眼光「呵呵」一聲,卻不認為她該死。
想雙千年之後,夏南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網上這樣的事一抓一大把,什麼綠茶.婊、拜金女、交際花等等,簡直不要太多。
趙御史家發生的那事很詭異,具體因由如何,夏南不知道,但他寧願相信是田色光威脅了她,或者言語迷惑了她。
想到這樣一位妙齡少女,青春年華就死了,夏南心裡很不得勁,似有一口氣壓著,不舒不暢。
焦人傑冷哼道:「我懷疑,那女子是被趙御史逼死的。」
夏南不信:「怎麼可能,虎毒還不食子呢,趙御史怎麼可能逼死自己的女兒。」
焦人傑冷笑道:「你太天真了,別看那些讀書人每日裡仁義孝悌,暗裡其實忒不是東西,為了自己的官帽子,姓趙的很有可能處理掉這個污點。」
自己女兒出了這種事情,這是什麼,這是品德敗壞啊,會影響到趙御史的,他這是管教不嚴啊,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還有什麼資格當官。
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時代,大多數的人都會有,趙御史如果給人留下這個固定的印象,以後別想升官了。
以後,趙御史的政敵若要攻擊他,可以從這件事上出發,這是他一生都甩不掉的污點,是自動送到別人手中的小辮子。
可他的女兒因為羞愧自殺了,可就不一樣了,有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人家都用性命懺悔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
再者,趙御史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悲涼之事,無非如此,必然會引起許多人的同情,再不會拿此事說他。
這個時代的人對品德很看重,人家女兒為了懺悔都自殺了,你若再拿這事說事,那就是不厚道,是品德有問題。
所以,如果從前途的問題上來說,趙御史的女兒死得好,至於是不是真好,只有趙御史知道了。
焦人傑的分析,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聳人聽聞了,夏南不相信世間有如此狠毒、邪惡之人,只道:「算了,算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和咱們沒關係,不去管它吧。」
夏南確實有不舒服和悲傷的感覺,甚至想過要不要去祭奠一番,但想來,趙御史是不想看到他的。
另外,焦人傑的分析,夏南雖不信,卻多少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些痕跡,不知不覺之中,對趙御史有了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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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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