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楓點點頭:「就交給你操作吧!」
「司帥哥,司帥哥!」楊雅筑連叫司鴻初好多聲,見司鴻初一直愣愣地沒反應,乾脆過來伸手使勁推了幾把:「你想什麼呢?」
電話已經斷掉,司鴻初放下電話,溫言問道:「恩?什麼事?」
楊雅筑雙手合十,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喜滋滋地瞅著司鴻初:「司帥哥,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就慘了。既然賺了錢,我請你吃飯,就今天晚上吧,怎麼樣?」
楊雅筑說著,一隻小手啪啪地拍著胸脯,一副豪氣得不得了的模樣。
有人請吃飯總是好事,司鴻初微笑這答應了。
可司鴻初剛一點頭,旁邊突然冒出若干人頭來,紛紛說道:「我來請!我來請!」
七嘴八舌要求請客的聲音紛紛響起,看起來司鴻初人緣很好,又似乎這班人很慷慨。
其實,這些人平常摳得緊,跟司鴻初這樣大方,完全是為了套交情,指望著司鴻初下次、下下次再提供點內幕消息。
人就是這樣一種現實的動物,尤其是在職場上。
楊雅筑眼光一掃,略略提高了音調,帶著幾分認真地道:「女士優先,司帥哥是這麼容易請的嗎,都給我一邊排隊去。」
楊雅筑這話說出來,旁人還真不好駁回去,只好拿眼睛盯著司鴻初,神色或是殷切,或是仰慕,或是諂媚,不一而足。
「算了。」司鴻初擺擺手:「大家別吵了,還是我請吧。」
所有人都高興,只有劉韜例外。
他一直看不太起司鴻初,膽子又小,所以只試探著買了點。
誰想到,這股竟然形勢大好,眼看著本應該賺到手的錢就這樣溜走,劉韜心裡十分懊惱。
他本想諉過司鴻初,可司鴻初從來沒對他說過什麼,更沒提過要買這隻股票,所以這份懊惱只有自己吞下去。
看著司鴻初,劉韜嘿嘿一聲冷笑,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既然是司帥哥請客,一般的地方可配不上,我聽說海天樓不錯,不如就選這個地方吧!」
討論的聲浪頓時一頓,眾人互相看看,臉上都有幾分尷尬。
接著,眾人就當沒聽到似的,繼續先前的話題。
楊雅筑咬著下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劉韜:「你這人真討厭!」隨後,她轉過臉,向著司鴻初甜甜笑了起來:「司帥哥,別理他,咱們就吃川菜吧。」
劉韜又妒又氣,大聲道:「請不起就直說,又沒人逼你!」
司鴻初笑了,這個劉韜是不知道,自己對海天樓熟悉得很,去過好幾次。
只是,對這些打工仔來說,海天樓絕非能消費得起的地方。
這是有名的饕餮之所,食材精緻,滋味絕美,也只有陳友銀這樣的官二代,或者曹珮如這樣的黑老大,才有資格去。
劉韜故意挑這個地方,本意是想讓司鴻初為難,可司鴻初乾淨利落的一揮手:「好,就去海天樓!」
「不要。」以為司鴻初不清楚行情,楊雅筑拉拉司鴻初的衣服,小聲提醒道:「很貴的……非常貴!」
司鴻初若無其事地一揚眉,輕鬆的道:「是嗎?我倒不覺得!」
這話一出口,立時引來目光無數,有人懷疑,有人不信,還有人幸災樂禍
既然司鴻初這樣大方,這幫人也就不客氣了,連其他部門的人都過來湊熱鬧。
當然,這些人里有拿司鴻初當凱子宰的,不過司鴻初在面子上始終溫和有禮。
「這……人也太多了吧?」楊雅筑錯愕不已,依她的本意,是想找機會跟司鴻初拉近關係。可這麼多人一起去,只怕說句話都得排隊,更不要說其他。
眼睛一轉,她似乎不經意的自言自語,實則是提醒了司鴻初一句:「這麼多人,沒個七八萬可不下來。」
司鴻初渾然當做沒聽到,溫言笑語的跟一干人聊著什麼。
楊雅筑有點火了,這不是明擺著拿人當冤大頭宰嗎,要不是劉韜在背後扇陰風點邪火,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裡,楊雅筑不由自主地狠狠瞪了一眼劉韜,隨即對著一幫人橫眉怒目地發飆:「幹嘛!幹嘛!你們當是吃大戶啊?不花自己的錢,你們不心疼是不是?!」
被楊雅筑這麼一說,眾人不覺都有些訕訕的。
司鴻初笑道:「沒關係,都是同事……」
「司帥哥,你別管。」打斷司鴻初的話,楊雅筑大聲道:「有我在,誰也別想占你便宜!」
這番話很見效果,畢竟麵皮太厚的人只是少數,有許多人託詞不去,人數立時少了一多半。
楊雅筑看了看,還是覺得人太多,心裡估算了一下,恐怕還是得花上三四萬:「不行,人太多了,除了一起炒這隻股的,其他人都不准去,這是我們的慶功宴!」
這話一出來,其他人也擱不住面子了,悻悻然散去。
不過,他們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對楊雅筑已經是極為不滿,連帶著對司鴻初也冷淡了許多。
看著不滿之色溢於言表的一干同事,司鴻初不覺嘆氣,這個楊雅筑到底是維護自己,還是為難自己。
劉韜臉皮倒是足夠厚,仿佛沒聽到楊雅筑的話,吵嚷著:「好了,人數確定了,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楊雅筑一瞪眼睛:「關你什麼事?!」
司鴻初笑著擺擺手:「別這麼說,一起去吧,人多熱鬧。」
張元澄也來了,不知道先前怎麼回事,聽說司鴻初要請客,很熱情地表示參加。
沒人敢惹這位主管人力資源的領導,正相反,還想找機會套近乎,連楊雅筑這一次都不反對了。
張元澄看了看眾人,提議道:「不如把潘秘書也叫上吧?」
「好。」司鴻初點點頭:「我去請她。」
司鴻初直接去了董事長辦公室,告訴潘曾瑩:「今晚我請客,不知你肯不肯賞臉?」
潘曾瑩扯著眼皮點點頭,給出一記淺淺的微笑:「好,我記住了,走的時候記得叫我。」
司鴻初笑著答了聲:「好」,隨後退出辦公室。
大家都惦記著這頓飯,結果還沒等下班,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衝鋒。
與此同時,張元澄回了自己辦公室,結果馬上被譚元春叫去:「我聽說司鴻初推了一隻股票,眼光很準,有這回事嗎?」
張元澄笑道:「巧了,我正想說這事……」
張元澄經常跟業務部那邊打交道,對各方面動態瞭若指掌,巨細無遺地將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譚元春認真聽完,沉吟道:「照你看,是實力還是消息?」
張元澄道:「我個人傾向是消息,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頓了頓,他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句:「司鴻初來咱們公司,專做一隻股票——辰唯料理!」
譚元春皺起眉頭:「那是一隻垃圾股啊!」
「司鴻初來咱們公司,本就有點莫名其妙,肯定走的是董事長的關係,只是董事長跟誰都不說……」人力資源這工作,一般人搞不了,張元澄是二般人。他二在善於鑽營,跟誰關係都挺好,既忠於董事長,也向譚元春示好:「所以,我分析這股肯定有大文章,你看我們能不能插上一腳?」
譚元春起身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走著,轉了好幾圈之後,他站定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還有,辰唯料理是咱們宏源推上市的,而且是張子楓董事長一手操作,連我這個經理都沒資格介入。現在司鴻初來操作辰唯料理,你看他會不會是這家公司的人?」
張元澄一呆:「我倒是真沒想過這個,那這股我們不做了?」
「我說了,你覺得行,就放手做,但是儘量穩妥點。」頓了頓,譚元春一字一頓的道:「這個辰唯料理不簡單,是一台兇狠的吸金機器,上市以後也不知道圈走多少錢,接下來還要繼續吸血,你要當心點。」
「知道了。」
「司鴻初你多留意下……」譚元春想了想又道:「我覺得這小子神神秘秘的,相當不簡單。」
譚元春果然不簡單,僅僅通過一些跡象,就分析出司鴻初與辰唯料理之間存在某些關係,只是還不知道辰唯料理根本就是屬於司鴻初所有。
再說司鴻初這邊,下班後,辦公室的窗簾密密地拉了起來。
楊雅筑歡呼一聲,忙忙地推著司鴻初往外走:「快點快點,現在不好打車。」
潘曾瑩說道:「我可以捎兩個。」
很多同事自己有車,擠一擠,倒也能坐下,一行人到了海天酒樓。
在路上的時候,司鴻初和楊雅筑一起坐潘曾瑩的車,司鴻初跟兩個美女有說有笑。
劉韜看在眼裡,心裡很憋火,想引起潘曾瑩注意自己,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
他胸中如果有十缸醋,至少已經倒了九缸,剩下一缸卻是連罈子一起砸了。
等到進了海天樓,劉韜算是找到了報復的機會,打算點上一堆名貴的菜,狠狠宰上司鴻初一頓。
也就在這個時候,同事們發出一陣唧唧喳喳的議論聲,劉韜仔細一聽,是在說:「那不是藍家當家人藍昊嗎!」
迎面走過來一幫人,為首的正是藍昊。
做證券這幫人都是耳聰目明,自然知道藍昊是什麼人,說起來,也只有在海天樓這種地方才能碰見藍昊。
一時間,大家忽視了司鴻初,倒想過去跟藍昊套近乎。
可這個近乎哪裡那麼好套,藍昊周圍帶著很多保鏢,只怕不到身前一米,就要被攔下來。
以藍昊的身份,沒有理由理會證券行的小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