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司鴻初確實在船上……」藍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應該是有人對付那個女警,結果牽連了司鴻初。」
「我也這麼想。」
「看來,這個女警是想跟司鴻初一起來見我……」藍昊呵呵一笑,若有所思的問:「這個女警是誰?」
「張雲茹。」
「原來是她啊,難怪要見我。」頓了頓,藍昊又問:「北沙那邊還有什麼消息?」
「再沒有了。」
「一條漁船被炸了,就這麼不聲不響?」
「老闆你不了解,北沙那邊的人表面是漁民,實際上暗中從事走私和偷渡,偶爾租船給遊客。」咽了口唾沫,手下很緊張的道:「所以,他們的船如果出了事,都會內部想辦法解決。除非船上有遊客,而且遊客的親友報警,才會拿到官面上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沒人知道司鴻初是不是上了那條船,雖然有個警察跟著,但警方也未必了解情況,所以……」
「我知道了。」藍昊點點頭,吩咐道:「搜索附近海域,給我找到司鴻初。」
「老闆……」一個手下望了一眼藍昊,非常小心的道:「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我非常討厭聽到你們這樣說話,明明有話非說不可,卻還要問我意見。」藍昊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吧。」
「雖然司鴻初一而再的幫了小姐,不過為了司鴻初跟康志宏鬧翻,似乎不太值得吧……」
「你們懂什麼!」藍昊沒有解釋,只是不耐煩的催促道:「快去做事吧!」
……
司鴻初表現出了高超的野外生存技能,在張雲茹的目瞪口呆之下,先是鑽木取火,又去海里插魚。
吃罷了烤魚,司鴻初又撿來樹枝,搭起了一個茅棚。
就這樣,在司鴻初的努力下,兩個人竟然在島上生存下來。
只不過,這個島的面積非常大,風光也不錯,卻沒有人煙。更要命的是,既沒有旅客來,附近也沒有過往船隻,兩個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獲救。
張雲茹長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的道:「我們不會真困在這個島上當野人吧……」
「如果這樣的話……」司鴻初嘿嘿一笑,厚著臉皮道:「不如,你給我當老婆,咱們過世外桃源的生活!」
「你想的美!」
「我想的確實美……」司鴻初點點頭,很認真的道:「其實,我希望現在有一群女人,能讓我在這個島上創造一個民族。」
「你說你一大學生,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既是害羞,又是有點無奈,張雲茹的臉紅了起來,看著非常可愛。
司鴻初幾乎是想也不想,把頭湊過去狠狠親了一下。
不過,馬上的,司鴻初就後悔了,自己實在太衝動了,以張雲茹的火爆脾氣不知道會怎麼對付自己。
「你幹什麼!」張雲茹噌的跳了起來,指著司鴻初的鼻子呵斥道:「誰讓我給你當老婆了?誰允許你親我的?」
說著話的同時,張雲茹的手向後腰摸去,看起來想要掏槍。
司鴻初面臨兩個選擇,或者英勇就義,或者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痛哭流涕的請求原諒。
最後,司鴻初做出了第三個選擇:「我會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你負什麼責?」張雲茹果然把槍掏了出來,惡狠狠瞪著司鴻初:「你要是敢再這麼做,看我不打死你!」
「別激動,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張雲茹立即蔫了下來,無奈的坐了下來:「我也不想啊,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更是做夢都沒想到。」
「話說……」張雲茹望了一眼司鴻初,不太甘心的道:「如果藍昊不來救你,咱倆可就死定了!」
說這話的功夫,外面下起雨來,雨點打在樹葉上「啪啪」做響。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整個天空布滿了陰霾,時常有一道閃電撕破厚重的雲層,用一瞬間的光亮照射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孤島。
雨珠越來越密,帶給人一種壓抑感,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沉悶。
「我只能寄希望於藍昊能找到我……」望了一眼張雲茹,司鴻初問:「你的同事不知道你出事了吧?」
張雲茹情緒一直都不是很高:「沒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更不知道我在那條船上。」
「這樣也好。」
「為什麼?」
「如果警方卷進來,事情會更麻煩。」
「你好像總是不太相信警方……」張雲茹說著,打了個哈欠:「我頭好暈啊,眼睛都睜不開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
「這兩天太累了,你休息一會吧。」
「哦。」張雲茹點點頭,倒在了茅草上,很不放心的說了一句:「等我睡著了,你可不要做壞事……」
司鴻初一臉的無辜:「做什麼壞事?」
「你自己清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司鴻初說著,躺到了張雲茹身邊。
張雲茹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幹嘛?」
「我也要睡覺。」
「去別的地方。」
「大姐,這茅棚就這麼大,剛好能遮住咱們兩個。」司鴻初一攤雙手,很無奈的道:「你還能讓我去哪?上外面讓雨澆著?」
張雲茹不理會司鴻初了,勉強跟司鴻初在一起,還做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始終背對著司鴻初。
張雲茹越是這樣,司鴻初越是想要挑戰禁區。
過了一會,司鴻初假裝翻了個身,順勢把手搭在了張雲茹的腰上,馬上就被張雲茹拿開了。
過了一會,司鴻初又搭了上去,再被張雲茹拿開。
如此往復了好幾次,最後張雲茹大概是煩了,任由司鴻初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司鴻初倒沒興趣繼續進攻,反而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司鴻初突然聽到,張雲茹不滿的吼了一聲:「把手拿開!」
司鴻初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兩隻手全放到張雲茹的屁屁上了。
「對不起……」司鴻初趕緊往後退了十公分,以表示誠意。
「算了……」張雲茹嘆了一口氣,突然說了一句讓司鴻初頗為意外的話:「過來吧,抱著我睡!」
司鴻初閃電一般貼了過去,輕輕將張雲茹摟入了懷中,張雲茹順勢把腦袋枕在了司鴻初的手臂上,身體蜷縮著象一隻小貓。
張雲茹總是刻意強調自己年紀比司鴻初大,司鴻初也把張雲茹當成姐姐一樣的人,只是這個姐姐有點太另類。
直到此時,張雲茹表現的才像一個普通女孩,抱著女孩子睡覺很舒服,但如果只是抱著,卻又很難受。
司鴻初嗅了一下張雲茹的耳朵和頭髮,儘管在海上漂了兩三天,卻還是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尷尬,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雲茹突然打破了沉默:「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暴力,不講道理?」
「這個……」
「實話實說。」
司鴻初馬上點了點頭:「對,沒錯,你就是這樣。」
「其實,不止你一個人這麼說,還有我的很多同事……」說到這裡,張雲茹苦笑了兩聲:「我因為暴力執法,惹過不少麻煩。」
「大概你性格如此吧。」
「一方面是性格,另一方面,暴力是最有效的手段,就比如抓到一個小偷,關進監獄能教育過來?」不等司鴻初回答,張雲茹又道:「沒用的,他出來之後還會繼續偷,沒準還在監獄學會了搶劫。但是,如果我打斷他的手腕,以後再偷東西就有心理障礙了。」
「別說哈,好像挺有道理……」
「不過,你不要以為我只會打打罵罵,事實上我的破案率是全局第一。」張雲茹提起這些事,語氣充滿了自豪感:「不管是誰,就算不認可我的工作方式,也必須承認我的工作成績。」
「是嗎。」司鴻初突然發現,張雲茹其實很有智慧,不是那種只懂暴力胸大無腦的女人。
「我還可以向你保證,我很有正義感。」
「這個沒發現。」
「你被康市長關進拘留所之後,是不是陳友銀把你放出來的?」
司鴻初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當時正在忙你的案子,就算陳友銀不出面,我也會出面。」頓了頓,張雲茹一字一頓的道:「原因很簡單,一則案子是經我手辦的,二則是我認為康市長的做法太過分了。」
「那倒要謝謝謝你了。」
「也正因為這些因素,人們看待我的時候,忘記了我其實也是一個女人。」
「是啊,你首先是女人,然後才是警察。」
「長時間以來,我穿著制服……」張雲茹苦笑著搖了搖頭:「往往的,人們只注意的我的性格,其他方面卻都被制服遮蓋住了。其實,我也有害怕的時候,比如現在……」
司鴻初聽到這話,不由得把張雲茹摟得更緊了。
張雲茹沒有掙扎,而是說道:「其實,這兩天我一直都很害怕,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比你大,要表現得像個大姐姐,要能夠照顧你……」
「但是呢?」
「但是,我有些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