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操控物價者抓起來?岳辰竟然還讓人寫什麼讀後感?作弊,岳辰這是作弊!」八長老在房間裡瘋狂地咆哮道。
「老夫這是跟他玩經濟,他竟然耍賴,動用行政的力量打擊商業。他這是無恥行為。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八長老的聲音滾滾涌動,震的整個房間在瘋狂顫抖。
聖子緊握著拳頭,心中因為看不到岳辰出醜而憤怒萬分,沉聲喝道:「岳辰這畜生,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八長老咬牙切齒道:「他還無恥地讓人提示地方官,把這則法令跟上一次的朝會聯繫在一起。現在很多人恐怕都會在所謂的讀後感後面寫道,這些操控價格的奸商,是為了耽誤百姓種地。
豈有此理。」
聖子問道:「為什麼,岳辰不直接告訴他們?」
八長老恨恨道:「他狠就狠在這裡,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每個人都是很自我的,哪怕是臣子,面對上司拋出來的麻煩事時,他們第一時間就會想著拖延,而不是想著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岳辰此舉,則讓他們自己想通了為什麼會這麼做。
那麼想通這環節的官員,就會努力地去做這一件事。
又因為他們把讀後感告訴了岳辰,就會努力地在岳辰面前表現。
如果,岳辰在他們的讀後感標註四個字,甚合朕意。
你覺得會如何?」
聖子道:「官員們受到帝王親口嘉獎,一定會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他們以為自己建在帝心了……」
八長老點頭道:「不錯,所以我說,岳辰玩弄人心和人性方面,手段極其老道,也不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
就幾個評語,能夠讓人替他賣命。
現在岳國上下一心,上面盯著下面,誰敢瀆職,誰敢耽誤了種地,恐怕不用岳辰出面,他們的上司就能夠把他們給撕了。」
就在此刻,黑衣人進來匯報道:「八長老,岳辰在同一時間,給很多人回復了甚合朕意四個字。甚至,岳辰還很無恥地承認,自己因為奏摺太多,一個人批不過來,所以給出了標準答案。
跟自己標準答案一樣的,就讓人批覆甚合朕意四個字。
現在人人都收到這四個字了,官員們的熱情前所未有地高昂。」
八長老揮揮手,無奈地道:「你看到了吧。四個字啊。
岳辰只用了四個字,就收買了大量的忠誠。而且,還是因為我們的行動,才讓他有機會跟下面的官員直接接觸。
我們成全了他。」
聖子附和道:「真沒想到,岳辰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程度,他這跟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別。」
八長老道:「可偏偏,那些官員就吃他那一套,很多人恐怕都心中竊喜了。這一戰,我們又敗了。」
聖子低聲道:「我們收狐狸的隊伍已經出動了,不讓他們試試嗎?」
「沒用的!」八長老道,「自古百姓就沒辦法跟地方官作對,除非他們想造反。
但百姓只要吃得飽飯,就不可能造反。
岳辰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在糧食的問題上,一開始就極其重視。
老夫小看了岳辰,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快,手段如此強硬。
此事,如果落在其他任何一個六級帝國的身上,都不可能有這麼輕鬆。」
聖子道:「八長老,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八長老在沉思。
又有一個黑衣人走進來,對八長老道:「八長老,岳辰又出了一個法令。」
「又出什麼了?」八長老喝道。
在八長老看來,岳辰之前的應對堪稱完美,他還能再加什麼針對性的東西?
黑衣人道:「這條法令是:任何破壞農民耕地的行為,可先由地方甄別,再交由西廠審判,再由震律司定罪。八長老,我們想要動岳辰糧食的主意,恐怕要泡湯了。」
八長老道:「岳辰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八長老不由地瞟了聖子一眼,這聖子一直把岳辰當成對手,現在看來,兩者的差距太大了。
聖子毫無察覺,沉聲喝道:「八長老,你還有什麼手段可以對付岳辰。」
八長老嘆道:「原本,如果收購糧食不成,就收購他們的兵器。現在看來,這條路也行不通了。」
聖子道:「你是說?高價收購兵器,然後讓那些當兵的把自己的兵器也都賣了?」
八長老點頭,道:「是的,但岳辰發布了禁令後,高價收購兵器也成了違法了。這條路走不通了。我還有好幾個方案,都因為岳辰這些法案的生成,而變的雞肋了。」
聖子道:「難道,您的方法都不行了嗎?」
八長老輕輕搖頭,道:「要用經濟手段來對付經濟手段,前提條件是,對方的經濟自由。另外君王對經濟不甚了解。
但現在看來,我們小看了岳辰,他對經濟很了解。
另外,他的法令,直接讓國家掌控了經濟,那麼我們還要用經濟戰的話,只能跟岳辰直接硬撼了。」
「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聖子震驚道,「之前,你還很有把握的。」
「因為,岳辰控制了基層。」八長老道,「控制了地方官,就等於控制了百姓。我完全沒有想到,岳辰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把所有的地方官全部拉到他的陣營里。
這一戰,我們輸了。如果還想用經濟手段對付岳辰,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就這樣失敗了?」聖子依舊覺得不敢相信,岳辰不過是把人召集在一起,開了個會。
然後又下達了幾條法令,然後讓人寫個讀後感。
就這樣把巨大的危機給解除了?
自己之前可是把八長老的計謀,認為是無解的神策啊。
「敗了,老夫敗了。」八長老嘆道,「陰謀者,最忌急躁。聖子殿下切記,越是急躁,破綻就越大。如今我們沒有機會了,那麼就等待著機會出現。
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
潛伏,是為了更好地獵殺。」
說完後,八長老起身走向門外,留下聖子在原地思考著。
能夠聽懂多少,就看聖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