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潛淵全力收斂氣息,而後陳生悄無聲息的從房頂上下來。
這次他可不敢亂跳了。
這六個人是散開分布的,各自占據一個角,這些位置很講究,六人將偌大的藏書閣之外的視野盡收眼底,沒有任何死角。
不過倒不是說沒有辦法進去了。
人終歸是人,這六個人不知道被派到這裡鎮守藏書閣多久了,經歷了這麼久的鎮守,從未見過有人敢闖藏書閣的,原本還能勤勤懇懇的工作,認認真真的站崗。
但是時間長,也鬆懈了下來,陳生用神瞳觀察六人的神態,其中兩個已經昏昏欲睡,只是偶爾抬一下眼皮而已了。
陳生直接選中一個人所照顧的視野,極快速從一道陰影之中鑽進另一道陰影之中。
躲藏在了藏書閣寬大的陰影之下。
沒有任何人發現,接下來,按照陳生的計劃,就是爬上藏書閣頂,從上面開啟神瞳,這樣就可以把頂層和四層的布置看到了。
陳生身手極為靈巧的避開鎮守的人的視線,然後輕而易舉的攀到了藏書閣頂上。
陳生儘量將身子伏在地面上,然後開啟了神瞳。
神瞳照下,本來應該看到頂層的布置,不過引入眼帘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陳生不死心的再次施展神瞳,結果還是一樣,陳生翻了個白眼,暗道,自己早該想到這樣的機密地方肯定是會有干擾陣法的存在的。
偵查失敗,陳生只好撤退。
避開了鎮守者,陳生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卸下身上的衣服,陳生換上睡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而後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百四十三號房間裡,一道鐵塔般壯碩的人影盤腿而坐,正在修煉,忽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涌動。
此人正是諸葛墓力,房間中的電話很快響了起來,墓力伸手接聽。
電話里傳出沙啞無比的聲音:「墓力,那個叫做陳生的葬寶山脈試煉新星被諸葛猖請到了諸葛家,你去查探一下,然後找找他的麻煩,若是有把握擊殺也行,總而言之將其趕出諸葛家……」
墓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好的父親。」
打電話過來的自然是諸葛家的大長老,他得知陳生被諸葛猖請過來之後寢食難安,雖然知道陳生被諸葛猖招攬的可能性並不大,不過還是需要以防萬一。
所以他才打了這個電話。
至於這件事在墓力看來,也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畢竟他有著練氣九層高階的修為。
這種修為足以讓他傲視所有人。
陳生全然不知自己即將要被人找麻煩了,依舊睡得香甜。
直到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裡,陳生才幽幽轉醒過來,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差不多也是中午了。
陳生簡單的洗漱一下,然後到外面的那家拉麵店把早點的問題解決掉,而後便是開始修煉,等著諸葛秀秀的到來。
還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時間,陳生的房門被準時敲響了。
打開門見到臉上洋溢笑容的諸葛秀秀站在門口,陳生已經穿戴好了,諸葛秀秀看了他一眼道:「今天到是不錯。」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去的方向還是藏書閣。
陳生這次觀察了一下白天藏書閣的警衛,貌似要比晚上的警衛鬆懈許多,陳生心中想,或許可以找個機會,白天潛入也是可取的。
隨便找了本書,陳生便坐在椅子上盯著書胡思亂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完全沒有注意書上的內容。
諸葛秀秀找了本書也看了起來。
氣氛安靜美好。
陳生自從從葬寶山脈試煉出來之後修為就陷入了瓶頸,昨天晚上看星星還有了一絲感覺,現在卻是完全找不到那種似乎就要突破的感覺。
陳生胡思亂想的時候,諸葛墓力已經在收集陳生的資料了。
諸葛墓力平時一般都會呆在競技館裡,競技館是諸葛世家建立之後用來增加世家弟子施展能力的地方,這個地方賭博合法,可以在擂台上對戰,賭彩頭,彩頭可以是幾塊靈石,也可以是更大的賭注。
諸葛墓力是裡面的常客,從小在裡面長大,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人也就成了追隨他的手下。
現在他就再競技館裡讓人查找這陳生的各種資料。
當得知陳生就是那天和諸葛秀秀走在一起的青年的時候,諸葛墓力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
……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的五點半,陳生甩了甩腦袋,和諸葛秀秀一起走出藏書閣。
「今天吃什麼?」陳生依舊懶散的雙手枕在腦子後面隨口問道。
諸葛秀秀搖搖頭:「什麼都行。」
「那就一路走一路看吧……」陳生笑著道。
他的眼睛忽然睜大,笑容在某一刻凝固了,耳邊襲來恐怖之極的勁風,陳生甚至來不及做轉頭眨眼乃至思考這樣的動作,第一時間伸出手擋在了耳朵前面。
轟!
諸葛秀秀甚至反應不過來怎麼回事,身邊忽然浮起大量的塵土,遮天蔽日。
「咳咳!」她咳嗽兩聲,連忙從塵土之中退了出去。
突如其來動靜也吸引力許多目光,此處才是剛剛出了藏書閣一小段局裡而已,藏書閣的人流很多,這一幕的出現,把正在枯燥的看書的人的目光都是吸引了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剛才聽到轟的一聲,然後就看到塵土瀰漫起來了。」
「是車禍嗎?車禍應該不會這樣吧?」
「你們不知道吧,剛才我看見墓力風風火火的朝這邊過來了,肯定跟墓力有關。」
「居然是墓力?」
「那有的看了,是誰招惹到墓力了嗎?」
「……」
在眾目睽睽之下,煙塵漸漸消散了去,露出煙塵之中的兩個人。
陳生側身倒在地上,兩隻手掌交疊在一起,在後面的一隻手背靠在耳朵上。
而他的手掌之上,被一隻叫踩住,這隻腳的主人正是墓力。
陳生的臉色極度難看,這個叫做墓力的傢伙猝然發難,他一點準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