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聽到震天的雷聲,柔煙從昏迷之中醒來。滿地的冰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這麼黑?莫非已經到了閉門時間?」柔煙從地上坐起來,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卻發現身上已經沒有花螢粉了。
在黑暗中,她望見的只有陳樹那雙不斷閃爍的眼睛。
「你老盯著我看幹什麼?!」柔煙瞪了陳樹一眼。
「咳咳。」陳樹趕緊低頭,沒有想到柔煙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擁有透視眼的他,即便是在黑暗中,依然可以將柔煙曼妙的軀體看得一清二楚。在這個孤男寡女獨處的夜裡,讓他怎麼鎮定!
「大波妹妹,你醒了啊……」
說著,他點燃了腳邊的蠟燭。
柔煙避開陳樹火熱的目光:「蟒蛇精呢?讓它逃跑了嗎?!」
「被我踩死了!」
陳樹左右一看,才發現隨著石壁的阻隔,雞妖和蟒蛇的屍體都留在了石牆外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覓食的小妖經過,將它們當做夜宵。
柔煙不信,冷笑一聲。
「你老是盯著我看,難道我……我的皮膚,怎麼會變成這樣?……」
柔煙順著陳樹的目光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脖子前面的皮膚紫黑一片,還有許多氣泡冒出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樹,紅唇微張。杏仁眼已經泛紅,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這個時候要是隱瞞也沒有用了,陳樹從懷中掏出秦鏡,遞給了柔煙。儘管知道柔煙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陳樹還是講了出來。
「大波妹妹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陳樹連聲道歉。
柔煙將目光從鏡子中移開,別過臉吸了一下鼻子。她的手指輕微地顫抖,眼淚在黑夜裡無聲地滑落。
「你個淫賊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本小姐才不是為了救你!」柔煙咬著嘴唇,努力掩飾著難過,「該死的蟒蛇精,要是落到本小姐手裡,一定要將它碎屍萬段!」
陳樹此時已經無心去關注柔煙的身材了,他知道柔煙要強的個性,即使是毀容也裝作無所謂。
但是,這個時候的柔煙真的很讓人心疼。
「大波妹妹,你放心,你一定很快就可以恢復美貌的!」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與你無關!」
「怎麼與我無關了?」陳樹急著安慰,「如果沒有人娶你的話,你就做我媳婦好不好?!」
「你做夢。」柔煙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對陳樹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你現在都已經毀容了,也就只有我要你了。」
陳樹的內心是真的想要安慰柔煙。
柔煙的眼淚當著陳樹的面落了下來。
陳樹撓撓頭,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也那麼丑,剛好和你相配!」
「你……噗嗤!」柔煙終究是被陳樹打敗,抿著嘴笑出了聲。
「我靠,大波妹妹終於笑了,差點沒累死我。」陳樹心中長鬆一口氣。
「你不用多想,更不用自責。」柔煙將鏡子還給了陳樹,低著頭輕聲地說,「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哦哦哦,恩!」陳樹心中大為感動!
柔煙雖然表面兇狠,但是其實內心和棉花糖似的柔軟。這麼好的媳婦要是沒有把握的話,以後就算打著燈籠都沒有辦法找到了!
兩人談話間,雷聲逐漸小了下去。陳樹見柔煙臉上出現了倦意,於是吹滅了蠟燭,倚靠著石壁合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
次日,當第一縷晨曦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時候,四周的石壁全然消失。
陳樹原本倚靠著的石壁不見了,還在沉睡中的他被腦殼砸地的疼痛驚醒。
「大波妹妹,醒醒!」
柔煙的睡眠本就淺,被陳樹一叫喚,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已經早上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柔煙從地上起來,感覺頭部依舊昏昏沉沉。相比陳樹的興奮,她的心中多的只有難受。
「回去作甚?龍鳳之血我們還沒有拿到!」
「你看,這不就擺地上了嗎?」陳樹用蠟燭照亮了前方地面的蟒蛇與雞妖的屍體。
「這?你殺的?」柔煙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陳樹嘿嘿一笑,不再多做解釋。
在他看來,身為一個男人,可以讓女人信服的辦法,只有靠做,而不是說!
「這血應該還算是新鮮的,就是這蛇精實在龐大,我們怎麼扛回去?」陳樹轉頭問柔煙。
「我們只需將它們扛出洞外,到時候自然會有門下弟子來將它們帶回去。」
「那成!」陳樹將蠟燭遞給了柔煙,「這種粗活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大波妹妹,你在前方為我照明可好?」
「恩,你自己小心點。」
柔煙接過蠟燭,帶領著陳樹按照原路,順利地走出了織金洞。
因為時間尚早,小妖大多還在睡夢裡,所以一路都沒有受到阻攔。
出了織金洞,清晨混合著草木清香的風吹來,陳樹情不自禁大吸了一口。
「我靠,這氣味和裡面的就是不一樣!」
「怎麼說?」柔煙也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
陳樹故意湊到柔煙身邊,吸吸鼻子然後說:「洞內小妖太多,都是一股妖艷賤貨混合在一起的騷味兒。但是外面就不一樣了,這空氣和大波妹妹身上的香味一樣好聞!」
「胡扯!」柔煙小臉一紅,忽然又想到自己下巴以及脖子上的皮膚,慌得連忙用雙手掩住。
光線的充足使傷疤看起來更加的恐怖,柔煙不知道回去的時候該怎麼面對靈門宗弟子。
「大波妹妹,還你。」
陳樹從懷中掏出一塊柔粉色的手帕,這還是他們初遇時,從柔煙身上掉下來的那塊。陳樹將它洗乾淨之後就一直帶在身邊。
「這樣。」陳樹做了一個將手帕系在臉上的動作。
柔煙看著這塊熟悉的手帕,愣了愣,接過去之後繫到了臉上。
「不錯,芙蓉半遮面,美若天仙!」陳樹收起了透視眼,所以現在才有勇氣正眼多瞧柔煙幾眼。
「回去吧。」
柔煙走在陳樹前面,輕輕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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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