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鶩峽帶著琴晦商等人離開了南城區警署大樓,龔跋幡沒有離開,他也離開不了,因為他渾身是血的昏迷了。
龔跋幡是被霽鶩峽的所謂解除「穿骨印」的方法戳得昏迷的,霽鶩峽被祈少傷附著身,那麼真正把龔跋幡戳得昏迷的人就是祈少傷。
龔跋幡對逸婧靜和逸皓姐弟倆有過恩惠,也給過「好人事務所」諸多幫助,算得上是個好人。
對待好人,祈少傷把他戳得昏迷就不是為了讓他昏迷而昏迷,祈少傷是為了救他。
龔跋幡中毒了,是一種慢性毒藥,他中了這種毒藥,最多還有三兩個月可活。
祈少傷借著霽鶩峽之手為龔跋幡戳上「穿骨印」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問題,那他為其解除「穿骨印」的時候就順道為其解決了這個問題。
而這些,那些見到霽鶩峽等人走了,卻沒有見到龔跋幡出來相送的警探和警員不知道啊!因此他們見到渾身是血的昏迷在地的龔跋幡,就以為龔跋幡是遭了霽鶩峽等人的暴打。
如果說「好人事務所」的姐弟倆是南城區的精神象徵,龔跋幡就是南城區的頂樑柱。
頂樑柱遭了人的暴打,脾氣火爆的警探直接怒了。
「該死的混蛋!兄弟們!抄傢伙!」
抄傢伙幹什麼?自然是幫龔跋幡報仇!把霽鶩峽等人也給暴打一頓!
一個同樣憤怒卻理智尚存的警探一巴掌扇那個脾氣火爆的警探的身上,怒喝道:「你想害死署長嗎?」
對方可是主城區的人,他們要是在南城區遭了暴打,還是遭的南城區警署的警探和警員給的暴打,南城區警署就毀了,作為警署署長的龔跋幡也決計會沒了性命。
脾氣火爆的警探被一耳光和一怒喝帶回了理智,可那怒火是消不去的,他為了消去一點怒火,「轟」的一拳轟在了地面上。
聲音太響,震醒了龔跋幡。
龔跋幡見周圍這麼多人,無力的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他……他們呢?」
理智尚存的警探說道:「署長,那些王八蛋都走了。」
龔跋幡鬆了一口氣道:「終於走了,走了好……」
理智尚存可沒有鬆了氣,反倒緊張了起來,因為龔跋幡說完這話又閉眼昏迷了。
「叫醫生!快叫醫生!還有!打電話去遊輪小學請姒大夫!」
……
霽鶩峽帶著琴晦商等人離開了警署大樓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藉口說是去接那位高手。
琴晦商等人想跟去,可惜不能。
一來他們都中了「穿骨印」,受制於霽鶩峽,不敢在沒有找到解印方法之前得罪於他。
二來霽鶩峽的速度太快,雖沒有達到來去如風的地步,可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跟得上的。
收回看向霽鶩峽幾下就消失不見的方向的目光,琴晦商輕嘆道:「走吧,我們回主城區吧!」
琴晦商輕嘆完,走向來時所坐的豪車,開門關門,坐到其上。
琴黯是他的兒子,和他同坐一車。
看著兒子,琴晦商問道:「黯兒,把你去往『好人事務所』的事情和為父說說。」
車子被琴晦商的隨從開動,隨從是自己人,琴黯就沒有隱瞞的,把來到南城區與琴晦商分開後到之前去到南城區警署大樓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
講完了,琴黯問道:「爹,您說……那位前輩會不會就是孩兒遇到的那幾個女人裡面的一個?」
琴晦商沉吟一會兒,搖頭道:「不太可能!因為那個高手要是在其中,也輪不到他霽鶩峽出手,不過……其中的某個或許和那個高手的關係匪淺,或許……就是你說的有些天然呆的那個少女……」
琴黯訝然,隨即又恍然:「爹,您的猜測恐怕是真的!那個小妹妹呆呆萌萌,什麼都不懂,又那麼容易相信人,明顯是那種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而那位前輩既然還是曠世佳人,年齡應該不大,而要以不大的年齡修出那等可怕的實力,也只能是自小就在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心無旁騖的修煉。」
琴黯腦補了一種兩女之間的關係。
「爹,說不定那個小妹妹就是那位前輩的師妹或者妹妹!」
琴晦商也來腦補。
「這麼說來,霽鶩峽找到那個高手就是通過那個少女來的,應該是她見霽鶩峽打跑了你們這些『壞人』,就以為霽鶩峽是好人,然後就在霽鶩峽連哄帶騙的情況下,帶著霽鶩峽去找那個高手,只是……」
琴黯接話道:「晟曜呢?當時晟曜也和霽鶩峽在一起,而晟曜因為姐姐當年死在霽家的事,對霽鶩峽可沒有多少好感,所以晟曜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霽鶩峽把那位前輩招攬了的!」
琴晦商有些皺眉:「難不成……霽鶩峽把晟曜殺了?」
琴晦商又搖頭:「如果那個少女真的和那個高手有關係,她見到霽鶩峽殺了人,不可能再帶他去找那個高手,難不成……霽鶩峽用什麼手段收買了晟曜?」
琴晦商還是搖頭:「晟曜很在意他的姐姐,聽說當年他為了他姐姐的事,差點帶人和霽家開戰,也正是那件事的發生,他被剝奪了繼承晟家家主的權力,所以他不可能被霽鶩峽收買,可要是不被收買,他為什麼會同意霽鶩峽裝扮成他的隨從?」
琴黯想了想道:「爹,不管晟曜和霽鶩峽之間有什麼交易或者問題,孩兒覺得,當務之急是和那個小妹妹多多接觸!」
琴黯舔嘴一笑,又道:「爹,這個任務就交給孩兒吧!孩兒對那個小妹妹很感興趣。」
琴晦商笑道:「你要是能夠俘獲她的芳心,為父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又如何?」
琴黯大喜:「謝謝爹,孩兒不會讓您失望的。」
琴晦商擺了擺手,微微收斂笑意:「那件事呢?那件事他辦得怎麼樣了?」
琴黯大喜滯住:「進展不妙……」
琴晦商微微聲沉:「這都多少年了,還進展不妙?他幹什麼吃的?」
琴黯苦笑:「爹,這不能怪他,是……」
「不能怪他?他辦事不力,不怪他怪誰?」
琴晦商冷聲打斷琴黯的話,冷聲的道:「告訴他,我再給他三個月,要是還辦不好,就叫他不用回來了!」
……
南城區就一個遊輪小學,遊輪小學裡就一個姒鍶姒大夫。
今天周末,學校放假,姒鍶不在遊輪小學,南城區警署打電話去遊輪小學請她,是找不到人的。
但出事的人是南城區警署的署長,接電話的人沒敢怠慢,就打電話去了姒鍶家裡。
姒鍶一聽是龔跋幡出了事,也沒有怠慢,直接叫學校派直升機來接她。
姒鍶背著裝有銀針盒的背包趕到龔跋幡被送到的南城區最好的醫院時,龔跋幡還沒有從昏迷中轉醒,狀態也不是很好。
姒鍶邊聽主治醫師匯報的有關龔跋幡的身體狀況和相關檢查的結果,邊替龔跋幡把著脈。
姒鍶把脈把完了,那位主治醫師的匯報都還沒有完。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龔署長的情況我都清楚了。」
那主治醫師恭敬的離開了,一男一女卻進來了。
「姒大姐,龔老頭他沒事吧?」
問話的是那男的,他是個寸頭,墨鏡,皮夾克,典型的帥氣且有型的大帥哥,好吧,他是逸皓。
他身旁的女的卻不是逸婧靜,是個容貌出眾,身材極佳,氣質幹練的女警,她是喜歡逸皓的花輕璇。
姒鍶沒有回答逸皓的話,反倒反問道:「逸皓,小師父是不是住你家?」
逸皓想著祈少傷說的千萬千萬不要讓姒鍶知道他是男的的事,微微推了推墨鏡,表情怪異的道:「你說的小師父不會是祈少傷那個小鬼吧?」
姒鍶表情一冷:「逸皓!小師父不是你能罵的!你再敢罵她一句……」
姒鍶小手一捋,手指間輕捏三根明晃晃的銀針。
逸皓見那銀針,想起了某些痛苦經歷,不敢開口。
花輕璇替他解圍道:「姒姐姐,小傷他確實住在逸皓家裡,不過今天他和逸姐都在雨露姐家玩。」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
姒鍶丟下這句話,背上背包就要走。
這龔跋幡都還沒有醒,逸皓和花輕璇沒有讓她走。
姒鍶解釋道:「龔署長就是氣血嚴重不足,打十天半月的吊瓶就沒事了。」
逸皓和花輕璇相信姒鍶的解釋,願意讓她走,守在門口那些警探、警員相信是相信,可就是太擔心龔跋幡的情況,不願讓她走。
姒鍶急著去見祈少傷,沒辦法之下,只好拿出那顆準備還給祈少傷的「養元丹」,小心的從上面切下十分之一那麼一點點,讓人餵到了龔跋幡的嘴裡,再餵水送下。
「養元丹」也就蠶豆大小,它的十分之一還沒有豌豆大……
逸皓搖頭道:「姒大姐,太小氣了吧……」
「太小氣?」姒鍶怒道:「剛剛那麼一點就是幾十萬!而這靈丹我還是準備拿來還別人的!現在切下一角下來,我還人家,人家肯不肯收還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