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收拾房間,懂得為別人的方便考慮,這是雨儀雪向著普通人的方向改變的一大進步。
進步是好事,值得誇獎。
祈少傷抬手輕揉雨儀雪的腦袋,誇獎道:「儀雪妹妹,做得很好,繼續保持。」
被祈少傷誇獎,雨儀雪心裡開心,只是她不會用笑容表達心裡的開心,但她那雙淡漠的眸子明顯變得明亮了些。
床鋪上鋪著的畫紙是雨儀雪這兩天練習符篆的成果,畫紙上畫的就不是畫,是符文。
符文歪歪斜斜、奇奇怪怪,有的像喝醉的螞蟻爬過的痕跡,有的像發瘋的傢伙抓出的抓痕,有的像一杯水「噗」的一下潑在了上面……
符文太高深,晟曜又不懂,沒能看出床鋪上鋪的這些畫有符文的畫紙有多大的價值。
毛絨少女也不懂符文,可她看過別人畫的符文,拿那個人的符文和眼前的這些符文作對比的簡單事情,她還是會做的。
而一個對比,毛絨少女面露震驚,驚聲對雨儀雪道:「這些……這些都是你畫的?你真是個天才!」
雨儀雪淡漠否認:「姐才是,我不是。」
雨儀雪所畫符文全是祈少傷教的,她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的照著畫,就算畫得好,在她看來也是祈少傷教得好,談不少天才不天才的問題。
毛絨少女聽雨儀雪這麼一說,轉頭看向祈少傷,驚奇道:「少傷傷,這你也懂?」
「大道世界」的時候,五行歸元後的一切事情,毛絨少女都是感知到了的,因此她知道祈少傷在陣法上、箭法上、武道上的可怕實力。
祈少傷才多大?十三四歲而已!
他修習這三道的時間總共才多久?八年而已!
八年時間看似很長,可對修道之人來說,閉關打坐的幾個閉眼睜眼而已!
祈少傷用這麼幾個閉眼睜眼的時間把陣法、箭法和武道修出那等實力,除了所謂的刻苦努力,就是他在這三道上的天賦極佳。
尋常人擁有其中一道的極佳天賦就可以稱之為天才,祈少傷擁有三道,這……這還是人嗎?而有著這三道天賦之餘,還擁有符篆上的天賦……
毛絨少女是精魄出身,精魄但對五行之力相當親和,是天生的術法天才,可她也只有這麼一個可以被稱為天才的地方啊!
一比四,毛絨少女有些悲嘆:「少傷傷,你還讓我怎麼活啊?」
祈少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毛絨少女悲嘆的原因,茫然道:「先祖,您怎麼了?」
毛絨少女沒有道明原因,她壓下悲嘆,好奇的問道:「少傷傷,你會術法嗎?」
祈少傷沒有看過毛絨少女真正出手,就不知道她最拿手的是術法,就以為她這麼好奇的提問是對術法的好奇,就很大方的道:「先祖,您想學什麼術法,我教您啊!」
什麼叫「想學什麼術法」?是不是說只要她毛絨少女隨便說出一種術法,祈少傷都是會的?
「少傷傷,你還真的不讓我活啊!你!你你你……」
毛絨少女氣沖沖的指著祈少傷的鼻子,「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她餘光瞧到他手裡拿著的玉盒子,她一把搶過它,氣沖沖的甩他一句:「我生氣了!我要吃顆糖豆冷靜一下!」
毛絨少女氣沖沖的翻開玉盒子,拿出一顆丟到嘴裡,再把玉盒子一蓋,隨手丟還給祈少傷。
祈少傷接住玉盒子,剛要問毛絨少女,他是什麼地方惹她生氣了,就見到她的臉色驟然一變,變得十分痛苦!
毛絨少女才把玉盒子裡的「養元丹」丟到嘴裡,這才過三兩息的時間的,她就變得痛苦了,只能說明……那「養元丹」有問題!
「養元丹」是晟曜拿來的,它有問題,祈少傷目光森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即把他收拾掉,也沒有問他為什麼「養元丹」會有問題。
祈少傷是把手中的玉盒子慌忙丟到一旁的床鋪上,慌忙的抱住毛絨少女的雙肩,慌忙的運轉體內真元度入她的體內,以防止「養元丹」的問題傷及她的身體,同時慌忙的道:「先祖,吐了它!快吐了它!」
毛絨少女痛苦的搖頭,痛苦的含糊道:「我不吐!吐了就浪費了!」
連說話都含糊了,這是「養元丹」上的問題傷到了毛絨少女的舌頭,祈少傷如此一想,哪敢浪費時間?
「先祖,得罪了!」
祈少傷抬手捏住毛絨少女的雙腮,微微用力的捏得她微張嘴巴。
嘴巴被那樣捏開,毛絨少女說話變得更含糊了。
「逆趕生嘛?(你幹什麼?)」
「把您嘴裡的丹藥摳出來。」
祈少傷抬起另一隻手,食指和拇指虛捏,伸向毛絨少女微張的嘴巴。
毛絨少女伸手捉住他的這隻手,再用另一隻手扯開他的另一隻手,含糊冷聲道:「祈少傷!你要造反嗎?」
祈少傷焦急道:「先祖,丹藥有問題,您再不把它吐了,就晚了!」
毛絨少女微微一怔,含糊笑道:「要我吐了也行,你先把眼睛閉上。」
祈少傷連半秒鐘都沒有耽擱,趕忙的閉上了眼,隨即他就感到有雙小手溫柔的捧住了他的臉。
根據小手微微冰涼的溫度,祈少傷知道這小手是毛絨少女的。
「先祖就吐個丹藥,為什麼要捧住我的臉?」
祈少傷搞不懂,讓他更搞不懂的是,他感到有微涼又微暖的蘭息溫柔的噴打在了他的臉上。
蘭息是毛絨少女的,它要打到他的臉上,只能是她微微歪著腦袋的湊向了他。
祈少傷不懂她這樣湊向他的用意,然後下一刻,他懂了……
雙唇被印上了微涼又溫軟的香嫩,那是毛絨少女的嘴唇,她吻住了他的雙唇。
「先祖她……她吻我了?先祖她……她奪了我的初吻……天啊!這不是真的!」
祈少傷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睜眼看到她真的是吻住了他,確認了雙唇上的感覺不是錯覺,他連神魂都僵住了!
僵住就逃不了,逃不了就只能被擺弄。
祈少傷被擺弄了,是一條小香舌擺弄了他的雙唇,幾下從它們之間滑入,趁勢抵開了他的牙齒,還觸到了他的舌頭。
舌頭被小香舌觸到,那種說不出滋味的觸電感覺把祈少傷電醒了。
神魂的僵住化去,身體的僵住散去。
祈少傷恢復自由,驚慌想逃。
而這時,祈少傷發覺小香舌退出,緊接著的就有一顆東西滾進了他的嘴裡。
祈少傷正要根據那東西的味道,猜它是什麼東西,送它入得他嘴的小香舌跟了進來,貼住了他的舌頭,還對其進行攪動。
小香舌自然是毛絨少女的,祈少傷的舌頭被她的小香舌貼住加攪動的……
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的!
祈少傷雙手抬起,拿開毛絨少女捧住他臉的小手,後撤退步的強行結束她對他舌頭的攪動和對他的吻,苦著臉道:「先祖,您這是幹什麼?」
毛絨少女砸吧了嘴,臉色還存有些痛苦的道:「還能是幹什麼?吐了那糖果啊!」
滾進祈少傷嘴裡的那顆東西就是毛絨少女吐了的那糖果—「養元丹」,可吐東西有這樣吐的嗎?
祈少傷就要用吐出嘴裡的「養元丹」的方式,告訴毛絨少女什麼才叫吐。
毛絨少女猜到他的想法,冷聲道:「你吐了試試!給我吃下去!」
祈少傷苦笑道:「先祖,這丹它有問題,吃不得的!」
毛絨少女皺眉:「誰說它有問題了?」
祈少傷眉頭高挑:「它沒問題?它沒問題,您……您怎麼那麼痛苦難受?」
毛絨少女微微尷尬道:「它的味道……我吃不慣……」
世上有些東西,「聞著臭,吃著香」,比如臭豆腐。
對毛絨少女來說,「養元丹」聞著香,可吃到嘴裡……那味道又澀又苦,難吃極了。
祈少傷又苦臉又哭臉的說道:「先祖,就算難吃,您吐地上就是啊!為什麼要……為什麼要餵給後輩……」
毛絨少女正色說道:「少傷傷,那糖果畢竟是煉丹師辛苦煉製出來的,得之不易,怎麼能隨便吐到地上?至於為什麼餵你……這還用說?因為我心疼你呀!」
祈少傷無語久久,最終悲嘆道:「先祖,您心疼後輩,把那麼一個『養元丹』餵給後輩吃,也不應該用嘴對嘴的方式餵啊!這……這不是太傷風化了嗎?」
毛絨少女笑著搖頭道:「少傷傷,不就親一下嗎?這有什麼太傷風化的?」
「可剛剛何止是親一下啊!連舌頭都纏上了!」
祈少傷不敢把這「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去,毛絨少女卻又要做讓他感到「大逆不道」的事,是她又捧住了他的臉,又歪著腦袋湊向了他。
祈少傷這次可不會讓她得了逞,抬手捂嘴。
毛絨少女表情一冷:「祈少傷!把手拿開!我舌頭上還有那糖果的味道,我不喜歡,你要幫我舔乾淨!」
祈少傷有些泣聲:「先祖,喝水漱一下口,什麼糖果味道都沒了,為什麼要我用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