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在吃特效藥嗎?」
「雲小姐,我之前和你說過,特效藥不是一定管用,」醫生說:「這種東西本就因人而異。前期效果不錯,但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抗藥性,也就越來越不敏感。他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惡化為胃癌晚期,到那時……」
醫生沒說完的話,雲歲晚心知肚明,到那時恐怕是神仙難救……
「雲小姐,我勸你要麼尋找其他法子,要麼就……早做打算。我們這邊也會盡全力救治。」
只是被季宴禮無意踹到的話,夏斯年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出院,看來這才是他一直被要求住院的原因。
「醫生,我要求在我找到其他辦法之前,加大藥量。」
若是身體產生了抗藥性,那麼只能加大藥量才能達到之前的效果。
「可以,不過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沒有多少家庭能一直吃那種昂貴的特效藥。
特效藥不在市面上流通,她也就不能按照常規流程去付費,一直都是和醫生直接交易。
就在雲歲晚拿出銀行卡打算直接付錢時,被醫生攔住。
「上次夏先生住院不久,季先生已經在醫院存了一筆錢,足夠支付。」
雲歲晚聽完,動作很突兀地頓了幾秒,她點頭,機械地收回銀行卡。
後來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走廊上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她就差點兒摔倒。
「哎,美女,沒事吧?」
雲歲晚搖搖頭,沉默地往前走,如一具孤魂游鬼,走到病房門前,剛握上門把手,聽見裡面傳來的笑鬧聲。
「微微,你吃的什麼?」
「龍蝦。」
「給我吃一口。」
「不行,夏叔叔,媽媽說你只能吃這些。」
「哎——,趁你媽媽不在,我就吃一口。不許告訴你媽媽哈。」
「可是,可是……」
「微微,叔叔已經一年沒有吃過肉了,你難道不覺得叔叔可憐嗎?」
「嗯……,夏叔叔,你好慘啊。那好吧,不過只能吃一口哦。」
雲歲晚儘快調整好情緒,牽了牽嘴角,儘量讓自己看不出異常之後進去。
「咳,我聽到了。」
微微立馬瞪大眼睛,做壞事被媽媽抓到,轉了轉眼珠,立馬甩鍋道:「媽媽,夏叔叔不聽你的話,非要吃我的小龍蝦。」
夏斯年後仰靠在沙發上,捂著肚子笑,笑了好一會兒,敲了下她的額頭。
雲歲晚坐下來,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笑著夸微微:「下次也要替媽媽好好監督,好不好?」
「嗯嗯。」
「哎,你們……」
夏斯年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倏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聲音。
雲歲晚從羽絨服里找到手機,看了眼來電提示,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徹底關上門,她才接通:「有事?」
對面是季宴禮,她已經猜到他這通電話的意圖。
「已經兩個小時了,歲晚。」他聲音微冷,提醒她。
意指她已經在醫院待了太長的時間。
「知道了。」
雲歲晚說完,沒什麼起伏的掛了。
深吸一口氣,回去後見兩人都吃好了,她簡單把桌子收拾一下,夏斯年讓她在一邊兒站著,說:「我來。」
「我來。」雲歲晚堅持。
好像他動一下就能碎了似的。
夏斯年眸光柔和但也無奈,看她側臉一眼,沒在這件小事上和她爭執。
「要走了?」他察覺到。
雲歲晚輕輕「嗯」一聲。
夏斯年面色不變,嘴角依舊掛著笑,如往常一樣將她們送到門口,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
回去後站到窗前,目光搜尋雲歲晚和雲幼微的身影。
醫院門口,有輛黑車,司機下來打開車門,雲歲晚帶著微微坐進去,回到家時不過晚上八點。
半夜,本就沒睡著的雲歲晚聽到公寓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條件反射看了看旁邊的微微,正在熟睡。
她輕手輕腳起來,表情警惕,走到門口,屏息聽著外面的響動。
隨著「賊」走得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雲歲晚很快認出自己以為的「賊」是季宴禮。
她鬆口氣,先外面人一步拉開門,與季宴禮正面對上。
「還沒睡?」他壓低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性感磁性。
雲歲晚忽視了這一句廢話,轉身將臥室門關上。
客廳不大的空間很溫暖,沒開燈,只有窗外的月光映進來。
「半夜來幹什麼?」她靠著牆,平靜地瞅著他隱在暗處的輪廓。
季宴禮上前一步,距離近到兩人呼吸相互交纏,分不清是誰先亂了呼吸頻率,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說:「想你了。」
雲歲晚呼吸倏然一顫,偏過頭轉移話題:「你在醫院存了錢?」
他好像忘了這回事,仔細想了想,才恍然:「嗯。畢竟是我害他住院。」
「但你打了我那一巴掌,怎麼算?」他舊事重提,絲毫不讓自己吃一點兒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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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歲晚理虧,糾結過後,順著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季宴禮像是蓄謀已久,想都沒想道:「給我做一頓飯。」
「……」
她實話實說:「我不會做飯。」
季宴禮一頓,眯了眯眼,揭穿她:「能給夏斯年做,不能給我做?誰才是你男朋友?」
如果他指的是煲粥的話,雲歲晚的確會,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你想吃什麼?」
「今天給夏斯年做了什麼,我就吃什麼,一樣也不能少。」
「……」
那就是煲粥了。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之後兩人有片刻的時間都沒說話,雲歲晚見季宴禮沒有別的事,猜測他可能還不知道白天媽媽來找她的事。
「微微睡了?」他扶上她的腰,身體比剛才要熱。
雲歲晚知道他這麼問的原因,沒有說話。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抱起來。
季宴禮打開客臥房門,穩步走進去,腳一抬將門關上。
雲歲晚被橫放在床上,就著暗淡月光,看見他立在床邊,將領帶扯下來,眸子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單手將襯衫從褲腰裡拽出來。
雲歲晚微皺著眉,手背蓋在眼睛上,忍耐的輕吟又被他全部吞咽下去。
她想著隔壁的微微,想讓他儘快完事兒,推他的手臂,聲線不穩:「你……快」
還沒說完,被他誤會成了另一種意思,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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