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寧笑嘻嘻道:「沒問題,世子不用為難,我馬上就幫你們把陣法恢復了。」
「那件寶物……」世子小心翼翼問道,陳志寧臉色變冷:「這寶物乃是無主之物,這前朝皇城也不是你們北海郡王府的產業,為何我不能取?世子讓我還回去,好沒道理,難道說你們北海郡王府已經把這前朝皇城當成自家的產業了?」
這個帽子扣下來,世子連連擺手,變色道:「志寧兄切莫亂說,這罪名我們小小的北海郡王府可承受不起。」
眾人都明白了,吃下去的東西陳志寧不可能吐出來了。而他能直達天聽,這罪名對北海郡王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世子肯定不敢再向他討要了。
但是就這樣讓他拿走?大家全都不甘心。
人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付道行站出來說道:「陳小兄弟這麼說有些不合適吧?大家都交了錢,等著奪取這件寶物,你這樣平白拿走怎麼和我們交代?」
陳志寧眨眨眼看著他:「你叫付道行?」
「聽說你是十方派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
「你要參加英雄場?」
他每問一句,付道行就點一下頭,最後終於不耐煩了:「你問這麼多到底想要說什麼?」
陳志寧哂笑,道:「我只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小爺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跟你交代?」
眾人譁然,付道行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他死死盯著陳志寧,身上有九道氣息環繞,如同九條狂龍!
「陳志寧你可敢與我一戰!」
陳志寧淡然一笑正要應戰,北海郡王世子滿頭大汗的擠進兩人之間:「兩位,還請給小王一個面子,你們如果有什麼個人恩怨,還請在三合會戰上解決。這裡是古史攻城戰,我們從來都是一起並肩戰鬥,沒有內都過。」
付道行冷冷說道:「陣法都已經被破掉了,還怎麼並肩戰鬥!」
陳志寧嘿嘿一笑:「我可以將陣法恢復,你們想要那件寶物?哼,那件寶物乃是今日古史攻城戰勝利者的獎賞之一,你們能夠攻破陣法,再來跟我討要那件寶物吧!」
「如此甚好!」北海郡王世子連忙說道,他也看出這是陳志寧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但眾人卻都暗自撇嘴,沒覺得陳志寧是在讓步。
陳志寧上前,雙手揮舞,一道道靈光飛舞,有的如同火焰,有的如同雲霞,有的如同江河,在各種隱蔽的掩護之下,陳志寧迅速的將那做陣法恢復了,一道巨大的光泡冉冉升起,再次將那座殘殿籠罩起來。
陳志寧冷笑推開,伸手一抬:「請吧!」
付道行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上前去。
應元宿來到陳志寧身邊,低聲問道:「要是他們真的打破了陣法,怎麼辦?」
陳志寧自信一笑:「他們破不掉的。」
他又問應元宿:「報名費是多少?」
「三萬枚三階靈玉。」
陳志寧給他一枚指環:「去幫我交了。」
……
在付道行上前的同時,其餘的參賽者也一同上前,不能讓付道行搶先了。
這些人各自施展手段,有的是高深法術,有的是高階法寶,也有如同賀蘭血一樣的煉體修士,直接上前揮拳就砸。
一時間圍繞著那座殘殿巨響轟鳴聲接連不斷,五光十色手段紛呈。
陳志寧在一旁冷眼旁觀,暗暗冷笑。
這些人都是這種「遊戲」的老玩家了,顯然他們是知道前朝陣法的弱點,因而幾乎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契機:別人攻擊落實,陣法光泡的韌性被撐到了極限的那一刻。
好比一旁有三人出手,他們的攻擊如果全部落在實處,陣法氣泡有三處凹陷,那麼第四人轟出一擊,打破陣法的幾率也就大增。
這些人圍在一處,看上去各自打得虎虎生風,實際上都在留意周圍人出手的節奏,希望捕捉到機會。
陳志寧暗道,就算這些人齊心協力,恐怕也難以打破自己改造後的陣法,更何況他們這樣勾心鬥角?
是的,陳志寧恢復之後的陣法,看上去還是前朝陣法,實際上已經被他改造過了。
十七八名參賽者連轟帶炸小半個時辰,陣法光泡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但偏偏總能在最後關頭挺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看出來,陣法肯定已經被陳志寧做過手腳了。
這不過是個六階水準的陣法,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是互相扯後腿,小半個時辰也足夠轟破三次了。
但是陳志寧就這麼明目張胆,他們卻找不證據來。
在場倒是有一位陣法大師,七階的,乃是北海郡王府的人。世子朝他使了個眼色,這位陣法大師瞅了半天,也只能朝世子苦笑搖搖頭,陳志寧的手法非常巧妙,他也只是在等級上比陳志寧高了一等,不講將陣法拆開來,他也看不出什麼玄妙。
世子哭笑不得,總感覺一群人被陳志寧一個人給耍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倒是無所謂,所有人的參賽費都交了,就算是加上那一杯玉瓊雷漿他也賺了一大筆。
漸漸地,有參賽者放棄了,都對陳志寧無比怨念。
最後只剩下三人仍在苦苦猛攻。雲天音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
付道行很早就退出了猛攻的行列,他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終於最後三人也支撐不住退下了,付道行才冷冷一笑,傲然再次上前。
他站在陣法面前,輕蔑的瞥了陳志寧一眼:「你以為你的陣法無人能夠攻破?」
陳志寧哂然:「我才沒那麼自大,不過你肯定是攻不破了。」
「狂妄!」付道行一聲冷斥。他並起兩指恰出了一道劍訣,身後背著的白蛟皮劍囊上,飛出來八枚凝如實質的金色符文,封印解開!
嗖!
一道犀利的冷光迅疾無比的從劍囊之中飛上天空,金行鋒銳之氣盡顯,霸氣無比威壓四野!
有人低低驚呼:「是十方派劍宗十大神劍之一的『鋒行天下』!」
「這可是七階法寶啊,太虛劍聖真是捨得,竟然將這樣級別的飛劍法寶交給徒弟使用。」
「哼哼,還不是因為要參加三合會戰?以前付道行的白蛟劍囊之中,裝的是另外一柄五階飛劍,一下子提升了兩階,使用起來很吃力,你看他……恐怕最多也就只能發出這一擊。」
付道行是玄融境中期的修士,這個境界的確使用五階法寶正合適,威力足夠強大,自己也不會難以駕馭法寶。
但是七階法寶當真吃力,即便是有他師尊太虛劍聖在這柄飛劍上一秘法加持過,他也只能發出一擊。
付道行全身微微顫抖,臉頰發紅,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
「難怪他有把握擊破這座陣法。」
「鋒行天下是十方派劍宗十大神劍之中排名最末的一柄,但一名年輕弟子還是無法駕馭的。」
那柄「鋒行天下」神劍,直來直去一力降十會,沒有任何花哨就那樣筆直的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尾,叮的一聲刺擊在陣法上。
付道行對自己的這一擊十分有信心,甚至不屑於採用多點攻擊一點突破的戰術,直接要一劍大氣堂正的解決戰鬥。
眾人的意料之中,也都是這一劍必定會將陣法擊破。
可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鋒行天下落下,陣法光泡被攻擊的不斷內陷,眼看著似乎到了一個極致,劍尖像是已經刺穿了一般。
但最後關頭,陣法居然以無比的韌性,硬生生的挺住了!
付道行大吃一驚,第一次嘴巴大張忘記和上,很沒有形象。周圍的人本以為會看到一劍擊破的好戲,卻沒想到最後卻是陣法的韌性將那柄七階飛劍彈了回去。
「啊!」
「這……不可能吧……」
眾人面面相覷,唯獨應元宿緊張的心落了回去,緊攥的雙拳用力揮向天空:「好耶!」
付道行被這一聲歡呼,弄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瞪向了歡呼的方向,應元宿卻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看什麼看,小爺怕你?」
應元宿來頭比他還大,付道行知道自己目前惹不起他,哼了一聲轉移目光不再說話。
陳志寧朝著他嘿嘿一笑,攤開兩手故作大度道:「怎麼樣,要不要再試試?」
他其實早已經看出來,付道行根本沒有餘力再出一劍。他的雙臂藏在寬大的袍袖之中微微發抖,體內靈氣幾乎被「鋒行天下」吞噬一空。
「你也不過能夠發出這柄飛劍四成的力量,更是一心憑藉飛劍的力量,不曾將自己的本事徹底施展開,如何能斬破這陣法?」陳志寧侃侃而談,卻字字句句切中了付道行的要害。
他老臉通紅,卻又反駁不得。
陳志寧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太過信任飛劍,因而孤注一擲將靈氣全部注入飛劍,連自己擅長的修真劍技都不曾施展,只是那樣直接的一劍殺去——陳志寧將他看得十分透徹。
但陳志寧自己心裡加了一句:這陣法融合了最新的六階護城大陣,你若是操縱威力無法全開的「鋒行天下」,就這樣輕易地一劍就斬破了,那我們數十位高階陣師也就白忙活了。
護城大陣可以說是整個太炎王朝,陣法方面最領先的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