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然則這一次,沈東湛好似……真的有些不太一樣。筆硯閣 m.biyange.com
之前,蘇幕若是這麼做,沈東湛一定會極力反抗,可今兒委實奇怪,他站著原地一動不動,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就這麼靜默著。
一雙迷人的丹鳳眼微眯著,眼底波瀾不驚的,瞧不出來,是在極力的隱忍,還是真的不為所動?
蘇幕的鼻尖,已經湊到了他面前,身上若隱若現的淡香充斥著他的感官。
「蘇幕!」沈東湛開口。
蘇幕的指尖,輕輕撩撥著他的墨發,這一縷墨色纏繞在指尖,黑白分明的視感,倒是極好,她半低著頭,將髮絲湊到鼻尖輕嗅,「你還想說什麼?」
「你會後悔的。」他口吻平靜,說這話的時候,音色微涼。
蘇幕眉心微蹙,終是抬頭瞧著他那張俊俏的容臉,指腹從他面頰撫過,最後停駐在他的下巴位置,輕輕摩挲著,「宮裡伺候人的手段,都用在了沈指揮使身上,您可還滿意?」
「蘇幕。」沈東湛深吸一口氣,身子略微繃直,「你去見過王太醫,可知道我瞧的是什麼病?男人的病,有時候跟你們不一樣,甚至於比你想像的更可怕。」
蘇幕動作一滯,隱約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太對頭,難不成真的如王太醫所說,病的不輕?病入膏肓?快要死了?
那王太醫不是說,沈東湛如今有些執念,而這執念源於她……
「唔……」
羽睫驟然揚起,蘇幕的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剎那間一片空白。
然後,便是眼前一陣風,耳畔一陣風,窗戶「吱呀」、「吱呀」的響著……
屋子裡的燭火被窗戶扇起的風吹熄,蘇幕頓時陷在了黑暗之中。
「爺?」年修慌忙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把蠟燭重新點燃。
屋內,又恢復了光亮。
年修愣怔,略帶狐疑的望著自家爺,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呢?
雖然他方才就聽得屋內有沈東湛的聲音,但爺跟沈東湛交手又不是一日兩日,深知這沈指揮使最近多個毛病,老愛翻牆頭,便也沒敢擅自闖入。
要不是見著屋內驟黑,年修是絕對不會衝進來的。
「爺?」
年修低喚,他都衝進來老半天了,爺怎麼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呢?這沈東湛莫不是給他家爺,下了什麼邪功?!
「爺?」年修急了。
哎呦,這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
「沒事!」蘇幕終於開了口,「你下去吧!」
年修還愣在原地。
「義父還沒回來?」蘇幕問。
年修頷首,「暫時還沒回來,底下人也不敢問,所以不知道督主什麼時候回來。」
「知道了!」蘇幕垂眸,「下去休息吧!」
年修有些不放心的問,「您真的沒事啊?」
「真的沒事,你且回去。」蘇幕回到床榻上。
瞧著自家爺神態正常,並無任何的異樣,年修這才如釋重負的退出了房間,仔細合上房門。
屋子裡,恢復了早前的模樣。
可蘇幕卻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微涼的指腹輕輕撫上唇瓣,上頭似乎還藏留著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就那麼一星半點,便足以讓人呼吸微促,五內焦躁。
耳畔,是沈東湛的那一句蘇幕,你有毒!
「呸,你才有毒!」蘇幕深吸一口氣,狠狠閉了閉眼,「再有下次,我……我就不客氣了!」
原先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她想怎樣就怎麼樣,便是料定了沈東湛不會真的做什麼,畢竟這世間的男子,誰會真的對一個「太監」有什麼念想呢?
可現在……
忽然間失控的感覺,還真是不怎麼舒服!
蘇幕不怎麼舒服,但沈東湛卻覺得渾身舒暢,身心舒暢。
知道沈東湛進了蘇宅,周南便在牆外候著,往常爺見過了蘇閹狗之後,回來總是黑著臉,想來此番也是。
然則這一次,周南失算了。
爺……
他敢保證,這絕對不是黑臉,相反的,爺的唇角微揚,就那麼一星半點的弧度,瞧著似笑非笑的,足以證明爺的心情不錯。
這蘇閹狗今兒是給了爺什麼好處?
「爺?」周南近前。
主僕二人,走進黑漆漆的巷子裡。
「嗯!」沈東湛應了聲。
周南低聲問,「蘇閹狗怎麼說?」
「她……」沈東湛忽然頓住腳步。
幸好周南有所防備,否則定會一頭撞上去。
「她很好!」沈東湛道,「多了一條軟肋,對咱們極為有利。」
周南沒說話,總覺得爺這話有些怪怪的,但又想不明白,哪兒不對,好在這結果是極好的,蘇閹狗生出了軟肋,等於是東廠生出了軟肋,委實極好。
待回了沈府,沈東湛倒頭就睡。
還真別說,這一覺睡得極好,沉穩至極,舒坦至極。
於是乎第二日,沈東湛便去尋了王太醫。
誰知,太醫院的人道,王太醫今兒不太痛快,告假在家,並未入宮當值。
「你還有臉過來!」王太醫立在院子裡,指著沈東湛破口大罵,「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嗤……要不是為了你,我這一把年紀了,能遭這麼大的罪嗎?」
瞧著王太醫鼻青臉腫的樣子,周南捂著嘴在旁竊笑。
「蘇幕揍的?」沈東湛問。
王太醫是有些委屈的,君子動口不動手,他是個大夫,又不是屠夫,為何要遭這樣的罪?尤其是見著周南憋著笑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笑了!有什麼可笑的?誰還沒個挨揍的時候!你們這些個還沒成親的,姑且等著,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
「王太醫,這詛咒太毒了些!」周南急忙阻止,「自個當了一輩子的孤家寡人,卻是見不得咱們青春正健,見不得咱們好!」
沈東湛斂眸,「傷你至此,是我不好。」
「不對,不對!」王太醫詫異的望著他,「你今日氣色不錯,與昨兒判若兩人,這是……這是試過了?哎呦,見效了!」
周南旋即八卦的湊過來,「試什麼?什麼見效了?」
「給你扎兩針?」沈東湛橫了他一眼。
周南尬笑兩聲,當即退開,「不了不了!」
「真的見效了?」王太醫追問。
沈東湛沒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王太醫定定的看著他,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好半天他幽然嘆口氣,「這事兒也不知是好是壞,所幸的是,齊侯府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
沈東湛定定的看著他,「可否……」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王太醫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沈東湛點點頭,轉身就走,「多謝。」
「沈指揮使!」王太醫又道,「以常倫而言,這種事委實不怎麼光彩;但若是平心而論,人活一世,匆匆數十載,生死之事誰又能知?總歸是活一日少一日,怎麼痛快怎麼來!」
人呢,活到一定年歲之後,便把什麼都看透了!
沈東湛倒是沒這麼豁達,雖然自己試過了,但他並沒打算堅持,有些東西必須適可而止,他終究是齊侯府世子,是錦衣衛都指揮使。
有些事,不允許他胡來。
望著沈東湛離去的背影,周南湊近了王太醫,「王太醫,我家爺怎麼回事?昨兒從蘇閹狗那裡回來,神色就有些不太對,我瞧著有些擔心,還請王太醫指點迷津!」
「老夫是太醫,又不是算命的,指點哪門子的迷津?」王太醫輕呵,意味深長的睨著他,「周大人,老夫有句話倒是可以贈你,你且記在心裡。」
周南當即正色,躬身行禮,「王太醫,但說無妨。」
「以後別一口一個蘇閹狗。」王太醫語重心長,「小心來日,秋後算賬!」
周南心頭一緊,這算哪門子的迷津?
罷了,不聽也罷!
「哎哎哎,你還別不相信,老夫所言不虛,你若不信,早晚是要自食其果的。」王太醫衝著周南的背影疾呼。
周南哼哼兩聲,去你的自食其果,蘇閹狗就是蘇閹狗,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她是東廠閹狗的事實!
「唉,年輕人!」王太醫直搖頭,「早晚要吃虧!」
大街上。
人潮湧動,熙熙攘攘。
沈東湛立在那裡,瞧著不遠處的餛飩鋪子,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爺,您這是想去庭芳樓了?」周南嬉皮笑臉的問。
沈東湛的眉心跳了跳,幽幽的睨了周南一眼。
周南一愣,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主僕二人正大眼瞪小眼,底下人疾步上前稟報,「大人,可算尋著您了!」
「何事?」沈東湛回神,捋著了捋袖口。
底下人忙道,「晨起,那小公爺偷摸著回城了,這會人已經進了國公府。」
「這活祖宗還真能折騰,這就跑回來了?」周南吃了一驚,「擅離職守,就不怕皇上怪罪?」
沈東湛皺了皺眉,「回來也好,橫豎皇上也是這個意思,倒免了皇上傳召。」
便於某人下手!
「可是……」底下人頓了頓,「事情又有了變數。」
沈東湛「……」
周南嘆氣,「一口氣把話說完,你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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