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旅途 第五十章 複雜的感覺

    躺在沙發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張皓軒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幾天的討論。

    儘管房間有多，但他還是寧願睡外面，並讓瑪蒂爾達和阿米達拉睡中間的臥室，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這幾天已經基本上將之前總結的規律都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概就是電視劇世界的問題，自己帶入電影世界的能力多寡，以及一些比較特殊的世界等等。

    前者只是小事情，電視劇的世界雖然也能進，但是只能一集一集的進入，每集劇情結束都會將他彈出去。所以要是每集劇情時間太短，會讓人非常蛋疼，比如那著名的《反恐24小時》，進入一集當中還沒幹多少事就被彈出去了。

    其他規則和電影世界沒有太多的區別，所以提一下就行了，至於後者，他目前還需要有所保留，畢竟身邊帶著瑪蒂爾達，這點小小的保留，應該不會誤導霍華德的思路。

    至於特殊的世界，比如《土撥鼠之日》和《明日邊緣》那種不斷讀檔重來的電影世界，如果不加處理，以最低程度的干涉進入的話，倒是可以進入讀檔開始以後的劇情。不過那樣的話，要麼看到滿世界有無數個比爾·默里或者湯姆·克魯斯，要麼看到他們忽然上一秒出現在這裡，下一秒忽然出現在那裡。

    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干涉劇情的話，有時候腦中才只有一個念頭，比如張皓軒在《土撥鼠之日》中想要用強迫的手段玩一下安迪·麥克道爾，也就是女主角麗塔，才冒出這個念頭，男主角就已經出現在面前，一拳打過來了。

    如果是進行強力干涉，穩定世界可以自由探索那種，那麼根本沒法介入劇情，或者說只能選擇開頭和結尾的時間段進入，別的時候怎麼都不行，而且一進去，劇情就結束了。

    比如，進入《明日邊緣》開頭，等湯姆·克魯斯一下飛機，那邊白廳已經宣布探測到巴黎產生不明衝擊波了。

    總之，這樣的世界都很特別，如果能弄清楚為什麼，對解開黑暗空間的秘密肯定有幫助。

    差不多就這些……哦，還有網絡之類的問題沒說。張皓軒敲了敲腦袋，現在是44年，網際網路一點影子都沒有，自己的注意力也都放在別處，同樣難免有忽略的地方。

    這也是必須要提起的東西，之前說過，想要鏈接現實的網絡，首先必須進入和他進入這個黑暗空間的時間很接近的電影當中，然後必須強烈相信筆記本電腦能夠鏈接現實的網絡。

    即使如此，依然是十次能有兩三次鏈接上，而且沒法只能瀏覽，無法發消息出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在擁有網際網路的電影世界中也可以上網，不過能瀏覽的網頁不多，也就google或者facebook之類的知名度比較大的網站。、

    當然，電影或者電視劇里有展現的網站，也是可以訪問的，比如《紙牌屋》和《黑客軍團》中的深網。不過，這些網站雖然可以訪問也可以留言，還能下載資料——那些無限流小說都是這樣下載的——但是不會有任何人回復，張皓軒在很多電影中都驗證過這個問題。

    如果能找到其中的規律，甚至能和現實交換信息，那絕對會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以霍華德的頭腦，將這些擺出來，最多再有兩天就應該理順，然後再將厄斯金和羅傑斯拉進來，就可以開始正式提出假設再進行驗證。

    說實話，這效率稍微慢了點，換做是以前的張皓軒，最多花三四天時間來解釋，但是現在在這上面花的時間已經有一周了。如果要算上之前幾次進出所浪費的那些，那就要超過十天，效率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身邊還有瑪蒂爾達要照顧，他萬萬不能讓她冒險，哪怕幾率非常低。所以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和他們的交流稍微流露出問題，馬上就離開再進入。

    只是，這樣雖然保證了瑪蒂爾達的絕對安全，卻讓事情的進展一拖再拖。而且，這種事情他之前曾無數，自然是很有耐性，但瑪蒂爾達卻是首次不斷經歷相同的事情，時間長了難免會感到煩躁。

    所以他那時才會問她，要不要退出去，到別的世界散散心。

    雖然少女之前表示不用，他也沒有堅持，但如果需要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一切以她為重，這就是他目前的生活狀態。

    就在這時，臥室那邊傳來一聲清響，躺在沙發上張皓軒抬了抬眉，沒有任何動作。

    然後，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朦朧的人影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猶豫的坐下。

    「你……你睡了嗎？」阿米達拉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有，有什麼事嗎？」張皓軒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我……我有些事還想要問問你，可以嗎？」阿米達拉很小心的問道，語氣中的懼怕之意也非常明顯。

    「瑪蒂睡了嗎？」張皓軒先這麼問了句。

    「我等她睡著之後才出來的。」阿米達拉回答道。

    「那你問吧。」張皓軒沒再多話。

    「這段時間，我在旁邊聽了不少，也看了許多書，我……我……」阿米達拉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在那個黑暗空間中，到底屬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呢？」

    停頓了下，她馬上又解釋了起來：「我不是想要探究你的秘密，我只是想……我只是……」

    「絕對不會是所謂的量子態，」張皓軒直接說了出來，「霍華德只是隨口那麼說了一句，因為我們提出的假設就是基於干涉者效應，如果那時的我們真的是量子態的話，以我那點淺薄的物理知識也知道，我們可以存在於所有時間線上。」

    說道這裡他忽然嘆了口氣，有些事情真的是需要天分的，從電影的網絡里，從現實的網絡里，他都看過不少物理理論資料，但是無論看了多少，不懂就是不懂。

    也不能說不懂，但是想要運用到目前的情況上來，非常困難，哪怕在電影中向愛因斯坦等人請教過。

    「但是我們可以進入電影的任何一個時間點，只要……只要你的干涉足夠強大。」阿米達拉這麼說道，「再說了，霍華德沒有跟你在那個空間呆過，他並不清楚那種感受。」

    「也不是所有，」張皓軒搖搖頭，「明天我會跟霍華德說說一些特殊的電影世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停頓了下，他隨即輕嘆了口氣：「而且，這些都是電影世界，我沒法干涉現實世界，或者說我的世界，所以，這沒有意義。」

    阿米達拉也隨之沉默起來，半晌後她才又問：「我從……我從瑪蒂那裡還聽到了一些事情，似乎在空間裡，我們都不能動，只能看到你所看到的東西，而且……不能抬頭？」

    「是的，我試過很多次，無法看到上面或者下面的情景。」張皓軒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儘管沒有開燈，客廳的光線很暗，但還是能看到阿米達拉皺起了眉頭。

    「也許……這會是個突破口？」她這麼說道，帶著不確定的語氣。

    「問題是要怎麼做？我完全沒法往上看，哪怕往上1厘米都不行。」張皓軒淡淡的說道，然後在對方開口前又道：「好了，去睡吧，你如果真的想要幫我，還要學很多東西。」

    阿米達拉的神色隨即變得有些尷尬，磨蹭了幾秒鐘，還是無聲的站了起來。

    「帕德梅，」張皓軒忽然又叫住了她，黑暗中的身影隨即停了下，有個不太明顯的蜷縮的動作，讓她顯得頗為單薄。

    話就這麼卡在嘴巴里說不出來，好半晌後，他才長出口氣：「照顧好瑪蒂。」

    然後傳來低低的回答：「好的。」

    等那聲微不可察的關門聲響了起來後，張皓軒才又低嘆了口氣，阿米達拉在想什麼，他自然是清楚的。她的確是想要幫忙，而且以她的聰明和比瑪蒂爾達更豐富的閱歷，也的確幫得上忙，哪怕在物理這方面也幾乎是一竅不通。

    但是更多的，她是想要保存自己，她想要證明自己有用處，有很大的用處，而不是被他當做……

    雖然張皓軒從星戰前傳出來後就沒有碰過她，生理問題都是找別的女人解決的，但是自從開始重複進入《美國隊長》世界後，這方面的需求就扔到了一邊。

    而在有了瑪蒂爾達之後，終於感到自己還活著的他，欲望也比麻木的時候增長了無數倍，但又不可能和瑪蒂爾達做這種事，也不能去碰佩姬·卡特，所以時不時會用一些比較危險的目光打量阿米達拉。

    而從星戰前傳出來之前的那個時候，他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可怕的印象，所以阿米達拉才會如此做派。而且，要是真的找到新的規律，帶了更多的角色出來，她也會更加安全。

    真是愚蠢的女人，如果我真要做什麼，就算瑪蒂護著你，你又能做什麼？枕著頭的張皓軒在心裡頗有些不屑的想著，但是末了，還是在心裡輕嘆口氣。

    即使如此，他也不會碰她的，面對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蛋，多少有那麼點不適。更重要的是，瑪蒂現在……的確將她當成了姐姐，而且，阿米達拉看上去也還很關心她，雖然暫時還看不出她是真心的還是故意接近討好，所以還是忍了吧。

    只是……在完全理智狀態下的張皓軒，每次想到阿米達拉，感覺都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