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聽口氣好像是斧峽來的人!」老猴努努嘴,熟練的抽出幾根菸捲丟給周圍的同伴,給自己點了一根,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口,讓菸草的氣味充分的被肺部吸收,半響才不舍的從鼻腔里噴出來。
「斧峽的人?」封寒眼睛精光一閃,輕輕的摸著下巴上一路來不及收拾的鬍渣自言自語「他們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做什麼!」
能夠在斧峽生存的,無一不是雙手鮮血淋漓,腳下白骨累累,窮凶極惡的暴徒。
當然真正最讓封寒在意的是,他的背包里可還裝著一批黑蛇進貢給斧峽的貨物,顯然這五個人很有可能是來接貨的。
「管他們來幹什麼!」大熊拍著封寒的肩膀扯著嗓子高聲笑道「跟咱們有屁的關係!倒是你,你勞累這麼多天,趕快回房間好好洗洗,然後給你弄頓好的...」
說著忽然**的低笑起來「最近新來了批姑娘身子乾淨,有一個身材很火辣,前凸後翹,那雄偉我的一隻手絕對包不住,要知道可是我的手啊!」
說著還把自己蒲扇般的大手在封寒眼前晃了晃「我可是還沒開封,專門留下等你回來,可別說哥哥對你不好,等一下我讓她上去給你解解乏!」
封寒臉上頓時升起會意的笑容,兩人相視一眼,發出一陣陣低沉的淫笑。
兩人正低笑著,黑鬍子大漢就分開人群,大步向角落裡的五個人走去。
臉色慘白的青年緩緩抬起頭,他的臉白的近乎透明,透著一股股不健康的青色,瘦弱的好像是一陣風就能把他輕易的吹倒,微微眯著眼睛柔聲道「我們並不想惹麻煩,現在收回你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
「且..」撅起肥厚的嘴巴,從牙縫裡不屑的擠出一道唾沫噴在地上,黑鬍子大漢咧著嘴陰森道「老子沒有跟你說話!大爺只是要找這兩個小美人喝上一杯,你們難道不想給面子?」
手掌輕易的把手裡純鋼的大酒杯捏成一個肉丸大小的鐵糰子,身高體壯的黑鬍子半仰著頭道「你知道上一次有個小娘們不給我面子,後來怎麼樣了嗎?我把她的那一雙惹人眼的眼珠子挖出來,泡在酒里,那一對美麗的收藏品,現在還在我的床頭放著!」
黑鬍子大漢身後的漢子們附和著發出一陣陣充滿惡意的獰笑是,所有的目光都貪婪的看著幾個人,尤其是那個美艷的白髮少女。
「小娘們,來陪老子喝上一杯!」黑鬍子大漢高笑著,伸手就向少女鼓囊的胸脯抓去。
驟然間,虛影晃動,皮膚黝黑的青年,迅捷的將黑鬍子大漢伸過來的手臂扭到身後,右手閃電般摁住他的後腦勺,以及其迅猛之勢將那顆腦袋狠狠的撞擊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滿臉鮮血,好幾顆大牙混著血水飛了出來。
「操!!」黝黑青年的動作實在太快,嘈雜混亂的酒吧足足幾個呼吸間的鴉雀無聲,傷疤男那些還保持著嘲弄和譏笑神奇的同伴,怒吼一聲掀翻桌子圍了上去。
「一群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出手的黝黑青年輕蔑的冷笑一聲,隨手把手裡的黑鬍子扔回去,用無比高傲的神情環視四周「殺你跟殺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不止是他,就算是你們...嘿嘿...」
這群滿身凶戾氣息的漢子們,在距離五人幾步距離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在逼近五人的時候,他們身體自發的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甚至是比林子裡的那些變異獸更讓人心驚膽戰的氣息。
能夠從大災變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的直覺讓他們躲過了無數次的危險,眼前這五個人數稀少的年輕人,絕對是極其危險,甚至是極其致命的存在。
尷尬的面面相覷,黑鬍子的夥伴們攙扶著他,正準備撤回去的時候。
「咔咔...」皮靴落地迅捷整齊的腳步,清脆密集的槍栓聲...
「小崽子們,難道你們都不知道規矩?他奶奶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大熊一臉驕縱狂傲的叼著菸捲,眼珠子瞪得溜圓,粗大的鼻孔向外噴出兩道利箭般的白氣。
蒲扇般的大手從吧檯下扛起一隻巨大的六管火神能源炮,足有半噸重的槍身似是沒有重量般被隨意的墊在手上,六根黑漆漆的槍管如同即將覺醒的猙獰巨獸,已經開始凝聚能量彈。
另外幾個酒保除了雙手插在胸前的老猴外,也同時從吧檯下抄起傢伙,雖然不及火神炮兇狠,但也都是火力兇猛的猙獰大傢伙。
酒吧里的客人們,自覺有序的迅速離開座位讓足夠寬闊的空隙,五十多個身穿迷彩服身上透著軍人氣息的凶戾壯漢,迅捷整齊的從酒吧兩側光芒照耀不到的黑暗中沖了出來,把黑鬍子手下的一群人連同五個年輕人團團圍住,一個個手上都端著火力強勁的長槍短炮,凝聚的密集能量彈,讓酒吧里的空氣都瞬間灼熱。
一切都在瞬間完成,這幫人明顯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軍人,一個個臉色嚴肅冷靜,身上透著百戰士兵特有的鐵血氣息,凝重的殺氣,讓人豆大的汗珠不由自處的從眉頭滑落。
大熊一口吐掉嘴裡燃燒到頭的菸蒂,粗壯的雙臂渾不在意的揮舞著手上的巨大火神炮,囂張的叫囂道「他奶奶的,好久沒有人有膽量趕在這裡動手了,老子的手可是癢了很久了!」
封寒吊兒郎當的站在一邊,身體斜斜的靠在吧檯上,但腳下的陰影已經無聲息的流動,如果對方敢在這裡動手,只需要瞬間他就能夠發動攻擊。
眼前這個臉色慘白的青年,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劇毒的蜥蜴,無聲無息,但卻又無比致命。
當然如果他真的敢在這裡動手的話,封寒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還以重擊,讓這幾個斧峽人知道即便他有著強橫的實力,也絕對不應該在這裡耍橫。
臉色慘白的青年臉上浮現一絲倨傲的笑容,在一排排槍口的環繞下,仍舊榮辱不驚的站起身,雙手優雅在身邊攤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緩緩的走到吧檯前。
先是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陣子大熊,繼而是吧檯後不為所動的老猴以及依靠在吧檯上的封寒,這才輕聲的微笑道「我叫殷旗,來自斧峽。」
斧峽兩個字,讓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挑釁的黑鬍子幾人,臉色更是不由自主的難看起來,只要是稍微有見識的冒險者,都知道斧峽是多麼危險和恐怖的存在。
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輕聲道「關於剛才的事情,我對這位先生表示歉意,也請諸位諒解,剛才只是一些誤會,我們並沒有違反這裡規矩的意思。」
殷旗把左手伸進懷裡,等到在拿出來的時候,手心裡已經躺著一塊荔枝大小的四級血精石。
這顆從四級變異獸身體裡逃出來的珍貴的血精石,閃耀著紫色的誘人光芒。
隨手把紫色的血精石拋向空中,白皙纖細的手指微微晃動,空氣中閃過的鋒銳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冒起一身雞皮疙瘩,似是有極纖細的光芒從眼前一閃而過,空中的紫色血精石無聲息的分解成一毫米的等量方塊,灑落在略微油膩的吧檯上。
大熊幾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嚴肅,吧檯里雙手叉在胸前的老猴,嘴角也浮現一抹冷笑。
封寒粗黑的眉毛也是微微跳動,神情凝重的同時手掌不由自主的想要摸向背後的刀柄。
這個叫殷旗的人有著可怕的實力,四級血精石出產自強大的四級變異獸,其中不但蘊含著強大的能量,更有著難以摧毀的堅韌質地,至少四級以下的進化者絕對沒有這個能力。
殷旗從指間延伸出肉眼不可見的纖細絲線,在拋起血精石的瞬間,絲線數十次從血精石上交錯,準確無比的將血精石分解正同樣大小的晶體。
無論是那詭異的能力還是精準的控制力,都堪稱恐怖。
剛才還張狂的將五人圍起來的漢子們,同一時間極有默契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們高舉起酒杯,再一次開懷的大聲喧譁,舞台上五個勾人的少女也再一次開始扭動自己動人的身姿,在充滿激情的肆意爆笑聲中,一切都在瞬間恢復原狀,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能活到現在的誰也不是傻子,這幾個人哪裡是小羊羔,分明是一群斑斕猛虎,雖然野獸的渾身上下都是值錢的東西,但錢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咬著牙一臉怒容,大熊盯著殷旗的眼睛裡隱隱的閃現獸性凶光「小子,你是在威脅老子?」
巨大的身體裡傳來一陣恐怖的炒豆子般的噼啪脆響,股股狂野暴躁的氣息從身體裡蕩漾開來,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動手的架勢。
「大熊,怎麼能這麼對客人說話!」
踏踏的沉重腳步聲,碾壓的階梯嘎吱嘎吱作響,一個魁梧雄壯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從樓上走下來「這裡是雷哥酒吧,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你到了這裡就是我的客人!但客人,是絕對不能在這裡動手的。」
「但如果不是客人..」厚實的聲音高聲笑道「區區一個五級進化者,老子還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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