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魔咒 第七節

    艾拉被奧爾維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她不安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他鉗制，最後無奈的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他的吻近乎瘋狂，似是一種發泄又似一種無聲的抗訴，艾拉越是反抗，反而越是激起了他的怒意，將她抱得越緊。

    漸漸地艾拉停止了無謂的抗掙，奧爾維斯卻沒有一點想要放過她的意思，只是那吻慢慢變得輕柔起來，不再似先前那般帶著報復的激烈，他將自己所能表現的出的柔情全都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傳向艾拉的心中，讓她感受著他那欲訴而不能的綿綿情意，他希望她能懂、能明白、能體諒，甚至能接受他對她的愛意。

    許久，久到艾拉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窒息，全身無力只能依靠著奧爾維斯的懷抱才能勉強站立著的時候，他才有些不舍的離開她的蜜唇。看著艾拉在他懷中嬌喘不已，紅潤的雙唇一開一合間還明顯的留著他激情過後的痕跡，他竟沒有一絲後悔剛才自己的過分舉動，反而有些小高興。

    他目光中充滿著甜蜜至極的濃濃愛意，溫柔如水地凝望著懷中的人，這一刻竟覺得久違的幸福將自己緊緊包圍起來，那麼真實，真實的讓他有些懷疑這是否只是自己夢境裡一個期待已久的畫面。

    他輕輕將艾拉低垂著的臉捧了起來，那雙藍色眼眸中蓄滿了淚水，仰頭之間便順著潮紅的臉頰大顆大顆流了下來，狠狠灼傷了他的還在激烈跳動的心臟。

    「艾拉，難道你是真的看不見也感覺不到嗎？」奧爾維斯略顯痛苦地表白道：「是什麼蒙蔽了你的雙眼？是什麼遮住了你的心靈？你若是享受著快樂與幸福，那讓我獨自承受痛苦又如何？可你，為什麼總是讓這雙美麗的眼睛蓄滿淚水？為什麼總是用這樣的淚水劃傷我的自尊呢？」

    艾拉本該因為他的魯莽而氣惱的，可是他的話卻她讓的心跟著痛苦起來，他的眼神是那樣無助而滿受傷害，他的表情是那麼認真而充滿期待，他曾經所為她做過的一切是那樣清晰而真實的感動著她的心，他是那樣無可挑剔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的卑微。

    「奧爾維斯，我……」艾拉欲言又止，她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確定自己對他究竟存在著怎樣的一種情感，她才剛剛結束了一場讓她痛苦不堪的愛情，她沒有自信與勇氣這麼快去面對另一場愛情的來臨，何況，這個人是如此優秀與驕傲。

    奧爾維斯溫柔的笑了笑，伸手輕輕將她散亂的頭髮梳理整齊，既然愛意已經表露了出來，他便沒有什麼可再值得去隱藏的了。相反，他覺得自己比以前輕鬆了許多，至少在面對她的時候。

    「我愛你！艾拉，從很早以前便愛上了你。」

    奧爾維斯的表白讓艾拉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會對如此平凡的自己另眼相看，她甚至在知道了他為她所做的許多事情之後，還天真的以為那不過僅僅只是一種對弱示群體的關懷與同情而已，原來，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這樣簡單。

    「我……我很抱歉！奧爾維斯。」艾拉猶豫著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我以為那只是，只是朋友之間的……」

    艾拉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顯得有些慌亂，她不敢再去望向他的眼睛，她怕自己迷失在他的目光之中。

    奧爾維斯聽到艾拉如此說，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他有些不舍地將她再次緊緊擁進懷中，或許從此以後這幅畫面就真的只能出現在夢中了。

    「不用道歉、不必解釋、更不需要安慰，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傷心流淚，對我來說你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奧爾維斯輕輕在她耳邊訴說著，他希望她是快樂的，如果自己的愛讓她為難，那麼他願意永遠將這份愛放在自己心裡。

    「謝謝你，奧爾維斯。」她由衷的感謝著這個一直在暗中注視著自己的人。

    奧爾維斯臉上蕩漾起笑容，柔聲說道：「傻瓜，你記住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後，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艾拉乖巧的點點頭，安靜地躲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內心得到了久違的寧靜，原來自己一直糾纏的、找尋的不過只是一個溫暖而充滿愛意的的懷抱而已。

    慕可大老遠就見到奧爾維斯與艾拉朝著營地方向走來，只是奧爾維斯在快到營地時便轉身離開了，看來艾拉與他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她飛快的迎著艾拉走去，將她匆匆拖到一邊，她想要知道結果。

    「艾拉，怎麼樣？奧爾維斯對你表白了嗎？」慕可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艾拉有些慌張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慕可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天天都會來看你，只是你笨得不知道而已。」

    艾拉一臉驚訝，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你說的是奧爾維斯？」

    「不然還會有誰？」慕可將她拉到僻靜處坐下：「你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為了一個不值得你去愛人而傷心，完全看不到一直默默愛著你那個人。」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艾拉想起奧爾維斯說過的話，喃喃自語。

    慕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問道：「那你呢？你愛他嗎？你們在一起了嗎？」

    艾拉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沒有。」

    「為什麼呀？」慕可不解。

    「可可，他和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與他有任何交集，況且他那麼優秀……」艾拉一想到奧爾維斯的家族，心裡的自卑就開始作祟起來。

    慕可卻一臉不在意地說道：「艾拉，真正的愛情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任何事情都不應該成為愛情的攔路虎，除非那不是真愛。」

    艾拉轉頭望著慕可認真的問道：「就像你與海帝斯軍團長那樣嗎？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卻也無法阻擋得了你們彼此相愛？」

    見慕可低下了頭，艾拉自覺失言了於是充滿歉意地道：「對不起呀！可可，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艾拉。」慕可笑了笑，對她說道：「我與海帝斯註定要糾纏在一起。在我和哥哥成為守護者之後的一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哥哥為了能改變我們的處境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為妻，可這還是挽回不了任何事情，我們一樣身陷於困境。看著那些以前圍繞在身邊的親朋好友們一個個逃似的離我們遠去，當初的真心誠意、友好互助全都變成了虛情假意，氣憤和傷心除了能自嘲之外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真是可悲至極。」

    這是艾拉第一次聽慕可講起自己的過去，她睜大眼睛摒住呼吸，認真的聆聽著慕可的回憶。

    「只有海帝斯沒有離開，他就一直站在那裡守護著我。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他的雙手給予了我力量，他的肩膀給了我依靠，他的胸膛成為了我避風的港灣。」慕可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隨著自己的回憶而流動著，顯得明艷照人，她緊緊拉著艾拉的手，目光卻飄向很遠的地方，一臉幸福地對她說著：「我以為他僅僅只是能夠陪伴著我而已，就算只是這樣也讓我感動不已，至少除了哥哥外還能有人在我身邊就好。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後，我們的困境解除了，就像它發生時那樣意外沒有半點痕跡。我與哥哥保留住了守護者的地位與身份，保住了屬於我們自己的榮譽與尊嚴……我知道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也知道在他心裡是有我的，我曾是那麼努力的控制著，控制自己去表露、去接受、去愛上一個有家庭的男人，可這所有的努力都在我知道了他默默為我所做的一切後全部化成愛他的動力與勇氣，還有什麼事能比與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就算他什麼都不能給我，我也無法讓自己放棄愛他，只要每天醒來都能看見他、在他傷心失落時能陪伴著他、在他春風得意時偷偷祝福著他……只要他知道，我愛著他，這就足夠了。」

    慕可說完話後，見艾拉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些什麼，於是問道：「艾拉，難道這樣一個默默守護著你、愛著你的人在你心裡還及不上拉米諾嗎？難道你原諒了拉米諾，又和他在一起了嗎？」

    艾拉搖著頭對慕可說道：「我與拉米諾之間不會再有愛了，或許自始至終他就沒有真正愛過我。」

    「那你呢？你還在愛著他嗎？」慕可擔心著。

    「我不知道，或許還愛著吧，又或許愛著的只是這顆被他辜負了的心！可可，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艾拉朝著慕可微笑著，她不希望她為了自己而難過：「我與拉米諾已經徹底結束了，從今以後，無論他再做什麼事，都將不會再傷害得了我。」

    「但願真是這樣。」慕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可見艾拉說的如此堅定，也總算讓她放下些心來。

    「那奧爾維斯呢？」

    艾拉想起奧爾維斯，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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