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進化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這就是光明與正義

    秦長風一邊將權杖插回碎裂的膝蓋里緩慢攪動，一邊說道：「我會給你聖冠和染血的衣袍，作為你殺死我的信物，你拿著這些去見維克多，說你殺死了我。」

    這完全就是電影劇情中，克萊恩與盧西安交易的翻版，只不過另一方由盧西安變成了秦長風自己。

    與此同時，聽了這句話後，幾秒鐘之前還一副忠肝義膽模樣的克萊恩轉口就說道：「維克多他自己都傷不了你，怎麼可能相信我能殺得了你？」

    「怎麼殺的？」秦長風微微一頓，沉思片刻後繼續道：「你就說發現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聖光戰士的致命弱點……鋒利的武器很難傷到我，但鈍器的重擊卻能直接震傷我們的內臟，所以你就憑藉這這個驚天的發現將隱藏在瓊納家族車隊，準備潛入吸血鬼城堡的我給擊殺了。得到維克多的信任後，你再和我裡應外合，等我攻進城堡殺了維克多和其它兩個沉眠中的長老，你就是吸血鬼族唯一的長老！」

    「但你也要發誓，從那以後帶領吸血鬼族成為神聖教廷下屬的吸血鬼軍團，永遠效忠於歷代教宗陛下！」秦長風最後一句加的這個要求，雖然很嚴苛，但也讓這場交易變得更真實，有說服力。

    聽到這個可怕的陰謀，對真相還一無所知的瑟琳娜登時冷喝道：「克萊恩，如果你敢答應，我一定會看到維克多結束你生命的那一天！」

    「我打賭你看不到！」克萊恩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他忍受著腿部傳來的劇痛，用陰沉的聲音低吼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關於那個所謂拯救了你，且被你所尊敬的黑暗之父的真相——他才是殺死你全家真正的兇手！不是神聖教廷，那一晚我們剛剛從神聖教廷的城堡離開，他就直接去了你家，我親眼看到他在農場的大樹下殺死了你父親，就是他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一個一個的殺死了你的親人……就連他們的屍體都是我親手焚燒的！」

    「這不可能，你撒謊！」瑟琳娜臉色驟變，用大聲反駁來掩飾內心的驚恐……她的眼神告訴別人，其實她已經相信了，只是不願承受，才自欺欺人。

    這時，秦長風來到美麗的女吸血鬼面前，伸出一隻手掌說道：「來吧，可憐的孩子，你的未來不屬於維克多，他是與你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我怎麼才能不懷疑這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平靜後的瑟琳娜站了起來，但卻沒有搭理面前的這隻手。

    「難道你認為獅子有聯合一條狗來欺騙一隻可憐兔子的必要？」

    「那麼獅子又有什麼理由強迫一條狗來告訴一隻可憐的兔子真相？」

    秦長風咧嘴一笑：「因為獅子在小的時候，曾經喜歡過兔子，曾經被兔子深深的吸引過啊。」

    「什麼？！！」包括美麗的吸血鬼小姐，包括軍團長大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對這種詭異的邏輯完全無從理解。

    他們自然不懂，這是秦長風從少年時代的記憶中延續下來的情懷，想當年一身緊身皮衣的吸血鬼美女可是讓他瘋狂的迷戀過。

    現在想來有些好笑，卻也不妨礙他為此而調笑一翻，緬懷一下自己的少年時代。

    「我們從沒有見過面，教宗閣下還是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吧。」瑟琳娜狠狠的瞪了秦長風一眼，並且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因為突然崛起的人類強者就這麼一個。

    秦長風自感無趣，嘆了口氣道：「好吧，真正的原因是獅子想從可憐的兔子那裡知道關押狼人始祖威廉監獄的地圖，而它就隱藏在兔子的腦海里！」

    「什麼地圖？」美麗的吸血鬼小姐一怔，不解的目光毫無矯作。

    秦長風拿出索尼婭的項鍊遞給她，「想起來了麼？」

    瑟琳娜接過項鍊，立刻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順著這種感覺，塵封的記憶飛快的被喚醒……她記起來，在很小的時候，自己的確見過這條項鍊，那時父親也的確正在修建一座奇怪的建築。

    「維克多之所以要殺你父母，是因為你父親是建造關押狼人真正的始祖威廉監獄的工匠，你們一家也是唯一知道監獄地址的人，所以那一晚……在我得到了打開監獄所需鑰匙其中的一部分後，他就立刻去你家殺人滅口……而你要知道，我與你父母素不相識，沒有殺人的動機，更不會愚蠢到去吸血鬼的城堡附近製造這起慘案，而且……」

    秦長風哂笑道：「如果那晚殺人的真的是我，就算是維克多也保不住你！」

    幾分鐘後回過神來的黑夜女神瑟琳娜終於徹底接受了事實，這時候的她才跟隨維克多幾個月的時間，根本還沒有600年後那樣深厚的感情。

    「是不是我給你地圖，你就會幫我報仇？」瑟琳娜凝視著秦長風，她知道，要想殺死將她變成吸血鬼的維克多，就必須得到眼前這個強大男人的幫助。

    「不夠」，秦長風搖頭道：「你還需要幫我做點別的事，才能得到親手斬下維克多頭顱的機會。」

    「什麼事？」瑟琳娜問道。

    「回到吸血鬼城堡，並繼續潛伏在維克多身邊，然後……等待！」

    「要等多久？」

    「急什麼，我只能活一百年，而你呢？」

    瑟琳娜默然，幾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她習慣自己已經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吸血鬼的事實。

    與此同時，外面的狼獸在撕咬完屍體後也漸漸離去，因為在瓊納的指揮下，幾個人族奴隸將某種掩蓋氣息，且能使狼獸鼻子過敏的礦粉大把灑在了洞口……這是弱小的人類在幾百年的黑暗歲月里用生命總結出來的一點小經驗，雖然並不是每次都管用。

    不過這一次貌似效果很好，因為不久後，外面就沒有了動靜，可能是厭惡的氣味讓壓根就沒有智慧的狼獸們忘記了巨石後面還有食物。

    ……………………

    十幾個小時候，當黑夜再次降臨時，米迦勒指揮者奴隸們將巨石再次推開，露出通往外界的洞口。

    秦長風第一個走了過去，然後站在洞口，仰望著剛剛升起的新月，道：「瓊納領主還有博德管家，今天的月色很不錯啊，你們不出來看看麼？」

    聽到這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瓊納主僕兩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顫，然後毫不遲疑的抱起裝滿銀幣的木箱走了過去。

    他們太了解這位威嚴日隆的教宗陛下了……他幾乎從來不會說沒有意義的廢話。

    這時另一個跟隨凱瑟琳一起來的領主和奴隸們，也想走過去，卻被面無表情的米迦勒給攔下了。

    已經通過吸食血液恢復了行動力的克萊恩和瑟琳娜也走了過去，他們倒是沒有被攔下，但當克萊恩和米迦勒錯身而過時，軍團長大人悄無聲息的拔出了自己的匕首，然後他反手握著匕首，猛地向後刺進了克萊恩的後腰，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鋒利的刀刃切絲般切進板甲，剛正淳厚的佛門內力順著匕首湧入，周圍的血肉就像是被太陽灼燒了一般，冒出黑煙，化作灰塵，克萊恩嘶聲力竭的慘叫，他向前飛撲，想要逃離身後可怕的敵人，但一條年輕而強壯的手臂突然像鐵箍一樣從後面鎖死了他的脖子，讓他絲毫無法掙脫，而這個姿勢的他也無法拔出長劍傷害到身後的敵人。

    「嘶」吸血鬼嘶吼中露出四顆尖銳的獠牙，然後手指上也長出尖銳堪比野獸利爪的指甲向身後猛抓過去。

    然而指甲上卻傳來一種抓在了鐵板上一樣的無力感。

    「為什麼？」克萊恩艱難的發出聲音。

    「你不該褻瀆神聖教廷的大主教，教宗陛下的侍從官。」

    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克萊恩使盡全身力氣吼道：「見鬼的，我什麼時候……」

    「她叫伊麗莎白·瓊納！」

    噗嗤！

    飛刀從眉心插進了腦袋裡，克萊恩閉上了眼睛。

    米迦勒在吸血鬼的屍體上擦乾匕首上的鮮血，然後一邊插回劍鞘，一邊看向驚呆了的瑟琳娜道：「我幫你殺了克萊恩，作為回報……你應該幫我殺了這裡剩下的人。」

    山洞內的人類開始驚恐，但對於強者的畏懼讓他們不敢沖向洞口，而是抱團取暖般全都縮進了山洞深處。

    「你自己為什麼不動手？」瑟琳娜並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們的原罪和克萊恩一樣……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我是守護光明與正義的聖光軍團軍團長……我的手中不應沾染無辜人類的鮮血。」米迦勒說完，平靜的從女吸血鬼身旁走了過去。

    「這就是光明與正義？」

    「神聖教廷即正義，教宗陛下即聖光！」

    …………

    一分鐘後，連綿的慘叫聲從山洞內響起，片刻後，又漸漸歸於平靜。

    這時，秦長風正將一張紙卷綁在蝙蝠魔形的肚子上，上面是瑟琳娜畫的威廉監牢地圖，當凱瑟琳握著滴血的長劍走出來時，蝙蝠正從他手中振翅騰空，在黑夜中向著神聖城堡的方向疾飛而去。

    「記住這隻樣貌奇特的蝙蝠，以後我會通過它與你傳遞信息。」

    瑟琳娜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沉默的點了點頭，髮絲遮掩下的栗色眼睛盯著身前的男人，產生了濃濃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