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時候, 齊侯還在睡夢中, 就感覺有人搖自己,齊侯睜開眼睛,就發現吳糾已經醒了, 而且精神頭兒可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吳糾現在思維只有四歲的緣故,小孩子起床都早, 已經自己爬起來, 使勁晃著齊侯。
齊侯也坐起來,將吳糾攬過來攬在懷中, 笑著說:「嗯?這麼早就起了?」
吳糾則是推著他的手臂,噘/著嘴, 特彆氣憤的說:「你騙人,媽媽說騙人不是好孩紙!」
齊侯聽的一愣一愣的,自己剛剛睡醒,怎麼就騙人了?吳糾則是叉著腰, 特別生氣的說:「你給我次的, 一點兒都不甜, 還咸/鹹的, 苦的!」
齊侯這才明白吳糾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頓時就笑了出來,連忙說:「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乖,不生氣了。」
吳糾插著胳膊,轉過頭去,說:「嫑!騙人要道歉,叔叔騙人,不叫你老公啦!」
齊侯趕緊誠懇的道歉,說:「好好,我不該騙人,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知錯就改,你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吳糾見齊侯這麼誠懇的道歉,就撅著嘴巴說:「好吧,原諒你了,叔叔下次不能再騙人,騙人不好噠!」
齊侯笑著說:「好,那我下次不騙你了,叫老公,乖,聽話。」
吳糾立刻改口甜甜的說:「老公!」
說的那叫一個乾脆利索,又果斷,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齊侯笑眯眯的聽著吳糾一口一個老公,感覺早上福利也不錯,於是把自己手/機拿過來,打開了相機,然後調節了一下,改成了錄視/頻。
齊侯把屏幕對準吳糾,笑眯眯的說:「乖,寶貝兒來。」
吳糾一聽齊侯這麼喊自己,立刻就蹭過去,他腿還不能動,但是特別聽話的樣子,窩在齊侯懷中,特別粘人,媽媽就叫他寶貝,因為聽起來很親切,吳糾很喜歡。
齊侯笑眯眯的撫/摸/著吳糾的頭髮,諄諄教/導的說:「寶貝乖,再叫一次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吳糾似乎也感覺到了齊侯喜歡聽自己這麼叫,於是立刻就連喊了好幾聲,美得齊侯鼻涕泡都差點冒出來,手/機立刻錄下了吳糾爽朗的喊老公的聲音,一點兒也不羞澀,特別真誠。
吳糾要是恢復過來,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昔日的自己,簡直是砸招牌!
齊侯笑著,特別滿意,把手/機放在一邊兒,支起來對準他們,摟過吳糾,說:「寶貝,昨天老公教你做的事情,好玩不好玩。」
吳糾一聽,剛起床蹭亂的頭髮咋呼著,使勁搖,在齊侯懷中蹭來蹭去,說:「不好玩不好玩!」
齊侯笑眯眯的說:「乖孩子可不能騙人哦。」
吳糾撅著嘴巴想了想,說:「有……有點害怕。」
齊侯一聽,難道是自己太禽/獸了,嚇著吳糾了?
就聽吳糾誠懇的說:「好像……好像要死了一樣,害怕!」
齊侯隨即哈哈笑起來,說:「寶貝兒還挺誠實,那說明是老公我技術好。」
吳糾眨著大眼睛,奇怪的說:「技術好?」
說著還來了個歪頭殺,一臉懵懂的樣子。
齊侯立刻點頭,說:「對,技術好,寶貝兒你看老公昨晚那麼賣力,也誇誇老公。」
吳糾又眨了純潔的大眼睛,特別不吝惜的,軟/軟的說:「老公技術好!」
齊侯感覺大早上的,突聽二哥這麼誇獎自己,還用這麼甜的聲音,頓時有點火氣上頭的感覺,血管都要爆掉了!
齊侯美滋滋的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看錄下來的視/頻,還挺清晰的,感覺以後二哥要是恢復了,自己也可以拿著這個視/頻「自助」,也不會被憋死。
齊侯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吳糾這幾天都在姜家住著,雖然姜家很大,但是其實家裡頭很公式化,反而沒什麼家的感覺,像是個高級酒店一樣。
吳糾的病情很穩定,腦袋裡的血塊也在變小,不過沒有那麼快速就會消除,因此還要靜養。
只是吳糾現在是個「小孩子」,總是待在家裡頭,難免會不舒服,於是就開始喊著想找媽媽,齊侯哪裡能給他偷一個媽媽來,因此也沒有辦法。
齊侯看著吳糾坐在沙發上,一臉委屈的樣子,癟著嘴唇,聲音顫/抖的說:「我……我想找媽媽,嗚……」
齊侯簡直要心疼死了,連忙說:「寶貝乖,我帶你出門去玩,好不好?」
吳糾現在畢竟是孩子心性,睜著大眼睛,嘟著嘴唇,眼睫上濕/漉/漉的都是大眼淚珠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齊侯,說:「真的嗎?」
齊侯說:「當然是真的,乖小寶貝,咱們先去換衣服,然後這就出去玩,好不好?」
吳糾使勁點了點頭,甜甜的說:「老公真好!」
說著,還仰起頭來,因為他坐在沙發上,比較低,因此賣力的嘟著嘴,在齊侯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發出「麼!」的一聲。
齊侯差點給他萌的吐血,如果真的吐血了就沒人帶他出門去玩了,因此齊侯感覺自己還是要挺住的。
兩個人換了衣服,很快齊侯就推著吳糾,讓吳糾坐在輪椅上,兩個人出了門,姜家在郊區,離市區有一段路程,齊侯叫了司機,送他們去城區,要回去的時候會給司機再打電/話,讓他過來接。
吳糾好幾天都沒出門了,特別興/奮的扒著車窗往外看,看什麼都新鮮,一直抓著齊侯說:「老公你看這個……啊那個!那邊那邊,這個好好玩……」
前面的司機是姜家的老司機了,給姜家開車十幾年,因此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但是聽到這個的時候,也有些不淡定了,頻頻從後視鏡往後看,齊侯頓時感覺吳糾喊得自己壓力有些大。
兩個人在城區最大的商城下了車,這一片是富人逛商場的地方,一切配套措施都特別齊全,這附近有商場,電影院,酒店游泳館,一應俱全,齊侯還想著,如果吳糾玩的太累了,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也可以。
於是齊侯就推著吳糾的輪椅,兩個人往裡走去,今天不是周六日,人還不是很多,齊侯特意戴了口罩和墨鏡,畢竟他現在是名人了,怕引起騷/亂。
不過這種地方,周六日人流量很大,因此很少有明星藝人往這裡鑽,肯定會被認出來,所以就更沒有什麼狗仔在這裡蹲/點兒了,反而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兩個人走進商場,商場外圍有個廣/場,廣/場上放著幾輛電動的搖搖馬,有大人帶著小孩子正在那裡玩搖搖馬,搖搖馬一邊唱著歌,一邊搖來搖去的。
上面坐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似乎特別開心,笑的咯咯的,吳糾看著那搖搖馬,頓時就覺得特別新鮮。
吳糾小時候是在農村長大的,他家裡很窮,父親又丟下他們母/子不管,母親一個人負擔起吳糾,尤其是在農村,是非常困難的,因此吳糾小時候基本沒什麼童年,只是睡前母親會給他講故事,除此之外,沒有玩具可以玩。
吳糾看到那搖搖馬,頓時眼睛裡都是歆羨,坐在輪椅上,啜/著自己的手指頭,羨慕的看著,但是也不敢要求。
齊侯看到他眼中那歆羨的模樣,特別心疼,不過那搖搖馬實在太小了,只是給幾歲的孩子坐的,吳糾的思維雖然只有四歲,但他的身/體真的足足二十六歲,因此根本沒辦法坐上去。
齊侯連忙推著吳糾往裡走,笑著說:「乖寶貝,裡面有好多好玩的,咱們進去好不好?」
吳糾也沒有真的要坐,聽話的點了點頭,就被齊侯推進去了。
因為吳糾太大的緣故,齊侯不敢帶他去小孩子玩的地方,也不能帶他去遊樂場,但是齊侯又看得出來,吳糾想要玩具,於是齊侯靈光一動,就帶他去了電影院旁邊,賣周邊的商店。
影院都有賣周邊的商店,這些商店的東西賣的都特別貴,一般看電影的人都會在裡面轉轉,但是不會去買,這種商店裡一堆的手辦模型,還有毛絨公仔,什麼樣的玩具都有。
齊侯推著吳糾過去,正好門口就放著一隻巨大的藍胖子,圓圓/滾滾的,圓形的東西是最招小孩子喜歡的,吳糾也不例外,立刻被這隻巨大的藍胖子給吸引了。
齊侯覺得帶吳糾過來,那是來對了,於是就推著吳糾進去,這個周邊店非常大,裡面是自助形式,自己取了在收銀台交款就可以了。
裡面很空曠,尤其是沒有孩子,畢竟都是貴重物品,大人一般不帶孩子過來,只是有幾個影迷正在挑選自己喜歡的模型。
齊侯推著吳糾,吳糾眼睛亮晶晶的,都不知道看什麼好,這邊看了那邊看,他好像鍾意毛絨的公仔,畢竟軟/軟的,吳糾可能還是個毛絨控。
於是齊侯拿起一個小黃人的毛絨公仔走過去,笑眯眯的說:「寶貝你看這個可愛嗎?」
哪知道吳糾一看,嚇得一哆嗦,差點就哭出來,癟著嘴巴,還非要送小黃人去醫院,說這個小黃人只有一個眼睛……
齊侯:「……」
齊侯沒辦法,只好把小黃人放下,讓吳糾自己挑選,吳糾看的眼花繚亂,兩個人在裡面足足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看完。
突然聽到吳糾說:「老公!老公!」
他說著,還指著玻璃柜子里的東西,齊侯順著吳糾的動作一看,還真是不假,竟然是自己的手辦模型,就在柜子里擺著,是齊桓公造型的,雖然不是電影,但是因為人氣很高,因此也做成了手辦,之前齊侯是知道的。
齊侯沒想到在這裡看到,吳糾看到那個手辦,立刻喜歡的不得了,抓在手裡,輕輕的撫/摸,就好像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齊侯自然高興了,笑著說:「咱們買一個這個?」
吳糾立刻使勁點頭,齊侯就給他從柜子里拿了一個帶著包裝的,新的手辦,說:「寶貝包好了,不要丟/了哦,一會兒過去交了錢,就可以拆開來玩了,知道麼?」
吳糾使勁點頭,說:「嘰道了!」
齊侯忍不住親了親吳糾的鼻尖兒。
吳糾抱著齊桓公的手辦,又看了其他東西,都是喜歡卻不敢要,齊侯看了十分心疼,趕緊給他全都放進購物籃中,一會兒一起拿過去結賬。
兩個人足足泡在周邊店一個小時,買了很多東西,竟然還有猴哥的周邊,而且不老少,杯子浴巾,甚至床單都有,齊侯也算是大開殺戒了,將猴哥的的東西洗劫了一籮筐。
吳糾這回也不嫌棄猴哥了,而且還一臉懵懂,旁邊正好有個電影院,vip小廳只有十個人的座位,是可以包場點映的,齊侯乾脆就帶著吳糾去了小廳,讓影院的人放猴哥看。
正好之前有個西遊記背景的電影,票房還不錯,影院有版權,兩個人坐在裡面,也沒有人打擾,依偎在一起看猴哥,吳糾看的也是津津有味的,齊侯給餵給吳糾吃爆米花。
吳糾睜著大眼睛,一邊往嘴裡塞爆米花,一邊看電影,看到驚險的地方,都忘了嚼爆米花,又往嘴裡使勁塞,塞得都要吃不下了。
齊侯笑眯眯的說:「好看麼?」
吳糾使勁點頭,說:「好看!大聖像老公一樣帥!」
齊侯一聽,簡直美得不行。
看到結局的時候,還有些淚點,當然大人是不會哭的,小孩子看了卻信以為真,吳糾則是這個「小孩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抽泣的都要快斷氣兒了,「嗚嗚」的哭。
齊侯沒想到吳糾哭的這麼慘烈,趕緊把吳糾抱在懷裡哄著,吳糾哭了半個小時,一直抽噎著,齊侯都不敢把他帶出電影院,怕被人圍觀,引起騷/亂,再把自己給認出來。
吳糾終於不哭之後,齊侯給他擦了擦眼淚,兩個人出了電影院,直奔周邊店,又席捲了一下大聖的周邊,可謂是收穫頗豐。
兩個人玩夠了,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吳糾餓得不行,肚子都咕咕叫了,齊侯也是餓了,於是兩個人就準備在商場樓上解決一下午飯問題。
坐電梯上樓,齊侯一看,有一家餐廳正好以前吃過,還記得那時候齊侯剛剛接/觸現代的東西,吳糾帶著他吃了一家義大利餐廳,當時齊侯丟人現眼的點了所有的菜單,齊侯記憶猶新,看到這家餐廳就特別親切,正好這裡也有這家餐廳,於是兩個人就進去了。
其實齊侯是想看吳糾用刀叉的樣子,吳糾這麼「小」,肯定不會用刀叉,到時候就要自己餵他,一想就是福利。
兩個人進去坐好,菜單上都是圖片,吳糾看了以後眼睛都亮了,因為有很多顏色鮮亮的甜點,都是吳糾「沒吃過」的,感覺特別新鮮。
吳糾看什麼都新鮮,齊侯也是看什麼都想吃,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全都點了一遍,幸虧現在過了午餐時間,因此人不多,可以給他們再拼一個桌子。
很快菜都上齊了,齊侯給吳糾用叉子扎了一隻雞翅,讓吳糾拿著啃,說:「寶貝,慢慢吃,千萬不要扎著自己,老公會心疼的。」
吳糾使勁點點頭,特別乖/巧,說:「不讓老公心疼!」
齊侯笑了笑,說:「真聽話,回家獎勵寶貝兒,好不好?」
吳糾眨著純潔的大眼睛,說:「是什麼獎勵?」
齊侯笑了笑,把食指抬起來,虛搭在嘴唇上,輕輕一壓,說:「噓——秘密。」
吳糾更是好奇,不過沒有再問,只是看著齊侯那蘇氣難當的動作,誠實的說:「老公好帥哦!」
齊侯沒想到吳糾這麼直白的誇獎自己,當即特別高興,又勤勤懇懇的給吳糾把牛排切成小方塊,這樣方便一口一個吃下肚。
兩個人正一邊吃,一邊秀恩愛,結果門口就進來了兩個人,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身材嬌/小,特別膩歪的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撒嬌說:「包老闆,一會兒帶五兒去買手鍊嘛!人家的手鍊昨天斷掉了,據說兆頭不好,一定要買一條新的替換才行,不然要走霉運了!」
齊侯聽到這聲音,抬頭一看,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心想著,真是冤家路窄,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梁五和他的新金主包復。
梁五還在說話,一轉頭就看到了齊侯,嚇得一頭冷汗,當即拽著包復就要離開這家餐廳,想要轉戰其他地方,連忙低聲說:「包……包老闆,咱們快走吧!是吳糾他們!」
包復則是拉住梁五,低聲說:「怕什麼?有什麼可怕的!停車場的監控動了手腳,不是都告訴你了麼,絕對不可能有人懷疑你我的,就算有人懷疑,證據呢?他們也沒有證據,怎麼可能對咱們怎麼樣?你這樣離開,才會顯得心虛,知道麼!?」
梁五很害怕,畢竟齊侯是姜家的家主,不過聽了包復的話,好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點了點頭,緊緊挽住包復的手臂走進去。
包復走進去,還裝作巧遇,說:「呦!這不是姜先生嗎!?真是巧,在這裡也能遇到!」
齊侯看了一眼包復,都沒有跟他說話,把他當做空氣一樣。
包復見他不給自己面子,十分氣憤,但是也不能表露/出來,就氣憤憤的轉頭坐在了另外一邊,梁五趕緊跟著包復,也坐了下來。
包復拿起菜單當著自己的嘴,低聲冷笑說:「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奶娃娃,以為真的當了姜家的家主就怎麼樣了,還不是今天上台明天就給趕下/台來,姜家的那些個人精,能讓一個三十歲都不到的奶娃娃把持他們?別開玩笑了,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似的。」
梁五說:「就是啊包先生。」
包復又惡狠狠地說:「還有那個吳糾,只是斷了條腿,算他命大,下次就不會了。」
梁五趕緊巴結著包復,一直開口拱火。
齊侯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包復和梁五,之前高傒來說事情可能是梁五做的,齊侯打算自己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因為吳糾很粘著齊侯,一刻都不能離開,因此齊侯一直沒抽/出空來處理梁五。
沒想到今天就這麼巧遇了。
吳糾好好的吃著飯,突然就不敢吃了,把叉子也放在桌上,可憐巴巴的看著齊侯,齊侯說:「寶貝,怎麼不吃了?」
吳糾可憐的說:「老公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老公不高興了?」
原來吳糾是感官比較敏銳,一下就發現齊侯的氣壓不對,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其實是因為今天晦氣,遇到了梁五和包復,因此齊侯才生氣的。
齊侯說:「寶貝,老公沒有生氣哦,你好好吃飯,乖乖的飯飯,病才能好哦。」
吳糾立刻點點頭,又把叉子拿起來,乖/巧的繼續開始吃。
梁五中途起來想去一趟洗手間,齊侯看了不由眯起眼睛,對吳糾笑著說:「寶貝,老公想去洗手間,寶貝自己能吃麼?乖乖坐著別動,誰叫你都別跟他走,知道麼。」
吳糾點點頭,說:「嘰道了!」
齊侯說:「好,真聽話,兩分鐘老公就回來。」
吳糾舉著叉子說:「老公不要騙人哦!一定是兩分鐘!」
齊侯想了想,於是說:「那還是三分鐘吧?」
吳糾點了點頭,說:「三分鐘!」
齊侯趕緊也走出餐廳,向商場的洗手間去了。
梁五進了洗手間,特別豪華乾淨,他走進去是補妝的,正趴在洗手台前補妝,給自己畫著眼線。
齊侯走到門口往裡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隨即將自己的長風衣外套快速脫/下來,拿在手裡甩了甩,快速走過去。
「呼!!!」一聲,梁五還在畫眼線,結果一瞬間眼前一黑,什麼都沒看見,就被人兜頭給蒙住了,梁五立刻「啊!!」的大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就是「砰砰砰」的聲音,拳/打/腳/踢瞬間鋪天蓋地襲來。
「啊!啊!救命啊!救命!你他/媽誰啊!敢打老/子……老/子我……哎呦,啊!別打了!別打了!」
齊侯都不出聲,就是猛揍一氣,梁五一直大喊著。
「我特麼讓你生……哎呦……生不如……哎呦,哎呦別打了!!」
「別打別打,求求你了!別打臉,別打臉!」
齊侯才不管專門往他臉上打,他那手勁兒可不是隨便說說玩的,揍得梁五連他/媽都不認識他,梁五禁不住揍,頓時暈了過去,齊侯這才把大衣給拎起來,甩了甩,然後穿上大衣,整理了一下,看了一下腕錶,還有一分鐘,於是趕緊衣冠楚楚的出了洗手間。
齊侯走出去,順路在旁邊的冷飲店買了一隻抹茶味的金/帛冰激凌,然後舉著就回去了。
吳糾見齊侯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隻金閃閃的冰激凌,特別高興,說:「老公原來是去買冰激凌啦!老公真好!」
齊侯笑眯眯的說:「知道老公好,回去要親/親老公哦。」
吳糾使勁點頭,說:「親/親!」
兩個人吃完了就走了,那邊包復等著梁五,結果梁五很長時間不回來,氣的包復直接走了。
吳糾和齊侯接下來又去逛了逛商場,就聽見前面有一陣騷/亂,竟然是有人在吵架,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都看不出長相了,正在跟商場的工作人員大鬧,大喊著:「有人打我!!就在你們洗手間裡!!你們商場的人必須負責!!我要看監控!!」
商場的工作人員說:「先生,不好意思,洗手間是沒有監控的。」
原來就是梁五,梁五被人「套了麻袋」,打得鼻青臉腫,假鼻樑給打掉了,樣子特別滑稽,大喊著:「我不管,走廊上是不是有監控!必須給我看監控,我在你們商場被人打了!這事情不能完,我可是藝人,公/眾人/士,我這樣要損失多少拍片子的機會你們知道麼!有多少通告等著我去拍,你們知道麼!我的損失太大了!你們必須賠償!」
齊侯看了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再搭理他,推著吳糾的輪椅往前走,笑眯眯的說:「寶貝,玩累了沒有,咱們回家去好嗎?」
吳糾還真有點玩累了,就點點頭,齊侯打電/話給司機,司機就在附近,正好開車過來,司機把輪椅放在後背箱,齊侯親自抱著吳糾上車,兩個人坐進車裡,司機就開車準備回去了。
路上司機說:「先生,旁支的幾位今天下午來了,說是想看望吳先生,還在姜家沒有走。」
吳糾和姜家家主親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姜家的旁支很多,這幾天沒少有旁支的親戚來看望吳糾,當然是為了討好新的家主。
齊侯只是說:「知道了。」
車子開的很平穩,也不堵車,正好錯開了下班高峰,很快就到了姜家,齊侯親自將吳糾抱下車,放在輪椅上,推著他進家門。
姜家的旁支還在客廳里坐著,正在等著齊侯和吳糾回來,齊侯一進門,頓時感覺真是巧了,原來姜家的旁支里竟然有老熟人,真是不能再熟了。
竟然就是昔日的公子無虧,公子元和公子昭。
齊侯現在可沒有結婚,自然也沒有什麼兒子,不過無虧、元和昭還是出現了,這三個人是齊侯的侄/子。
姜無虧今年不到二十歲,但是也馬上就要滿二十歲了,在家裡他是老大,但是姜無虧並非是姜家親生的兒子,也就是並非是齊侯真正的侄/子。
這一點倒是讓齊侯挺吃驚的,姜無虧竟然是姜家的養子。
姜無虧的父親和母親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孩子,也不知道兩個人誰有問題,因此就抱養了一個男孩,據說如果家裡有了一個孩子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會生孩子。
姜無虧進家門兩年,女主人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姜無虧的父親又覺得,領養的終究不是親的,以後家業還要傳下去,傳給姜無虧的話,他心裡總是不太舒服。
於是就在這種情況下,女主人默認了讓姜無虧的父親出去找個小的,但是不許娶回家來,只是生孩子。
昭兒就是這樣的孩子,說白了是個默許之下的私生子,只是哪知道那麼巧合,就在小情人說自己懷/孕的時候,女主人正好也懷上了,兩個女人幾乎是一起懷上的,這事情一下子讓昭兒的身份非常尷尬。
女主人後來順利生產了,還是個男孩,就是老/二姜元了,那小情人晚產,又被使絆兒,孩子差點沒生下來,不過最後也是命大,孩子真的生了下來,也是個男孩,但是女主人反悔了,不讓昭兒進入姜家。
那小情人因為家裡窮,生了孩子還不能進姜家,因此把剛生下來的昭兒一扔,就自己跑了,昭兒生下來沒人養,到底是姜家的血脈,最後還是進了姜家,但是女主人不讓他姓姜,不讓他上族譜,因此昭兒到頭身份也十分尷尬,跟著母親姓,叫做鄭昭。
這家子三個兒子,姜無虧雖然姓姜,但是他根本不是姜家親生的兒子,和姜家半點血緣也沒有,老/二是嫡出,老三雖然是姜家的血脈,但是小情人的兒子,出生的非常尷尬,養在姜家卻被人處處都欺負。
後來沒幾年,男主人就病逝了,而女主人只知道揮霍,這家雖然也是姜家的旁支,財大氣粗,但是禁不住女主人的揮霍,姜元年紀稍微大一點也學著揮霍,十四歲就開始包/養小明星了,出手實在大方,家裡一度衰落到了極點,只能靠著本家的救濟支撐。
姜無虧雖然是姜家的養子,但是年紀是最長的,而且非常有能力,做事也穩重,還沒成年就挑/起了家業,幾乎是力挽狂瀾,如今姜無虧還在念大學,但是家裡的家業全都是他經手的,可以說如果沒有姜無虧,姜元這個嫡出的少爺就要靠嗟來之食,恨不得賣房子睡大街了。
不過姜元一點兒也不感激,反而變本加厲,覺得姜無虧是養子,他們姜家養來的狗,因此必須給他們姜家掙錢,這是應該的,這年姜昭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因此姜元一直籌劃著,想要從姜無虧手中把家業給奪回來。
只是姜元根本沒想過,他所謂的家業其實已經敗光了,而他現在想要奪取的家業,其實是姜無虧一手經營,白手起家賺來的。
至於鄭昭,鄭昭今年十七歲,聰明穩重,身材高大,面容也是英俊,好像是因為身份的緣故,老天爺想要補償他一樣,鄭昭一切都非常優秀。
鄭昭很聰明,現在還在讀書,本已經跳級讀書,十六歲的時候就要考大學了,只是姜元這個同年的哥/哥卻還在讀高二,總是聽別人說鄭昭比他聰明,比他英俊,比他高大,比他運/動好,事事都比他強,因此一直懷恨在心,鄭昭去年考大學的時候,姜元就甩了陰招,花了錢讓人綁/架鄭昭要撕票。
當時鄭昭被綁匪打斷了腿,差點撕票,姜無虧親自拿著錢去贖人,簡直是九死一生才把弟/弟給還回來,那時候不只是錯過了考/試,鄭昭沒能進入大學念書,而且鄭昭的腿還瘸了,一度因為抑鬱,根本不想復檢,無法站立起來。
鄭昭運/動很好,喜歡打球,雖然成績也好,但是他本想考體校的,各項都很符合條件,但是因為綁/架的事情,鄭昭的腿雖然可以復健,但是再也不可能考體校,這給鄭昭的打擊很大。
足足一年時間,鄭昭都很落寞,一直沒有重新回去讀書,就在家裡休養,現在他的腿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行走,只是仍然與體校無緣。
吳糾出了事情,姜無虧自然要過來探望探望,畢竟他們也是姜家的人,以後還要指望著姜家本家,姜元怕姜無虧過來說自己壞話,因此一定要跟著來。
鄭昭本是不想來的,他這一年都窩在家裡,哪裡也不去,無虧怕他心裡有事兒,也是一定要帶著昭兒過來,鄭昭也沒有拒絕,態度很順應,就跟著哥/哥來了。
三個人到了姜家本家,齊侯正好帶著吳糾出去玩了,下人們請他們等一等,說家主就快回來了,給他們你送上果盤飲料等等。
姜元翹著腿坐在沙發上,一副大/爺模樣,笑著說:「哎呦哦,當姜家的家主就是不一樣,真享受,好像皇帝一樣。」
姜無虧看了一眼姜元,還沒說什麼,姜元已經橫著脖子說:「怎麼著?野種你要說什麼,有你數落我的份兒麼?這是我們姜家!」
姜元仗著自己是嫡系,因此一直狗眼看人低,姜無虧是那種隱忍型,不顯山不露水,但是記仇全都記在心裡。
姜元當著姜家的下人就罵姜無虧,一邊坐著的鄭昭都看不下去,立刻站了起來,姜無虧趕緊攔住他,說:「昭兒。」
姜元不以為意,笑眯眯的看著鄭昭,說:「呦呦,小賤種想要替小野種打抱不平了?說起拉還真是,賤種配野種,你們兩個簡直還真是絕配呢!」
鄭昭和姜元同年,但是他身材高大,因為之前喜歡運/動,因此體魄非常好,別看他這一年一直在家裡窩著,但是身材仍然非常好,足足比兩個哥/哥都高了快一頭,姜元不是身材纖細的類型,看到鄭昭突然站起來,還有些害怕。
姜無虧趕緊攔住鄭昭,說:「昭兒,這裡是本家,快坐下來。」
姜元見姜無虧攔著他,更是有恃無恐,說:「對啊,這裡是我姜家,你這小賤種,別這麼猖狂,收斂收斂!」
齊侯推著吳糾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姜元在這裡大放厥詞,便冷冷的一笑,說:「我怎麼不知道姜家的家主又換人了,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姜家?」
姜元還在享受,哪知道齊侯這麼快就回來了,嚇了他一跳,「噌!」一下就站了起來,姜元剛才坐的舒服,還翹著腳,就把齊侯的大聖抱枕放在茶几上墊腳踩著,此時大聖就掉在了地上,還發出「咕嘟」一聲。
吳糾一看,立刻指著大聖抱枕,說:「大聖!大聖!」
齊侯的臉色更是黑了,那是限/量款,之前被吳糾弄了瓜子兒,那是齊侯願意,願打願挨,現在被人踩著,還扔在了地上,可沒人有吳糾這種待遇了。
姜元嚇了一跳,心想不過是個幼稚的大聖抱枕而已,趕緊給撿起來扔在了沙發上。
姜無虧趕緊對齊侯說:「三叔。」
他說著,拉了一下鄭昭,鄭昭還是聽話的,也對著齊侯說:「三叔。」
姜元這才不情不願的喊人。
齊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那三個人年紀,長相還是那樣,無虧身材纖細,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看起來穩重優雅,長相精緻漂亮。
姜元一臉紈絝氣息,身量和無虧差不多高,只是身材微胖,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痞里痞氣,好像不良少年。
鄭昭沒有穿西服,穿的一身很休閒,身材高大,十七歲馬上要到十八歲的年紀,只比齊侯稍微矮了一點點。
齊侯推著吳糾進來,點了點頭,矮下/身來對吳糾溫聲說:「寶貝,咱們去洗手好不好?」
吳糾點了點頭,十分乖/巧的樣子,吳糾聽出來了,剛才齊侯肯定生氣了,雖然不知道氣什麼,但是立刻乖乖的,不敢惹齊侯生氣。
那邊姜元鄙夷的看著齊侯推著吳糾往裡去,進了洗手間,他不敢在齊侯面前鄙夷,因此只能對著齊侯的背影露/出鄙夷的目光,等著齊侯走遠了,這才小聲說:「什麼啊,原來那個吳糾,是個智障啊!」
他這麼說著,齊侯推著吳糾已經走遠了,卻見齊侯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姜元差點嚇著,心想著這麼遠,自己這么小聲,應該聽不見吧?不過齊侯那眼神特別不善,看的姜元沒來由一抖。
等著齊侯帶吳糾進去,姜無虧才淡淡的說:「二弟你少說幾句吧,三叔能登上家主的位置,可不只是靠運氣。」
姜元不服氣姜無虧教育自己,便說:「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姜無虧笑了一聲,說:「我只是提醒你,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要連累我們。」
姜元氣的不行,但是已經不敢放肆,誰知道齊侯會不會現在走出來,之後坐在一邊,狠狠瞪了一眼無虧和鄭昭。
齊侯帶著吳糾去洗手,吳糾老老實實的,齊侯說:「乖寶貝,餓了麼?」
他們中午吃飯晚了點,現在回了家,正好又是晚飯時間了,一會兒就要吃飯。
吳糾不是太餓了,但是一提到吃也是很高興的,立刻使勁點了點頭。
齊侯給吳糾仔細洗了手,把買來的東西都放進房間裡,又給他換了家居服,這樣才帶著吳糾出來,姜家的三個孩子還坐在客廳里。
無虧很規矩,坐相很優雅得體,姜元看起來很懶散,齊侯出來,他才突然繃上點勁兒,鄭昭則是坐的很隨意,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
齊侯出來之後就可以吃飯去了,大家一起走進了餐廳,先讓齊侯坐下來,齊侯推著吳糾坐好,這樣三個人才坐下來。
齊侯忙著給吳糾整理衣服,讓他坐的舒服點,然後就吩咐開餐,很快下人將晚餐送過來。
姜家就齊侯一個人住著,平時有人過來走動,頂多就幾間客房,今天除了吳糾和齊侯用餐,就是姜家的三個孩子,也沒有其他人,偌大的餐廳特別冷清。
姜元有點害怕,齊侯給人的壓力不小,而且全稱吃飯都只跟吳糾說話,別人不理。
姜元就觀察了一下那個吳糾,活脫脫一個智障,不知道這樣的傻/子是怎麼當上召家的高管的,連吃飯都漏,漏了一身都是菜湯,看的姜元特別鄙夷。
齊侯一點兒也不嫌吳糾漏菜湯,畢竟吳糾的思維才四歲,齊侯親自把菜全都夾在吳糾的盤子裡,讓吳糾拿著勺子往嘴裡扒拉,不時還用餐巾紙給吳糾擦擦嘴邊的湯汁,笑著說:「小饞貓兒,中午吃了那麼多,晚上還這麼能吃?千萬別吃撐了,知道麼?」
吳糾點點頭,說:「嘰道!不撐不撐!」
無虧看了一眼齊侯和吳糾,沒說話,默默低頭吃飯,看起來教養很好,吃的很斯文。
大家吃了飯,下人在茶室擺上了果盤,就請大家過去坐著聊天,不過也沒什麼可聊的,齊侯對誰態度都很冷淡,只是對吳糾的時候非常溫柔,怎麼也不會生氣。
時間不早,齊侯也沒有準備留下大家留宿的意思,無虧就站起來,說:「三叔,時間不早了,吳先生還病著,需要靜養,我們就先告辭了。」
齊侯點點頭,沒說什麼,無虧就準備帶著眾人離開了。
大家離開之前,齊侯突然接了一個電/話,高傒打來的,這麼晚了還打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吳糾拽著齊侯的袖子,因此齊侯只好在旁邊接電/話。
不是姜家公/司的事情,竟然是召家的事情,吳糾這些天在休養,不能去上班,吳糾的事情都是子清這個助理在幫忙,之前有個合同出了問題,合作方估計是聽說吳糾出了車禍,因此不想和吳糾合作了,要臨時撤資,換成別的公/司。
這事情本是召家的事情,不過子清搞不定,高傒也知道吳糾和齊侯的關係,因此就打電/話過來詢問一下。
齊侯一聽,吳糾這生著病,公/司里還不安分,頓時氣壓有些低,今天晚上是對方公/司的高層最後一次和子清談合同,說是吳糾如果不能到場,這合同就要作廢了,而且不願意賠償違約金。
子清有些搞不轉,畢竟他只是個助理,召忽那邊的意思是,如果對方要終止合同,召家也不是輸不起,但是違約金不賠不行,如果對方耍賴,那就要走法/律途徑。
可是對方似乎渾然不怕的樣子,直言你就告我也成不了。
對方十分囂張,高傒聽說了,就給齊侯打來了電/話。
這事情對於姜家來說,簡直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本不該打擾齊侯的,但是高傒知道,這事情一沾上吳糾,對於齊侯來說,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高傒是個聰明人。
齊侯聽了,說:「談合同的地址給我,我一會兒過去。」
齊侯要親自過去,對方揚言必須要吳糾到場,吳糾是到不了的,齊侯決定親自過去,這種生意不談也罷,但是場面不能輸了。
姜元幾個人剛要離開,聽了幾耳朵,似乎都有些眉目。
下人送走了姜家的幾個少爺,齊侯也準備穿衣服離開,吳糾似乎知道他要離開,捏著他衣服角,依戀不舍的,說:「老公你不要我了嗎?」
齊侯趕緊說:「乖寶貝,老公怎麼可能不要你,但是老公要去解決幾個壞蛋,因此寶貝乖乖在家裡等著老公好嗎,不要亂跑,就在家裡頭,老公已經打電/話給小荻兒了,一會兒隰朋會送小荻兒過來,跟寶貝玩,寶貝好好跟小荻兒玩,九點半就乖乖去睡覺,知道麼?」
吳糾撅了噘嘴,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嗯嗯,我會乖乖的。」
齊侯捏了捏吳糾的臉蛋,說:「真乖,老公親/親。」
吳糾立刻把臉湊過來,讓齊侯親/親。
齊侯換上一身西裝,踢館就要有踢館的氣場,行頭那是一絲不苟的,把頭髮也梳理了一下,讓司機準備車,就要出門了。
因為齊侯趕時間,沒等隰朋和小荻兒過來,就先離開了,讓吳糾玩今天買來的各種周邊。
那邊姜家幾個少爺準備回去了,姜元似乎有些不甘心,姜家本家這麼大,他們分家那么小,吳糾像個白/痴一樣,竟然住在姜家這麼舒坦,他這個姜家的少爺竟然還要跟一個賤種一個野種生活在一起,也沒錢買房子單出去住。
姜元眼睛一轉,想到一會兒齊侯要出門,那吳糾那個智障不就落單了麼?姜元這麼想著,立刻想到了整人的辦法。
姜元都上了車,突然說:「我的手/機好像落在本家了,我要回去拿,你們下車。」
他們三個過來沒有帶司機,就是姜無虧開車,姜元還沒滿十八歲,雖然會開車,但是沒有駕照,姜無虧有些吃驚。
姜元不耐煩的說:「快下車!」
姜無虧和鄭昭下了車,姜元不耐煩的就踩下了油門,「蹭!」一下調頭往回開去,差點撞了鄭昭。
鄭昭被颳得一個踉蹌,無虧趕緊過去扶住他,緊張的說:「昭兒,沒事兒吧?」
鄭昭搖了搖頭,不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他就是因為腿的問題,因此才站不穩的,不然剛才那個強度,普通人都不會摔倒。
鄭昭眼神有些發暗,無虧看到他的表情,說:「昭兒,別多想,你看你現在恢復的很好,再有一陣就能打球了,昭兒你放心……現在姜元欺負你的,哥/哥以後都讓他還回來。」
無虧說著,眼神有些陰狠,不過並沒有抬頭,把這陰霾的眼神藏在眼底,沒讓鄭昭看到。
鄭昭聽著無虧的呢喃,突然抬起手來,托住了無虧的臉頰,讓無虧抬起頭來,無虧嚇了一跳,連忙收斂臉上的陰狠表情,仰著頭看著弟/弟,說:「昭兒,怎麼了?」
鄭昭盯著他,雖然比無虧小兩歲,但是鄭昭的身材高大,低下頭來莫名就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無虧一瞬間有些退縮的錯覺。
鄭昭盯著他的臉,大拇指輕輕/撫/摸了一下無虧的嘴唇,無虧驚訝的說:「怎……怎麼了?」
這個時候鄭昭卻突然鬆開了手,聲音沙啞的說:「沒什麼。」
他說著,率先向前走去……
姜元返回了姜家本家,偷偷進了門,下人們正在忙碌,都沒有發現他,他直接溜進吳糾的房間。
吳糾正在玩大聖的玩具,突然看到有人進來,還以為是齊侯,結果看到是姜元,吳糾下意識的不喜歡姜元,畢竟姜元總是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吳糾雖然看不懂,但是也能感覺到那是不好的眼神。
姜元臉上掛著壞笑,說:「你叫吳糾是吧?來,跟我出去玩怎麼樣?」
吳糾看著姜元走進來,使勁搖了搖頭,抱緊了懷中的大聖,說:「嫑!老公說不讓我出去,要我乖乖在家裡等著,我馬上睡覺覺了!」
姜元一聽,好傢夥,還叫上老公了,果然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而且齊侯堂堂姜家的家主,竟然看上了一個智障,也是真夠厲害的。
姜元笑著說:「沒事,出去玩玩,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吳糾還是抱著抱枕使勁搖頭,說:「不去!不出去!我要在家裡乖乖等著。」
姜元被吳糾給氣著了,瞪著眼睛盯著吳糾,想要發狠,如果吳糾不跟他走,鬧出大動靜來,下人發現了就慘了。
姜元轉念一想,眼珠子轉了轉,隨即笑著說:「糟了!三叔他出/事/了!有危險,需要你幫忙,你快跟我走!」
吳糾驚訝的睜大眼睛,說:「危險?」
姜元說:「對啊,他剛才出門遇到了危險,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告訴你,需要你幫忙,你快跟我來走吧。」
吳糾一聽,頓時十分著急,大眼睛裡閃爍著淚花,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竟然信以為真了。
吳糾剛開始不跟姜元走,但是因為他只有四歲的思維,頓時就被姜元騙了,於是乖乖跟著姜元走了。
姜元避開下人,推著吳糾的輪椅,就帶著吳糾出來了,然後將輪椅一扔,將吳糾粗/暴的弄上車去,開著車飛快的就跑了。
吳糾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擔心著齊侯是不是出/事/了,姜元則是坐在車上哈哈大笑,說:「一個死智障,還廢了我不少事兒!真特麼煩人!看我整不死你的!」
姜元開著車,直接開到了市中心,然後穿城而過,整整開了一個大對角,開到了城郊,這才把車停下來,這個過程整整用了兩個半小時,而且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姜元把車停下來,然後打開後車門,將吳糾粗/暴的拉下來,扔在荒郊野嶺的地上。
這附近沒有任何人煙,是一片修建失敗的別墅群,就跟鬼樓一樣,全都空著,因為資金中斷,別墅都沒修好就停滯了,也沒有任何人經過,十分冷清。
姜元把吳糾拽下來,扔在地上,吳糾坐了一個大屁墩兒,摔得生疼,他腿還沒好,站不起來,就坐在地上,說:「老公呢?腫麼看不見老公!」
姜元沒什麼誠意的說:「他還沒來呢,你等著他就來了。」
姜元說著,一刻也不耽誤,趕緊自己上了車,把車門「嘭!!」一撞,隨即對吳糾擺手笑著說:「我就先走了,你這智障就等著吧,記得一定要乖乖在這裡等著,誰叫也別走!」
吳糾不知道姜元在戲/弄自己,還點了點頭,心裡記著齊侯有危險,一定要等著齊侯。
姜元很快開著車就走了,一路大笑著,車窗都阻隔不住他的興/奮笑聲。
車燈很快越來越遠,慢慢消失不見了,吳糾坐在馬路旁邊,懷裡抱著一隻大聖的毛絨公仔,天氣是深秋,吳糾穿著家居服,也沒換衣服,冷得不行,尤其這裡市郊區,還入了夜,旁邊都是建了一半的樓,「呼呼」的窩風,吹得吳糾瑟瑟發/抖,蜷縮在一起,緊緊摟住大聖。
吳糾還拍著懷裡的大聖,說:「我萌等老公來,不冷噠。」
四周一下變得黑漆漆,一點兒亮光也沒有,吳糾坐在馬路牙子上,一動也不動的等著,涼風吹的透骨,吳糾整個人凍得都僵硬了,流了好多鼻涕,感覺暈乎乎的,有些發冷,臉上也燒燙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燒了。
吳糾坐著,緊了緊懷中的大聖玩偶,癟著嘴巴,可憐兮兮的,聲音有些發/顫,說:「老公怎麼還不來,嗚……」
吳糾說著就要哭出來,連忙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吸溜著說:「愛哭鼻子不是好孩紙,不能哭!」
時間慢慢過去,這地方自然不會有人,一晚上都不會有人經過,吳糾已經坐不住了,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蜷縮起來,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了。
齊侯那邊突然出現在餐廳,對方公/司嚇得要死,他們本來等著吳糾過來的,因為知道吳糾出了車禍,肯定來不了,因此想要撤資,連賠償都不賠,哪知道吳糾的確沒來,但是姜家的當家卻突然出現了,還帶著好多保/鏢,那架勢就跟來踢館似的。
子清看到齊侯出現,又是驚訝又是高興,心中鬆了一口氣。
齊侯笑眯眯的走進來,對方哪裡還敢托大,立刻就要和召家公/司繼續合同,這個時候齊侯就笑眯眯的說:「您這尊大佛,誰敢和您合作?」
他這麼一說,對方頓時臉色就僵硬了,畢竟對方也是個高管,有頭有臉的,齊侯則是說:「子清,剛才怎麼決定,現在就怎麼決定吧,既然人家不願意合作,咱們也不能強逼著他們,是不是,但是賠償金,還是要賠償的,我聽說你們公/司很厲害,說是即使走法/律途徑,也不會賠錢,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能個兒到什麼程度。」
對方臉色這回徹底是煞白了,齊侯說完,轉身就要走,他離開了餐廳,立刻就接到了電/話,是姜家打來的,齊侯接起來,是個下人,很著急的樣子。
那下人說:「先生!不好了!吳先生不見了!」
齊侯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說:「不見了?什麼意思?」
下人說:「吳先生一直在臥室里,可是隰朋先生帶著荻兒少爺過來的時候,說沒看到吳先生,家裡哪裡都找遍了,附近也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隰朋先生說這事兒要跟先生您說。」
齊侯一聽,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怒火攻心,說:「讓人去找,快去找,吳糾的腿還沒恢復,不可能自己去找,調一下姜家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人把吳糾帶走了,尤其檢/查最近進出的車輛!」
「是是是,我立刻去通知!」
吳糾此時還在荒郊野嶺躺著,蜷縮在地上,他身/子本就不好,之前又出了車禍,現在著涼又受驚嚇,一下就發了高燒,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似乎是腳步聲,很慢很慢,吳糾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抬起頭來,抱著懷裡的大聖,使勁往出聲的方向看去,還以為是齊侯來了。
不過並不是齊侯,是個年輕男人,那男人身上帶著一股血/腥味,好像去哪裡打架了,看起來傷痕累累的,身上都是傷口,手臂上還都是紋身,面相特別的凶。
他走得很慢很慢,「咕咚!!」一聲,直接栽倒在地上,好像死過去了一樣,吳糾嚇了一跳,先是害怕,但是看到那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吳糾又鼓/起勇氣,慢慢爬過去。
他腿不能動,爬過去推了推那個男人,男人暈了過去,不過被他一推就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長相斯文,懷裡還抱著大聖的年輕人,將一張紙巾遞了過來,聲音還軟/軟的,說:「叔叔,你流/血了,快擦擦。」
那男人看了一眼吳糾,說:「是個傻/子?」
吳糾聽他這麼說,很生氣,噘/著嘴說:「叔叔,我不是傻/子!」
那男人說:「還真是個傻/子?!」
吳糾生氣了,把那張餐巾紙扔在男人臉上,男人撿了餐巾紙,壓住自己的傷口,說:「嘿,傻/子,你怎麼在這裡?」
吳糾把事情跟男人說了一遍,男人一聽,嘲笑的說:「你是不是被人耍了?」
吳糾聽不懂,迷茫的看著男人,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說:「算了,我大哥的家就在附近,我帶你過去吧,你雖然是個傻/子,但是心腸還挺好,我也不忍心看你凍死在這兒。」
吳糾立刻糾正說:「我不是傻/子!」
男人雖然看起來很兇,一臉不良的樣子,不過心腸也挺好,帶著吳糾往前走,兩個人都有傷,走的很艱難,過了這片「鬼樓」,前面赫然有一片豪宅,也是一片別墅群。
門口還有人站崗,他們一過去,立刻有人衝過來扶著他們,把他們送進大門。
男人一進了豪宅,立刻大喊著:「大哥!!大哥!我撿了一個傻/子回來!大哥!」
他這麼喊著,別墅二樓瞬間向下砸了一樣東西,「咚!」一聲,差點砸到男人,男人一躲,就差點砸到吳糾,吳糾低頭一看,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眾人一看都明白,原來是一包安/全/套……
隨即有人在上面不耐煩的喊:「這麼晚了還叫魂兒,知不知道你們大哥在教育你們大嫂啊!」
樓上很快又跟上一聲,說:「展雄!你去死吧!」
「嘭!!」一下,似乎是撞門的聲音,門板被狠狠撞上……
吳糾眨著大眼睛,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奇的往上看著,就聽到上面還有說話聲。
「老婆,媳婦兒,開門啊!你讓我進去啊!老公!老公行了吧!我褲衩還沒穿呢!好歹給條內/褲啊!」
「咔嚓」一聲,樓上的房門似乎又打開了,隨即一條內/褲真的扔了出來。
樓下的人都紛紛捂著嘴發笑,沒一會兒就看到樓梯上有人走了下來,吳糾睜大了眼睛,發現是個熟人,之前他住院的時候,這個大哥/哥也有來看過他。
只是今天大哥/哥的打扮有點奇怪……
展雄只穿著一條大褲衩,一隻腳穿著拖鞋,另外一隻腳還沒有拖鞋,嘴上叼著一根煙,頭髮咋呼著就走了下來。
男人立刻說:「大哥,你看,我撿了一個傻/子!」
展雄瞪眼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說:「吳糾!?」
吳糾看到展雄,還甜甜的笑著說:「大哥/哥!」
展雄聽他這麼一喊自己,差點從樓梯上栽下來,連忙又朝上跑過去,拍著門說:「老婆!老婆開門啊!吳糾來了!老公!我沒騙你!」
展雄又跑回去拍門,吳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覺得頭暈乎乎的,有些想睡覺,就聽到「咕咚」一聲,隨即眾人「啊!」了一嗓子,喊著:「大哥,他暈倒了!」
宋御說出院之後就被展雄帶到了他家,以宋御說腿骨折手骨折,不方便生活工作為藉口,一定要讓宋御說住在他這裡,一天到晚卻做著不可名狀的事情。
宋御說聽展雄突然說吳糾來了,心裡根本不相信,畢竟這時候都快半夜了,吳糾被齊侯帶到姜家大宅去了,和這邊是南北大對角,怎麼可能突然半夜過來。
不過展雄可沒開玩笑,宋御說趕緊打開門,吳糾已經突然暈過去了,一看竟然是發高燒,展雄立刻讓私人醫生過來給吳糾看病。
幸虧只是著涼發燒,這裡的私人醫生比較粗/暴,大多數時候治療外傷,其他病還真是不在行。
展雄給吳糾安排了一個房間,宋御說皺著眉,看著醫生給吳糾輸液,吳糾的行頭竟然是家居服,一個人跑出來,身邊沒帶通訊設備,連個手/機都沒有,而且還沒有輪椅,宋御說可不相信他大半夜一個人蹦了南北大對角。
而且吳糾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臉上髒兮兮,身上也髒兮兮的,懷裡抱著一個大聖的玩具,手腳都是冰涼冰涼的。
宋御說皺著眉,說:「吳糾這什麼情況,姜家知道麼?不行,我要去打個電/話。」
這個時候吳糾就醒過來了,確切的說是疼醒的,因為吳糾很怕疼,醫生給他打/針,他醒過來「嗚」的一聲就哭了,嚇壞了醫生。
要知道展雄的私人醫生平日裡都是給大家縫針治療外傷的,別看醫術好,但是看起來是個凶大叔,胳膊上也是刺著刺青,一臉凶神惡煞,結果吳糾一哭,還特別隱忍,嚇得眾人都沒轍了,手腳僵硬,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像看到洪水猛獸。
宋御說趕緊撥/開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說:「吳糾,你告訴我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個人在附近?」
吳糾哭的那叫一個可憐,扎在宋御說懷裡,抱著宋御說的腰,展雄剛看了頗為吃醋,畢竟那兩個人太親/密了,但是誰讓吳糾現在思維只有四歲大,也是沒辦法的,展雄催眠自己,不要和四歲的大孩子吃醋。
宋御說哄著吳糾,讓他把事情說了一遍,吳糾也說不清楚,幸好宋御說會問,擠牙膏一樣就給問出來了,竟然是有人帶著吳糾來的,帶來了就給扔了,這分明就是誠心的。
吳糾哭的特別可憐,揪著宋御說的袖子說:「大哥/哥,你知道叔叔在哪裡嗎?叔叔遇到危險了,要我幫忙,嗚……可我沒看到叔叔。」
宋御說趕緊給他擦眼淚,吳糾又說不出來騙他那個人叫什麼名字,讓他形容形容不出來,但是能從姜家把吳糾帶出來的,絕對是姜家的人,因此宋御說黑著臉,趕緊讓展雄給齊侯打電/話。
那邊齊侯正在找吳糾,吳糾腿骨折,不可能跑遠,再者就是也沒有陌生車輛出入姜家,因此大家都在周圍找,還以為吳糾自己出去玩了,急的齊侯不行。
這個時候齊侯就接到了展雄的電/話,一接電/話,立刻聽到背後有哭聲,「嗚嗚嗚」的,哭的直打嗝,齊侯耳朵尖,一下就聽出來了,竟然是吳糾!
展雄都不用開口,齊侯立刻說:「吳糾在你那裡?!」
展雄說:「對,你快來一趟。」
兩個人誰也沒廢話,對話特別簡短,立刻就掛了電/話。
那邊宋御說安慰著吳糾,吳糾現在發高燒,又哭的岔氣兒,腦袋缺氧眩暈,宋御說讓他趕緊睡覺,養/精蓄銳,可是吳糾就是不睡,想要等齊侯過來。
大半夜開車過來也有兩個半小時,齊侯火急火燎的過來,吳糾就一直等著,不過還是很快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聽到有「踏踏踏」的腳步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
吳糾迷茫的睜開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天色還很黑,吳糾朦朦朧朧的看到了齊侯,頓時就醒過來了,立刻「嗚」一聲又哭了出來,說:「老公!」
齊侯差點被他叫化了,趕緊把人摟在懷裡,說:「好了好了,不哭,我來了,寶貝兒,你還發著燒,別哭知道麼?哭壞了身/體,我要心疼死了。」
吳糾摟著齊侯,使勁搖頭,說:「不要老公死。」
齊侯低下頭來,親了親吳糾的額頭,宋御說和展雄都沒有睡呢,就等著齊侯過來,齊侯可算是來了,吳糾那叫一個聽話,還特別粘人,看的展雄那叫一個酸,心裡真是羨慕死了,心想著宋御說什麼時候才能這麼聽話,簡直乖的要命。
齊侯見到吳糾這模樣,心裡頓時都是火氣,宋御說把吳糾的話轉達了一下,齊侯聽了更是火氣大,原來是有人把吳糾從別墅里騙了出來,齊侯眼神立刻就陰霾起來。
因為吳糾發燒,還在輸液,因此齊侯就陪著吳糾,凌晨四點左右,退燒液輸完了,吳糾的高燒可算是退了下去,出了一身的汗,溫度也就正常了,齊侯連忙給他擦掉汗水,生怕他再著涼。
齊侯趁著吳糾睡覺,打電/話給姜家,讓人查看監控,所有這段時間進出姜家的車輛,讓人將這段時間進出的車輛名單列出來,並且把這些人叫到姜家來。
因為吳糾雖然形容不出是誰,但是再見到肯定知道是誰,齊侯要讓吳糾一個一個認,就不信抓不到這個畜/生。
很快天就亮了,姜家的人打電/話來,說所有的監控已經看過了,人也都通知了,因為是家主的緊急通知,因此很快這些人就會過來。
其實車輛不多,一輛是每天晚上固定運送垃/圾的車輛,一輛是送日用/品的車輛,另外一輛就是姜家三個少爺離開的車輛,沒有其他的車輛了。
齊侯不耽誤時間,早上就準備帶著吳糾走了,親自抱著吳糾上了車,謝過展雄和宋御說,就帶著吳糾往姜家去。
姜家裡氣氛有些緊張,姜無虧一大早上,還沒起床,就接到了姜家主家打來的電/話,讓他們過去一趟,說是姜家出了事兒,家主大發雷霆。
無虧和鄭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姜元卻知道,心裡那叫一個顫/抖,本想用肚子疼矇混過關,但是因為家主通知,因此大家必須都要去,也就沒有矇混過關,只好也跟著去了,一路上腿肚子轉筋。
大家到了姜家,坐在客廳里等了一會兒,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聽見開門的聲音,就見到齊侯抱著吳糾從外面走了進來。
齊侯臉色不好看,因為時間還早,吳糾在路上又睡著了,大家就看著家主抱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那年輕人懷裡還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大聖玩偶,家主輕輕將年輕人放在沙發上,特別小心翼翼。
姜元更是腿肚子轉筋兒,眼珠子直轉,一直想著對策。
吳糾被放下來,很快就醒了,齊侯讓他坐在自己懷裡,很溫柔的說:「寶貝,你看看昨天晚上把你帶出去的是誰,在不在這些人里。」
吳糾揪著齊侯的袖子,生怕自己再丟/了一樣,目光一轉,姜元趕緊想要躲起來,低著頭,躲在身材高大的鄭昭身後,但是一共就這麼一些人,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吳糾立刻抬手指著鄭昭背後的姜元說:「是他!是他!」
姜元一哆嗦,差點跪在地上,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姜元身上,姜元嚇得聲音差顫/抖,說:「這……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我……」
齊侯冷冷的看著姜元,說:「你怎麼樣?」
齊侯的聲音很平靜,只是每個字都仿佛是冰錐子一樣,嚇得姜元連忙說:「我……我沒有啊!大哥,大哥你快給我作證,我昨天……昨天咱們一起走的啊,不可能,不可能做這件事情的。」
他說著,看向無虧。
無虧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隨即淡淡開口說:「是,昨天我們是一起離開的。」
姜元聽他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就聽無虧繼續說:「但是後來二弟說他手/機掉在本家了,因此開車回去取手/機了,我和三弟就先離開了。」
他這麼一說,姜元差點尖/叫起來,立刻抬手指著無虧說:「你……你說什麼呢!我們明明一起走的!」
說著,還對無虧擠眉弄眼,無虧一直以來很隱忍,因此姜元以為他這個野種怕了自己這個嫡系,現在想要給無虧施壓,無虧卻不在乎,仍然一臉平靜,說:「二弟,昨天你開車返回本家,本家的監控應該會有記錄,你要是質疑我的說話,也沒什麼意義,叔叔不會調監控出來看麼?」
姜元沒想到無虧突然陰了自己一把,頓時後背都是冷汗,齊侯冷笑一聲,說:「這話又怎麼解釋了?」
吳糾此時緊緊/抓著齊侯的衣服,氣哼哼的噘/著嘴,說:「就是他,他騙我,大騙紙!」
姜元似乎頂不住壓力,期期艾艾的說:「三叔,小叔你聽我說啊,是……是這樣的……我昨天手/機落在本家了,所以……所以就回來取手/機,然後……然後他,對對對他就讓我帶他玩,一定要我帶他出去玩,我不肯啊,但是他就哭,一直哭鬧,我也沒辦法,小叔您這麼寶貝他,我也不敢違逆,因此就只能帶著他出去,哪知道……對對對,哪知道他一眨眼就不見,自己跑掉了,我也是著急,找了一晚上,根本沒找到,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姜元一看就是現編,吳糾立刻說:「騙紙!」
姜元狠狠瞪了一眼吳糾,吳糾縮在齊侯懷裡,哼了一聲。
齊侯冷冷的看著姜元,姜元立刻說:「小叔……您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詞啊,再者說了,這個吳先生,您也知道,他……他智商有問題,我真的一片好心,帶他去玩,哪知道他突然跑了。」
吳糾聽姜元說自己,氣的抱緊了大聖生氣,齊侯趕緊安撫了一下吳糾,說:「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吳糾因為車禍的問題,意識的確不太正常。」
姜元這麼一聽,頓時鬆了口氣,齊侯卻冷冷一笑,話鋒一轉,說:「但是你把吳糾弄丟/了,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甚至沒通知本家的任何一個人,如果不是今天我讓人把你們都叫過來,當面指認,你還是不肯開口。」
姜元立刻說:「這……這……小叔,我……我知道錯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這回說不出個所以然了,齊侯冷笑說:「雖然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若是有錯不罰,我這個家主在姜家也就是個擺設了,恐怕來日就會有人蹬鼻子上臉,爬到我頭頂去。」
姜元哆嗦著,看著齊侯,就聽齊侯說:「既然你把吳糾帶的那麼遠去玩,還差點讓他回不來,那我就罰你,兩日之內從隔壁市徒步走回姜家本宅。」
「什……什麼!?」
姜元以為自己耳朵聾了,從隔壁市走到姜家本宅,那是多少公里!?而且兩天之內?這是什麼懲罰?
吳糾坐在齊侯懷裡,又在給大聖餵吃的,這回是餅乾了,齊侯一邊阻止著吳糾給大聖「投餵」,一邊淡淡的說:「兩天之內,如果你走不回來,或者讓我知道有人幫你偷奸耍滑,那麼你的名字,就會從姜家家譜上……抹掉。」
姜元一瞬間就懵了,這怎麼可能走得回來,分明就是要把他從姜家踢出去,連忙大喊著:「小叔!!小叔!我可是我們分家唯一的嫡系啊,您怎麼能這麼做啊,要是把我踢出姜家,我們家就沒有嫡系了!」
他這話說的太直白,無虧眯了眯眼睛,輕聲冷笑了一聲。
齊侯則是笑著說:「是麼?不過姜家就是人多,也不缺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50個紅包已發,今天還是50個掉落,麼麼噠~
明天蠢作者要去醫院看病了,天氣好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