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天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輕扣著小几,發出一陣有節奏的清響:「給本侯講個故事。」
她還在煩躁這腿不能行走,待會怎麼去萬花樓見陌上雪,哪有心情講故事。
車攆里很寬敞,她將腿伸開動了動,右腿還是沒有知覺,泄氣的靠在車廂上,看來今晚是去不了萬花樓了。
正當她昏昏欲睡之際,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侯爺,到了。」
侍衛撩起車簾,雲侍天先下了車攆,向她伸出一隻手,車攆里頂端四角鑲著四顆夜明珠,將他的手指照得濕潤晶瑩。
他的手指長得修長好看,節骨分明,掌心帶著練武時留下的繭子。
她微抬頭,對上他那雙深幽漆黑的眸子,他的臉上平靜而沉穩,整個人沉靜的如同子夜的天幕,就連他平日裡的威儀氣勢仿佛在這一瞬間也都消散不見了。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握住她的手,一手箍著她的腰,抱著她下了車攆。
剛才車攆一停到府外,守衛就認出這是北定侯的車攆,早已進門去稟報。
沒過多久,鳳違帶著下人匆匆出來,看到鳳如畫是隨雲侍天一起回來,先是愣了一下,臉色變了變:「參見侯爺。」
雲侍天看著鳳違,目光淡淡的:「本侯只是送鳳小姐回來,她的腿受了傷,你讓人送她回房間休息吧。」
鳳違一聽女兒受了傷,緊張的看向她,見她的右腿確實是僵直著,而雲侍天的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扶在她的肩頭。
他問道:「畫兒,發生了什麼事?」
袁紅漫是想殺大姐的,她自然不能告訴鳳違真話,免得他擔心,「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鳳違對身後的下人說道:「還不快將小姐扶進去。」
兩名下人上前扶過鳳如畫,鳳如畫的右腿沒知覺,走路僵直吃力,一瘸一拐。
雲侍天見她進了鳳府,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鳳違,淡淡的道:「鳳大人不必擔心,她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鳳違心裡想著畫兒為何會和雲侍天在一起,有些失禮發愣,聽到雲侍天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多謝侯爺送小女回來。」
若是換作別人,定然會回一句「舉手之勞」,顯然雲侍天不是那種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人,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鳳違再抬頭時,他人已經上了車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馬車調頭離開。
鳳違望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華麗車攆,心中總是覺得這北定侯今日有些反常。
鳳如畫剛回屋,鳳違隨後就到,先是關心她的腿,見她真的無恙這才安心下來,斟酌了一番問道:「畫兒,你和侯爺何時認識的?」
問這話時他一臉的凝重,鳳如畫也大概能猜到他在擔心什麼,眸光有些閃爍不定:「在大姐夫生辰當日。」
鳳違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今日有人來上門來提親了。」
鳳如畫瞠目結舌,速度真夠快的,她尚未開口,鳳違接著說道:「先前的四家我已經打發了,孟丞相的公子孟玄逍今日來府上拜訪過,言語之間很傾慕你,明日還會再來,你就不要外出了。」
看來爹是比較中意孟玄逍,但是她不喜歡啊。
她咬了咬唇,撅著小嘴:「爹,那孟玄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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