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她氣的杏目圓瞪,倘若當時他說清楚一些,後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她索性耍起潑來:「誰讓你當時說的不清不楚,反正這事你也有責任,所以你一定要管,而且你事先知道卻不告訴皇上,這是欺君。」
雲侍天並不惱怒,儘管開口說話的聲音清雅淡漠,但眉眼之明顯帶著幾分溫和:「我記得昨天你說要用條件交換,對嗎?」
他該不會是要先提條件吧?
她心頭突地一跳,生怕他提出不可能完成的事刁難自己。
想到牢房裡的爹,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一下腦袋。
雲侍天端起茶盞,掀開杯蓋,熱氣騰騰的霧氣繚繞升起,氤氳著他的眉眼,眸色如琉璃,通徹明晰。
「孟忱的大女兒叫孟香雪,是後宮宜妃,兩年前被人陷害下蠱謀害皇后,被皇上賜了三尺白綾。」
話鋒轉的太快,鳳如畫完全處於愣神狀態。
明明是在說她爹的事,怎麼扯到宜妃身上去了?
後宮嬪妃,與她有什麼關係?
雲侍天瞟了一眼她,沒有再接著往下說,慢條斯理地品著香茶,看她準備什麼時候回神。
半晌,鳳如畫眨了眨眼:「好像跟咱們先前說的沒關係吧?」
雲侍天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微微輕嘆一聲,不得不點明說道:「宜妃的死孟丞相懷恨在心,所以派人行刺皇上,孟家與鳳家的婚事只不過是個湊巧而已,太子殿下沒有指使他的岳父大人和孟丞相密謀謀害皇上。所以,最終的結局是誅孟家九族,和旁人沒有關係。」
她恍然大悟,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總感覺事情哪裡有些不對勁。
「孟丞相曾與豫王私下見面密謀要刺殺太子,也是因為宜妃的死讓他懷恨在心,所以也要讓皇上嘗嘗喪子之痛?」
雲侍天放下茶盞,清淡深幽的眸光斂盡世間光華,不緊不慢的道:「我剛才的說的那些是在皇上面前的說辭,但前提是豫王死了,這樣他才不會一直咬著你爹不鬆口。」
也就是在這時,又有人來敲門,隨著雲侍天的一句「進來」,齊洛走了進來:「侯爺,刑部那邊傳來消息,孟丞相自殺了。」
鳳如畫震驚,前一刻還說到孟丞相,下一刻就傳來他在大牢裡死了,她驚愕的移目看向雲侍天。
雲侍天一臉的平靜安然:「知道了。」
齊洛退了出去,順手掩上了房門,鳳如畫吞了口唾沫,囁喏道:「你做的?」
「他還不配髒了我的手。」雲侍天嗤之以鼻,清俊的面容帶著一絲淡漠,「昨日離開大牢之前,我只是告訴他九皇子的毒解了。」
「然後他就自殺了?」鳳如畫還是有些不相信,孟忱早已抱著必死之心,為何還要拖這麼久?
她猶記得昨日離開大牢之前,雲侍天對孟忱說過的一句話:九皇子的毒已經解了,孟家四日後會被滿門抄斬,至於你——
想到這兒,她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雲侍天在昨日就已經暗示了孟忱他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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