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他,面帶笑意:「雪公子真是好雅興,一個人也能喝的這般逍遙自在。」
陌上雪偏頭看向她,溫潤謙和的氣質中,恍若三月的春風,溫暖卻也莫名的寒涼。
他華麗紫袍曳地,映襯著眉目中的點點漠然:「你來了我便不是一個人。」
鳳如畫在他對面的蒲團上跪坐下,翻過一個空酒杯斟滿酒,淺酌了一口:「我只是來碰運氣,沒想到你真在,還以為你在東風閣呢,幸好先來的這裡,不然就白跑一趟。」
這句話說的莫明親切,就好像兩人是認識很久,並且熟絡到可以掏心掏肺的摯友。
陌上雪悠然笑著,喝酒的動作優雅如仙,一身華麗的紫袍更是襯托得他高貴聖潔:「聽你的口氣,找我有事?」
一語被他戳穿,她面色有些窘意,本想與他喝喝酒,親近親近在說自己的來意。
被他揭穿,她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陌上雪挑起墨墨精緻的眉目:「何事?」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若不是她沒有對誰說過這件事,她會以為他是不是提前知道她會來找他。
她十分誠懇的看著他:「我需要冰蟾。」
陌上雪望著她的眼睛在笑,溫涼的語氣道:「聽聞當今九皇子中了奇毒,至今昏迷不醒,你該不會是拿冰蟾去救他的吧?」
她坦然承認:「是。」
陌上雪唇角逐漸勾起一抹幽涼的笑意:「哦,原來玉公子與九皇子也認識啊。」
鳳如畫聞後,頓時悔恨不已,當初涼玦與陌上雪在碧湖上大戰,當時她也在場,她怎麼就給忘記了呢。
若是陌上雪小氣記仇,一聽這冰蟾是用來救涼玦的命,即便是能尋到也不會給她吧?
「我與他也算是朋友。」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冰蟾你能尋來嗎?」
陌上雪挑了眉目,幾乎沒有遲疑,語氣輕鬆歡快:「能啊,三天後你來拿。」
「真的?」她驚喜萬分。
玉凌宿說這東西難尋,她剛剛還在想要如何告訴陌上雪必須在五天以內拿到手,沒想到他竟爽快的告訴她只用三天。
他淡紅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語氣淡淡的:「只不過是一個冰蟾而已,我用得著騙你嗎?」
她的心終於松落,看來來找他是對的,有了冰蟾爹就有救了。
她斟滿了酒,朝著他舉起酒杯:「先謝過了。」
陌上雪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寬大的袍袖上繡著似血紅蓮,妖嬈詭異,如同被傾注了鮮血一樣,華麗無比。
鳳如畫走後,李游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公子,冰蟾已在手,為何不現在就給他?」
他的眼睛幽深而冰涼,連唇角的笑都帶著徹骨的寒意:「急什麼,讓宣啟帝多等幾天,看著他疼愛的兒子飽受痛苦折磨。」
李游沉吟:「這個玉無雙真奇怪,連九皇子他都認識,真不知道是什麼人。」
陌上雪笑而不答,剛才一瞬間的冰冷頃刻間消散,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目光高深莫測:「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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