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畫依言,看著墓碑很誠心的喚道:「爹娘。」
平日子她屬話嘮子,喊完後她喉嚨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回握住雲侍天的手。
風輕柔的拂過,那燃燒過後的灰燼隨風吹落,明滅的香燭猩點火光霎時間又亮了起來。
兩人一直靜默地跪著,鳳如畫偏頭看著雲侍天,他刀雕的五官輪廓緊繃著,從他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悲色,但她卻是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此時的悲痛。
她以為雲侍天會在墓地里多待一會兒,只是磕完頭,他就扶著她起來:「走吧。」
他沒有像剛才來的那樣牽著她走,但步伐不疾不徐,完全是為了迎合她,兩人挨的很近,行走的過程中,放在身側兩邊的手背會相碰在一起。
鳳如畫知道他心情不好,小手握住他的手,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他的手冰涼的沒有溫度,她更加握緊了他的手,甚至還用力的捏了捏。
雲侍天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大手包裹住她的柔荑,她的手卻是動了動,五指穿過他的指鳳縫,再緊緊收攏交握。
走近馬車,鳳如畫以為他們這就要回去,雲侍天卻是從車攆上解開馬韁繩,對車夫道:「在這兒等著。」
他抱著鳳如畫上了馬背,自己也翻身坐在她的身後,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握著馬韁繩,鳳如畫偏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容:「我們這是要去哪?」
「既然出來了,這麼早回去太無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風中,低沉的響起雲侍天的聲音。
疾馳的馬背上,一紅一藍,宛若一對壁玉良人,烏黑的髮絲在風中飛舞絞纏。
他們騎馬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遍地紅花綠草的地方,五顏六色的野花爭奇盛放,生機盎然。
鳳如畫看到那一片地方,一株極是粗大的樹枝上,開滿了淺紫色的花,艷麗芳香。
雲侍天抱著她下了馬背,她歡呼雀躍的奔跑在恍若仙境美麗的地方,嬌美的臉頰上洋溢著燦爛如春花的笑容,明媚的陽光下,她的肌膚恍若透明,姿容絕世。
雲侍天大步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開心的模樣,剛才沉鬱的心情也漸漸好轉,目光溫柔的追隨著前方那道紅色纖瘦的身影,清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鳳如畫跑到那株粗壯的樹下,仰頭望著樹枝上開得艷麗的花兒,白皙的手指輕點著自己的下頜,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透。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回頭問向雲侍天:「這是什麼花?」
雲侍天走近她,走她並肩而立,也仰著頭望著頭頂樹上開的旺盛嬌艷的花,語氣淡淡的:「辛夷花。」
這棵樹很粗壯,即便是有兩個鳳如畫也不一定能抱得住,看起來應該有很多年了,她又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你來過?」
雲侍天沉默,許久都未回答她的話。
她不禁狐疑,扭頭盯著他瞅了半響,見他神色凝重,以為還沉浸在剛才上墳的悲傷中,開玩笑的揶揄:「這裡不會是你以前和哪個女子幽會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