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違和王氏估算了一下,鳳如畫快接近三個月的身孕了,雲侍天一直沒有給個交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想來想去,鳳違只好棋走險招,他帶著雲侍天先前下的聘禮,親自上門將聘禮如數奉還,想要試探雲侍天的口風。
侯府的門衛去通傳,出來的不是雲侍天,而是荀管家,荀管家帶了雲侍天的話:「鳳大人,侯爺說要歸還這些聘禮,讓鳳小姐本人親自前來。」
雲侍天給的聘禮很多,帶來又帶回去太麻煩,侯府外路過的行人已有駐足圍觀,鳳違老臉有些掛不住,與荀管家打著商量。
「那讓人先將聘禮搬進府里去?這人來人往的不太好,我這就讓人回府去請小女過來。」
荀管家不敢擅自作主,又去向雲侍天稟報了此事,再次出來後,荀管家對鳳違說道:「把聘禮抬回去吧,讓鳳小姐來府上,侯爺有話和她說。」
鳳違聽聞讓他把聘禮抬回去,深思熟慮了一番,大概明白了雲侍天的意思。
侯爺讓他把聘禮抬回去,不就是間接的在說兩家的婚事還作數嗎?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又帶著聘禮回到府中,命人將鳳如畫叫到前廳,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鳳如畫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北定侯府,荀管家按照雲侍天的吩咐,將她帶到了書房。
「鳳小姐,侯爺說您來了直接進去。」鳳管家將她帶到書房外就走了。
站在書房外,鳳如畫躊躇了片刻,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應答,她又繼續敲了三聲,依舊沒有人回答。
荀管家應該是知道雲侍天在裡面才將她帶到書房,所以氣惱直接推門而入。
雲侍天坐在玉桌前,低頭處理著手頭上的公務,聽到房門「呯」的一聲被推開,他並沒有抬頭。
門口處半人高的頂獸香爐白霧裊裊,房間裡很靜,只有他翻動公務摺子發出的細微聲音。
他微垂著頭,額頭飽滿光潔,墨黑的眉目朗朗精緻,淡色的唇輕抿成一線優美的弧線。
兩隻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摺子的兩端,神情內斂沉靜,沒有平日裡的冷漠與陰戾。
兩日前,雲侍天就沒再繼續派人接她來侯府,此刻見到他,鳳如畫有些恍惚的錯覺,好像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有一股莫明的想念。
「明明就在裡面,為什麼不吭聲?」她說話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理直氣壯的指責。
雲侍天抬眼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管家告訴你可以直接進來,是你自己蠢。」
「你你你——」她杏目圓瞪,眼球子黑白分明,又想到鳳違讓她來的目的,剛才噌噌冒起的囂張火焰又熄了下去,輕咬著殷紅的唇瓣,「今日我來……是為了……為了……」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雲侍天瞟了一眼她,又低頭看著手中的公務摺子,清淡的道:「聽說你爹將聘禮送回侯府了?」
鳳如畫順著他的話往下接:「我來也是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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