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雲侍天低著眸子,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仿佛還有她的餘溫,又怕她不相信,兩人之間的隔閡會加深,解釋道,「是昨晚你喝醉了酒,說想回家。」
鳳如畫微僵,驀然地睜開眼睛看著他:「我還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嗎?」
未等他回答,她又道:「醉酒後的話當不得真,我若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就當我是發酒瘋。」
他抿唇道:「你沒說其他的。」
她懸吊的心踏實落下,對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不過她確定自己想說的回家不是回鳳府,而是她的那個時代。
她能說出回家,也極有可能說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才不要被當成怪物。
對於她一瞬間的緊張和放心,如數落入雲侍天的眼裡,他墨黑精緻的眉頭緊蹙。
回到王府,雲侍天去了書房,鳳如畫回房,神色慵懶的打著哈欠,準備睡一會兒,雙錦拿了薄衾給她蓋在身上。
她只是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醒了過來,雙錦遞過錦帕,她接過擦了擦睡意朦朧的眼睛,幸好她向來不喜歡施粉描眉,擦過之後,她瞬間清明了幾分。
燈芯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王妃,燕公子來了。」
提起燕痕,自從上次後,她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人呢?」
「與王妃在書房呢。」燈芯從雙錦口中得知燕痕曾是鳳如畫的師傅,所以聽到燕痕來了府上,便前來告知。
鳳如畫來到書房外,正準備抬手敲門,裡面傳來燕痕低沉的聲音,聲音聽起來不似往日般平靜清冷,像似隱隱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你娶她到底是為報懷南王當年的恩情,還是你與她早有情義?」
「報恩。」雲侍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燕痕的情緒裡帶著隱隱的爆發:「報恩有很多種法子,你不一定非要娶她。你這樣做,有沒有顧及到畫兒的感受?」
「燕痕。」雲侍天的聲音冷沉了下來,「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使我們的關係鬧僵,我與畫兒之間的事你別管。」
鳳如畫退後一步,靠在廊柱上,聽到裡面傳來的爭吵聲,心中像似打翻了五味陳雜。
迴廊的另一端,一位身穿華麗衣裙的女子娉婷而來,膚如凝脂,略施粉黛,眉如翠羽,朱唇不點及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身姿曼妙美艷。
女子的身後跟著兩名婢女,其中一名是當初被貶為三等丫鬟的綠淺,被貶之後,她一直在廚房做著粗使丫鬟,如今在玉婭郡主身邊侍奉,瞧這樣子應該是又被提為了大丫鬟。
與此同時,玉婭郡主也在打量著她,兩人年紀相仿,正值二八年華,不過玉婭郡主略施粉黛,滿頭珠翠,手腕帶著光澤上等的翡翠玉鐲子,滿身的珠光寶氣,看起來更加清麗絕艷一些。
而鳳如畫小臉素淨,衣裙潔淨素雅,發間除了兩支紫色簪花,連多餘的朱釵髮飾都沒有,與對面艷氣逼人的玉婭郡主一比,就好比是瑩瑩泛光的珠玉和光澤暗淡的普通珍珠,稍微遜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