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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武被帶到巡捕房後不久,就被押去了審訊室,
這時的巡捕房裡只有守夜的保衛,但是看到他們的總探長押著富商江玄武下車還是給了他們不少的驚嚇,這個場景太不可思議了,江玄武先邵國斌下的車,保衛們走到車子邊上,就聽到邵國斌說,「你們把他帶到審訊室,我過會就去審問他。」保衛們看著總探長嚴肅的神情,只敬了個禮就把江玄武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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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琪和任道行已經把夜行衣換下了,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路燈把他們倆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時之間,似乎誰也不想把這樣靜謐的氣氛打破。任道行張了張嘴,對著司空琪說:「司空,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好的對策嗎?」
司空琪苦笑出聲:「我還有什麼辦法?我現在心裡覺得很空,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的事情,無一不是來源於我的自我,有時候想想我真的很自私,拿朋友和親人的承受能力開玩笑。」任道行拍了拍她的肩,「他們會理解你的,因為他們比世上所有的人都了解你,你無須自責,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身不由己,又何來自我一說呢?」
「不,任大哥,在闖入江玄武的書房之前,我被若晴認出來了。我只是想一味的不讓她受傷,可是到頭來,卻是我傷她最深。我害得她替我擔心,害得她現在很怕我消失,讓她不得不去面對一次次的痛苦,這些本來是我最不想讓她經歷的,但是她卻在我的自私下一次次單獨去經歷,每每想到這裡,我真的無法原諒我自己。」司空琪越說到後面情緒越失控,也紅了眼眶。
任道行嘆了口氣,「白小姐不會怪你的,看開些,馬上就能把江玄武給處置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你的父母和族人在天上看到了也會很欣慰的,不是嗎?」任道行第一次覺得自己很不會安慰人,看到司空琪這麼自責的樣子,也只能用報仇的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是啊,這樣的話,一切就真的都結束了。」司空琪收起了失控的情緒,抬頭看向暗黑的天空,仿佛看到了父母在天上那欣慰的笑容。我一定會用餘下的時間好好的對若晴的!
「這就對了嘛!」任道行也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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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今天你是怎麼認出司空琪來的?」白若晴和白一桐坐在回家的車裡,父女倆聊天的氣氛很是輕鬆,對於白若晴來說,司空琪一切都好就是她最願意看到的,雖然有埋怨她總是太為自己著想反而會更讓自己多想,但是看到她平安無事,她比誰都開心;對於白一桐而言,這是完成了自己多年以前的責任使命,總算在保證司空平後人的同時把司空一家的仇給報了,很快,他應該就可以張羅這兩個年輕人的婚事了吧?那樣也算彌補了他對司空一族的愧疚。
「因為她的眼睛呀!任何人看我的時候,都不會像她的眼神那樣。」
「哦?是怎樣的?難道比爸爸還要寵溺嗎?」
「哎呀,爸爸...」白若晴被白一桐這句話打趣地紅了臉,埋怨的瞪了父親一眼,說道:「是歉意啦!從她出事之前,她眼裡對我的歉意就沒少過,前面那個眼神太熟悉了,而且你想啊!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陌生人,那又為什麼會對我有愧疚的眼神呢?」
「嗯嗯嗯」白一桐笑著嗯了幾聲,「是啊!小晴越來越聰明了,看來,是女大不中留咯!」
「爸,我變聰明了和不中留有關係嗎?」白若晴再次被父親說紅了臉,雖然心裡是高興的,但是還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白一桐潛在的意思她也沒有不懂,只是,司空琪的身份...要是被爸爸知道了,肯定會很難吧?白若晴在心裡擔憂的想道。
「怎麼了?」白一桐看到白若晴一時不回自己的話,以為真的惹女兒生氣了,趕緊關心一下。
「沒事,爸爸,如果...我一直有件事情騙著你,你會有什麼感覺?」
「當然會很生氣啊!但是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我會選擇原諒。」白一桐摸了摸她的頭,繼續道:「小晴,是不是真的有事情瞞著爸爸?」
「沒有,爸爸,你想多了,真的沒有。」白若晴立即矢口否認,生怕被白一桐看出什麼端倪來,白一桐見她是這個反應也不繼續問下去了,「小晴,無論你做什麼,爸爸都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嗯,我知道,我也希望您能快樂。」白若晴說完靠著白一桐的肩膀,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讓她對白一桐充滿了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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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十七年前震驚江南的司空一族滅門案的兇手終於正法啦!」
「號外號外,十七年前震驚江南的司空一族滅門案的兇手終於正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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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報小童的聲音傳遍了大街小巷,今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江玄武即將接受槍斃的新聞,報紙的印刷量之大,不亞於當年孫中山先生討伐袁世凱的北伐戰爭新聞的數量,賣報小童們的報紙馬上就被搶購一空。
「探長司空琪為追查兇手,偽裝被害致死。」買到報紙的人紛紛把標題讀了出來,令他們高興的不是兇手被抓住了,而是司空琪還活著,可看到後面才發現,精彩部分還是在於江玄武才是那個兇手啊!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紛紛譴責起了江玄武這位富商,更有甚者,還掀起了一陣「退珠寶」事件,一些人在江玄武的珠寶店裡賣的珠寶都拿去退貨了。
江玄武即將被槍斃的事情傳到江公館,對於這件事情,江玄武的正妻到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她是很平靜對待的,因為當年她是偷聽到江玄武要實施這個計劃的,這麼多年來,她每天都在吃齋念佛,希望可以減輕丈夫的罪惡,這樣一來,也好,總歸是要有報應的。
江公館裡的人亂成了一團,江玄武的大夫人終於改變了以往與世無爭的淡然態度,拿出了她強勢的一面:「今天,想離開江公館的人就離開,我不會攔你,但是如果還想留下來的人,就給我好好過日子,別出了事就鬧得跟無頭蒼蠅似的,我江公館還是養得起想留下來的人的。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想離開這裡,不能帶走一分一毫,老爺出了事情,深兒的大哥二哥都在國外,所以深兒你就得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大家有意見嗎?」
大夫人都發話了,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不過大夫人還是對著幾個較為年輕的姨太太說道:「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你們都還年輕,也沒有什么子嗣,我呢也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們別把以後的日子浪費在這江公館裡面了,你們想離開我不會攔你們,我是真心祝願你們可以找到適合你們的幸福的。」
「大夫人...」幾位姨太太被大夫人誠懇的語氣說紅了眼睛,行了個禮,道:「我們一直都很感激大夫人為我們所做的,您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姐姐。」幾位姨太太說完,抹了抹眼淚。
「好了,別哭了,你們想離開的時候和官家說聲,他會給你們足夠的金錢補償,這也是我僅能為你們做的補償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大夫人說完,又往佛堂那邊走去了。江遜深看著母親走遠的背影,一下子意識到身上的擔子,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江玄武,那個他有過抱怨有過恨意也有過崇敬的父親。
江遜深簡單的將家裡的事情做了交待,就驅車到巡捕房找父親了,因為江玄武現在已經是重案犯人,所以看管十分嚴厲,江遜深磨了很長時間的嘴皮子才得到邵國斌的通行證。監獄的牢門打開,映入眼帘的已經是憔悴不堪的江玄武。
陽光照射進去,閉著眼睛的江玄武皺了皺眉,抬頭看到走向自己的竟然是兒子江遜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爸爸...」江遜深哽咽的叫出聲,江玄武也站了起來,說道:「男孩子不可以哭。」
「我知道...」
「爸爸這也是罪有應得,沒事的,不用悲傷,這都是我應得的。我的家業只能由你還有你的兩個哥哥來繼續下去了,我早就安排給你二叔了,有事就去找他。」
「嗯。」江遜深點點頭,面對這樣的場景,他真的說不出什麼了。好在探監的時間到了,巡捕很快就來帶江遜深出去了,江玄武在他離開之前說了一句話:「替我謝謝你媽媽,讓她別恨我...」說完就轉過身,再也不理會江遜深的話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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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你快看,這個報紙上寫了什麼。」司空琪早上起來練了會武功,就看到任道行拎著早飯一臉笑意的進來,還揚了揚手中的報紙。
司空琪結果報紙一看,江玄武即將被正法的事情讓她舒了一口氣。
「你看啊!你的總探長已經把你』死訊『解釋清楚了,不用你費腦子去圓謊了。」
「是啊!」司空琪點點頭,和任道行一起將早飯分好。
「這事終於可以不告一段落了,趕緊給白丫頭一個交待吧!」任道行頗有深意的對著司空琪笑了笑,司空琪低頭吃包子,不去管他的眼神。
不過嘴角還是有了笑意,是啊,都結束了,終於可以給白若晴一個安全的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