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萬!」中年拍賣師的話音剛落,拍賣席上便傳來一個迫不及待的聲音。
「呸,這點錢你也叫的出來,250萬!」
「老子他媽只是探探風!260萬!」
「都別吵,都別吵,不就是一把劍嘛,至於犯肝火嗎——270萬。」
「王八蛋/傻x你別在這給大爺/老子我當和事佬,有本事你別叫價啊!」
「300萬。」在一片混亂中,忽有一個醒目無比的聲音傳來。「一幫自以為是的窮鬼就別在這給我亂叫價了,免得徒增笑料。」
某人順著聲音望去,才發現那個白衣騷包男似乎已經從天啟出場時的震驚恢復了過來,此時他正扶住椅背慢慢站起,那雙面具之後的雙眼流露出一種刻板而又嘲弄的傲慢。
——席上的人群寂靜了幾秒,緊接著,就是更大的喧譁聲傳來。
「艹尼瑪,不就是個萊恩商會嗎?你真以為自己是個種了?信不信下次世界時老子搞死你們!」
「胡拓羅你個腦殘還要等下次?不用等了,大爺我今天出門就弄死他!」
「都別吵,都別吵….(小聲)那啥,我出305萬….大家坐下來好好喝杯茶,暢談下人生暢談下理想….」
「滾xn!!!」
「真是一幕好戲啊。」就在週遊津津有味看著眼前的混亂景色之時,在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就算是這回一無所得,僅憑這場戲就值回票價了,不是嗎?」
「戲確實是好,不過你不覺得稍顯俗套了一些嗎?」對著那個未明的聲音,週遊卻只是抱著軟綿綿的娜斯塔西婭,嘴唇微動。「真想不到還有人會動用這個結界隔離的漏洞呢——話說你找我這種小角色有什麼事嗎?阿克塞爾先生?」
「難道聊天非得有事才行嗎?」剛才和白衣騷包針鋒相對的青年舉著酒杯,望向場中——從始到終,他都未朝週遊這面看過一眼。「我只是難得看到一個被美人擁簇著的同道,見獵心喜下想搭下話而已。」
「是嗎?」週遊聽著青年的話語撇了撇嘴,對此不置可否。「你不參與競拍嗎?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無妨,無妨,在下雖然不才,但是也經歷過好幾次這種拍賣會,同樣也知道這只是前戲而已。」青年搖晃著酒杯,同樣微微動著嘴唇。「西蒙這傢伙雖然人白痴了一點,但是有一話卻說得挺對——現在絕大多數競拍的都是湊熱鬧的窮鬼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資金和能力來獲得這把武器。」
「你們管一下拿出數百萬的人叫做窮鬼….」週遊略顯無言。「那麼在你們眼裡,真正的土豪是什麼樣呢?」
「土豪?這倒是個不錯的形容。」像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詞一般,青鳥笑著回道。「但是我們會這個詞來形容的,卻從來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組織。」
阿克塞爾輕抿一口酒,然後才繼續向著週遊解釋道。「或許在這萬千試煉場之中,確實有能富可敵國的個人,但是那終究只是少數——就我所知,絕大部分的個體永遠無法與組織抗衡——並非是能力的原因,只是因為這是單幹和團結的基本差距——」
「所以看著吧,那些個叫的比誰都歡的很快就會下場,接下來就是團體與團體,組織與組織的相互抗爭了。」
——而在此之後也正如青年所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激烈的競拍聲也漸漸衰退下去,原本隔幾分就會出現一次的報價,現在每每都要斟酌很長時間,才會被人謹慎的報出。
至於開場是吵得十分歡快的幾人,更是在不知何時起就閉緊了嘴,悄然無息的沉了下去。
——這並不怪他們,畢竟不是誰都有那種魄力,傾盡財產來換把短時間內卻根本用不上的武器的——更何況破除那個詛咒還必定需要付出一筆不小的代價。
「420萬。」白衣騷包男再不復初見時的狂傲,他在思考了數秒之後,這才謹慎的報出了一個數字——而在此刻,場上還與他競爭著的,就只剩下寥寥數人而已。
「425萬。」到了這個時刻,阿克塞爾同樣再也顧不上與週遊閒聊他的臉上同樣流露出嚴肅之色,然後舉著牌子緩聲說道。
「430萬——混蛋,你就非得妨礙我是嗎?」被連續針對多次,西蒙終於忍不住惱羞成怒了起來。「就憑你們現在的處境,就算拿下來了這把劍,可你們還有那個時間和功夫去破除詛咒嗎?!!」
「440萬,這不需要你在意。」在另一個人的報價之後,阿克塞爾同樣皺緊了眉頭,慢慢的舉起了牌子。「不如說在拍下這把劍之後,我們一切的麻煩都迎刃而解了。」
「迎刃而解?等等,你是說….」雖然態度狂傲,但是並不算傻的白衣騷包男很快就理解到了對方的意思。「你要將這把劍當做貢品獻給星之彩,然後跪在他的面前,以求他大人有大量的饒你們一命??」
「我更希望你將其稱為和解。」青年搖搖手指,冷笑著糾正道。「還有弗拉格閣下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拍不拍了?」
「拍,當然拍!」西蒙磨著牙,露出了一個無比猙獰的表情。「就算為了讓你們不能如意,我也怎麼著都要拍下這把劍——480萬!還有誰要競價的嗎?!!」
——在這個驟然提升了整整40萬的報價之下,場上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孩子,我既然已經把計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了,那也就代表著我要明確的告訴你們——這東西我們輝煌聖旗勢在必得,五百…….」
然而就在青年剛剛張開口之時,在對面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又有一個嶄新的聲音響起。
「七百萬兌換點數,外加一個幻想級的稀有消耗品,請問下,不知道是否能拍下這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