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萬界爭鋒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遇雪姬（二）

    站在門前，靠著明晃晃的火光，依稀能夠看到在破廟正中央火堆旁邊，有個盤腿而坐的中年漢子，面容滄桑卻不失鋒芒，膝上放著一長一短兩柄刀，正是多年前他在扶桑結交的柳生但馬守，而周圍的武士，也全都是柳生但馬守帶來的東瀛精銳高手，這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足以比擬當今十大派中的任意一個。

    「是誰？」周圍的武士反應過來，齊刷刷的抽出腰間武士刀，將張正圍在中間，原本正在打坐練氣的柳生但馬守突然起身，制止了眾人。

    他這才踏入破廟，在火堆旁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這麼急著讓我帶人過來，要做什麼？」柳生但馬守好奇的問道。

    三年前在張正的安排下，大批的東廠高手到往扶桑，暗中隱藏在柳生家族的旗下，開始發動大規模的吞併之戰，這場東瀛武林的動盪足足持續了一年的時間，在東廠源源不斷的支持下，最終柳生家族覆滅了除伊賀甲賀外的其他所有流派，而柳生但馬守也成功的登上了武林盟主一味，號令扶桑武林。

    緊接著在扶桑展開了對浪人的血腥捕殺，而同一時間，中原這邊曹正淳帶著東廠的高手也開始絞殺倭寇，短短三個月不到，就斬下上萬頭顱，一舉蕩平海患。

    正是因為這件功勞，東廠才能再度獲得小皇帝的垂青，曹正淳才能在張正閉關的前提下還能穩穩的壓制住護龍山莊，甚至於現在東廠正在慢慢的被武林接受，曹正淳隱隱有成為正道的趨勢。

    ……

    肅清了反對的勢力，柳生新陰流開始飛速發展，門徒遍地，高手倍出，已然超越了伊賀和甲賀。

    然而就在三個月錢，柳生但馬守卻突然接到了張正的密信，讓他帶著帶人來中土。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

    張正也不隱瞞，直接道：「我要殺一個人。」

    「殺誰？」柳生但馬守開口問道，但他心底卻很不平靜，五年前在扶桑的時候，張正就不弱於自己，現在恐怕更上一層樓，他根本就看不透。然而他從張正的語氣中，卻聽出了絲絲的不確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讓這個男人都沒把握，而需要尋求自己的幫助。

    「鐵膽神侯朱無視。」

    ……

    「你確定？」柳生但馬守試探著問了一句。

    張正點了點頭。

    柳生但馬守重重的吸了口氣，才道：「這個人很恐怖，當年他來東瀛遊歷，敗盡所有高手，而我父親也在其中，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資格和他交手，只能在遠處觀望，後來我來到中土，也曾和他交手，三招便敗了。」

    「朱無視很強。」他輕笑道：「否則我也不會需要你的幫忙。」

    柳生但馬守臉上的疑惑盡去，眼神中反而露出一絲興奮和渴望，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武痴，能和更加強大的人廝殺，這無疑是一種快事，他道：「你有幾成把握。」

    張正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成？」他皺眉道。

    「錯，是九成。」張正臉上笑意褪去，轉而嚴肅道：「這一戰，誰都可能會死，你在扶桑有沒有留下後手。」

    「這還得多虧你的教導，這些年十兵衛成長的很快，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柳生十兵衛感慨道。

    ……

    ……

    不知不覺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如雪般精緻女子，那個在風雪中等候的身影，一身白色長裙，繫著狐裘，眉眼間如秋水長波。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問道：「雪姬過的還好嗎？」

    柳生但馬守不經意的往後撇了一眼，隨即笑道：「你想知道雪姬過得好不好，為何不親口問她。」

    ……

    「先生」突兀的，從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經管有許久沒有聽到這聲音，但張正還是立馬就認出來了，他轉身頭去，正好對上一雙如閃爍著淚光的眼睛。

    「雪姬，你怎麼來了？」他沉聲道。他這才發現她的臉上還帶著絲絲疲倦，身上還沾著一些草屑，剛才應該實在角落裡休息熟睡，這才沒被自己發現，想來是因為沒日沒夜的趕路，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突然生出憐惜的感覺。

    ……

    雪姬急忙把身上的灰塵抖去，又擦了擦眼眶，這才挫折衣角走到他的面前，卻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思緒，雙眼通紅的說道：「雪姬是來讓先生知道的，沒有先生的陪伴，雪姬過得不好。

    自從先生走後，雪姬日夜思念，只恨當初沒有勇氣追隨先生，五年過去，雪姬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這次就算先生趕我走我也不走。」

    柳生但馬守很自覺的從破廟裡出去，留下兩人獨處。

    這次他本來是沒打算帶上柳生雪姬的，可耐不住軟磨硬泡，在加上他也希望自己女兒能夠修的正果，所以才讓雪姬前來，打心底里說，他很欣賞張正，也願意促成這門好事，不過最後兩人究竟能走到那一步，還得看天意。

    ……

    ……

    搖曳的篝火旁，張正和雪姬並坐著，他用手掌輕輕的擦去她眼裡的淚水，安慰道：「你這又是何苦？我是一個浪子，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我也不會陪伴你到永久，這樣做值得嗎？」

    ……

    「值得。」雪姬雙手握住他的手掌，決然道：「雪姬的心裡只容得下先生，倘若你在趕我走，那雪姬便在你身前自刎，讓靈魂追隨先生。」

    看她的神色張正好不懷疑這個雪姬做的出來自刎這種事。

    她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柔弱，其實內心無比堅決的人，只要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就不會改變，否則也不會苦苦等待五年。

    他很頭疼，不答應也不行，但答應下來卻又不能讓雪姬幸福，張正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短則三兩年，長則數月。

    那將是一場不知道終點的離別，倘若心頭有了牽掛，對自己而言，無異於煎熬。

    沉默了七八個呼吸後，他開口問道：「雪姬，不久後我就要離開這裡，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你現在還願意跟著我嗎？」

    柳生雪姬的臉色「刷」一下變的煞白，她顫聲道：「先生要去哪裡，不帶上雪姬嗎？」

    「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能去。」

    「雪姬願意陪伴先生最後的時光，並且會一直等著先生回來。」片刻後，她似乎想通了，眼神中悲傷隱去，轉而換做堅定。

    「又多了一份羈絆了呢。」張正苦笑道，隨後張開雙手將雪姬擁入懷中。

    ……

    ……

    「走吧，和我回家。」

    ……

    破廟外面，柳生但馬守帶著一眾扶桑高手離的遠遠的，聽到有響動轉過身去，剛好看到張正牽著柳生雪姬的手走出來，自家女兒的臉上還帶著羞澀，但更多的卻是喜悅，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事情，心頭暗自欣喜之際，也帶人跟在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