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沉吟半晌,他畢竟還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望向歐陽亮,緩緩道:「你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
歐陽亮似是沒聽到阿狸的說話般,沉默不語,眼中閃耀複雜的光芒,深深地盯她一眼,阿狸的心臟仿似急促地躍動了幾下。
阿狸輕輕一笑,掩飾住內心的感受,平靜道:「你是來抓我的嗎?」。
歐陽亮雙眼緊緊鎖住她的表情,冷冷道:「我該叫你佳晴還是刑子隱呢。」
阿狸避過他的目光,同時感到酒店大廳內傳來一陣冷冷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橘黃跑車,假裝漫不經心道:「叫什麼都無所謂,我還有要事,現在只求歐陽先生,不要阻礙我的行動。」
歐陽亮定是也感受到了櫻滿集的存在,眼裡厲芒一閃,忽地笑道:「刑小姐,有沒有興趣坐我的車去兜兜風呢?」
好啊。只要不是請我去喝咖啡。」
說罷,不再理會大廳內注視過來的目光,跟在歐陽亮身後,走到前方另一部車子旁邊。
歐陽亮開的是一輛普通的大眾汽車,大街上的積雪還未完全融化,車速雖然不快,車子卻非常平穩地行駛著,顯示出他良好的駕駛技術。
拐了個彎,阿狸感受不到身後櫻滿集冷冷的目光,不禁舒了口氣。
「刑小姐,想去哪呢?」歐陽亮忽地問道。
「怎麼,你要送我去?」阿狸淡淡答道。
歐陽亮轉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道:「當然,難道要我看著你再去偷車,而無動於衷嗎?」。
他終究還是一個警察,阿狸無所謂地笑了一笑,轉移話題道:「你不送我去警察局?」同時,暗中運起體內的真氣,準備隨時棄車而出。
歐陽亮嘴角泛起一個古怪的笑意,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地道:「這個月我放假,所以,不想去管公事了……」
阿狸怔了一怔,脫口問道:「那你不去陪你的女朋友?」
話說出後,立刻後悔,但是,心中不知卻有點緊張他的回答。
歐陽亮也是一楞,洒然一笑道:「刑小姐,對這個很關心嗎?」。
阿狸只覺臉上一燙,不知該如何回答。
歐陽亮似是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忍不住扭頭又多看了幾眼,方續道:「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
「你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麼事啊?」阿狸冷哼一聲,卻忘了這問題是她先提出來的,忽地心頭一凜,怎麼自己現在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女性化了。
歐陽亮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瀟灑的神態,緩緩道:「刑小姐,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呢?」
阿狸深深地吸一口氣,靜下心來,默察自己體內的狀態,難道自己以後真的就是女性了嗎?苦笑一聲,道:「我要去衡山。」
「噢,那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呢,刑小姐要是累的話,可以先在車上躺一會。」歐陽亮似是早就知道答案般,沒有半絲遲疑,柔聲道。
阿狸不願再跟他言語,別過頭去,望著窗外的白雪,緊緊握住了藏在懷中的木盒,慕容凡,希望我復活你能知道我失去的記憶。
南嶽衡山山勢雄偉,綿延數百公里,號稱有七十二峰,不到兩個小時,歐陽亮便載著阿狸緩緩地駛進了衡山縣城。
天色已暗,各家各戶的點點燈光灑在余雪上,放射出異樣的光芒。
阿狸看著窗外熟悉的房屋,耳邊仿佛響起兒時嬉戲時的吵鬧時,終於回家了,但是,這裡真的還有我的家嗎?
「刑小姐,請問你現在要去哪裡呢?」歐陽亮打破了一路的寧靜,問道。
阿狸收回目光,輕聲道:「先找家賓館住下吧,明天我要上山。」
歐陽亮對阿狸的回答毫不驚奇,似是曾經來過這裡一般,熟練地將車子駛到了縣內最大的賓館旁邊。
阿狸走向車門,深情地呼吸了一下這來自故鄉熟悉的香氣,突然心中一愕,才發現周圍不少人已經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雖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但是,在家鄉受到這樣的禮遇,心裡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尷尬。
歐陽亮仿佛知道阿狸的心意般,連忙走到她的身前,擋住了大部分射來的目光,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輕聲道:「我們先進去吧。」
阿狸向他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先他之前走進了賓館。
一個服務小姐正站在服務台前,見到阿狸時,先是一楞,連忙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道:「先生,小姐,請問是要住宿嗎?」。
「嗯。」歐陽亮知道阿狸有難處,搶先答道,同時,遞過了自己的身份證。
服務員取過身份證,嫻熟地說道:「我們這的雙人間有獨立的浴室、有空調、彩電等硬體設施,希望兩位……」
「等等。」阿狸打斷她的話,道:「雙人間?」
「對啊,」服務員疑惑不解地望向她道,「兩位不是來住宿的嗎?」。
阿狸清晰地感受得到臉上的兩朵紅暈,連忙吸了一口氣,整理難堪後的情緒道:「我們要兩個房間,誰說要雙人間了。」
「噢。我還以為你們是……」服務員說著向歐陽亮望了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不禁也是臉蛋一紅,連忙低下頭來。
歐陽亮假裝咳嗽了兩聲,似是要掩蓋住自己的笑意,阿狸不禁怒瞪了他一眼,他方平靜下來,淡淡道:「給我們來兩間套房好了。」
走進電梯之中,歐陽亮終是忍受不住,嘴角逸出一絲開心的笑容,兩隻眼睛在阿狸身上不住地打量,似是調侃道:「刑小姐,不知我們倆睡在一起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哦。」
這是他首次在阿狸面前表現出和其他男子一樣的目光,但是,卻不知為何心中竟怎麼也生不怒氣,只好冷哼一聲,假裝無視他射來的目光。
電梯門開,阿狸飛速地從他手中取走房間卡,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朝走廊走去。
歐陽亮在電梯中長嘆一氣,正要走出電梯門。
阿狸忽地回頭,也朝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道:「我倒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這個人也挺幽默的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