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黑暗法則 第190章 咽不下這口氣

    一個小時後，秦奮滿身血污、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傳來陣陣撕扯般的疼痛。

    雖然戰鬥之前就已經料到自己不會是龍哥的對手，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戰鬥不過十分鐘，他就至少被打了十七八拳，卻連對方的衣角都幾乎沒有摸到！

    龍哥不愧為一代武學宗師，拳腳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總是能找到他招數中的薄弱點，簡單粗暴的直搗黃龍，打得秦奮狼狽不堪，幾乎無還手之力。只能說在真正的搏擊大師面前，不使用超規則的技能，他依舊是個『學徒』。

    不過秦奮並沒有喪氣，反而是越打越興奮，大概每個男人心底都曾幻想過這種拳拳到肉、酣暢淋漓的搏鬥快感吧。而且在訓練道館裡失敗並不可怕，總好過在冒險世界中丟掉性命。雖然整張臉都被打腫了，牙齒也掉了三顆，不過這都算個事兒。重要的是吸取了經驗，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爭取下次不讓自己跌到在同一個坑裡……要不怎麼說，失敗乃成功之母呢，古人誠不我欺。

    他齜牙咧嘴的到不遠處的溫泉中休息片刻，這露天溫泉算是道館的『福利』之一，水溫達到了45攝氏度，泡在其中可以有效緩解身體疲勞，起著簡單的藥浴作用。

    泡了沒幾分鐘，他就聽到角落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看去，小丫頭戴著頂小絨帽子，正期期艾艾的向這邊走來。

    「怎麼了？」秦奮驚愕，小丫頭向來麵皮薄，療傷的溫泉又不止這一處，她向來是喜歡一個人躲到角落中的。

    「那……那個，是銀子姐讓我過、過來的！」期期艾艾的說完一句話，艾佳兒小臉已經紅的厲害了，連耳根子都熱了，強忍著調頭跑開的衝動，微偏著腦袋故意看向遠處，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秦奮的反應。

    秦奮看她緊張的厲害，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不由笑道：

    「過來！」

    「啊……哦！」艾佳兒露在帽子外面的雙耳抖了抖，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捏著衣角，怯怯向溫泉靠近。

    模擬環境中的天氣比較炎熱，秦奮伸手幫她把帽子取了下來，摘掉口罩，那張有些紅撲撲的臉頰就在美麗的秀髮里顯露出來了，仿佛瞬間成了灰撲撲的天空和周圍黯淡的光影間最引人矚目的亮色。

    看著眼前這個欲語還休，臉上嬰兒肥尚未完全褪去的少女，秦奮目光微微有些複雜。

    猶記得他們在新手試煉中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空蕩無人的紐約街頭，死寂如墳墓般的壓抑城市中，偶然在一瞥間於角落中發現的那一抹亮麗的風景。就好像《辛德勒名單》裡，那唯一的、代表了生命怒放的紅。

    毫無疑問，秦奮當時是孤獨的旅者，但人又是群居性生物，在死寂的城市中遇到同伴，心靈上的衝擊，不言而喻。這才是他真正願意幫助那個可憐而無助的少女的原因——同是天涯淪落人。當然，他未嘗沒有過關鍵時刻把少女推出去當做阻敵餌料的心思……

    後來，兩人於交易市場中再一次相遇。少女單純的如一張白紙，猥瑣怪叔叔正打算榨乾她身上最後一點兒生存希望。秦奮只不過付出了二兩口水，換來的卻是一個少女默默無言的跟隨。

    累贅麼？

    沒錯，以少女的表現而言，遠遠達不到秦奮要求的標準。反而是妮娜這種交際花兒、又有獨特所長的女人更適合成為隊友。

    但他卻做不到將艾佳兒無情拋棄，跟著自己，她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將她趕走，無異於親手扼殺她的生命。

    經歷過四年復仇，秦奮怕的早已不再是死亡，而是一人獨行的孤獨。生而為人，總該有些牽掛，總該有些堅持，否則人生將是何等的悲哀。

    艾佳兒捏著衣角來到秦奮面前，連脖頸都變成了粉紅，結結巴巴道：

    「銀子姐，讓我過過過、來……練習那個技技……」後面那幾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秦奮輕輕抱住艾佳兒，少女的身體柔軟，散發著淡淡的汗味，卻並不難聞。他能感覺到懷中少女驟然僵硬的身體，以及傳入耳中的砰砰的急促心跳聲。即使經歷了許多，卻依舊是哪個容易害羞的小丫頭呢。

    「我知道了。」秦奮笑了笑，便低頭吻了下去，讓這個小丫頭主動開口，恐怕比登天還難吧。秦奮從來不是矯情的人。

    少女的唇瓣兒冰冰涼涼，柔柔軟軟，而且有著淡淡的奶香。

    「唔，薄荷味道的……你吃薄荷糖啦？」

    「那那那個，書、書上不都是這樣說得嗎……」

    「哈哈哈，味道不錯，再來一個？」

    「不要……」

    與此同時，另一間道館中，臉上陰雲密布的雷豪冷聲道：

    「老大，我要殺個人！」

    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眼神卻很深邃的年青人擦了擦手上的墨黑鮮血，淡淡道：「理由？」

    雷豪咬牙切齒地將剛才交易市場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難免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最後獰聲道：

    「我還從來沒丟過這樣大的人，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菜鳥給當面羞辱，淪為笑柄，鳥都氣炸了……老大，你得為我做主啊，這不單單是在打我的臉，也是在打我們天地會的臉啊！」

    那青年平靜道：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意氣之爭而已，讓那人向你賠禮道歉也就算了，否則還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而且大型晉升冒險世界將要開啟，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晉升任務上吧。」

    「這種折磨腦細胞的事兒有老大就足夠了，我只需要負責衝鋒陷陣，做好本職工作就行。」雷豪小小拍了個馬屁，然後一臉苦相，「你不知道，那小子就是個爛人，滿嘴噴糞的貨，恐怕只會將老大你的話當耳旁風，哪裡肯乖乖道歉？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指不定天天往我們拉屎撒尿呢。」

    青年嘆了口氣，知道以雷豪的性格是不願善了了，確認道：

    「你真得想殺他？」

    「必須的，為了我們天地會的臉面，也不能讓他苟活啊！」雷豪拍著胸膛，「不把那小子滿嘴爛牙打掉，老子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好吧，不過晉升任務馬上就要到了，這是當前不容有失的頭等大事！不可能浪費整個團隊的精力只為幫你出氣。」青年沉聲道，「……對方的情報資料呢？拿來我看看。」

    「從哪裡得到的？」

    雷豪冷笑道：「是猛虎隊那兩條喪家之犬，他們似乎也和那小子有仇，打算一道找他麻煩呢。」

    青年眉頭微皺，將傳來的資料仔細翻看了一遍，閉目沉吟道：

    「目標能以新人身份讓猛虎隊吃個大虧，手段不錯。不過因為對方是新人就小覷他……不過你既然想要動手，那就給我牢牢記住一點：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要麼不做，要麼就一擊致命。」

    「這樣，我讓老妖、萌萌、艾斯、小刀去幫你，你們五個足以應付一般的中型團隊了，至於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解決。」

    雷豪嘿嘿獰笑：「足夠了，保證讓那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