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此珠之上可是有女子的余香呢?」白辭雪接過佛珠後,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點齊人馬趕緊去吧,再晚便來不及了」,白凡顧左而言他,同時眉頭挑了挑,心想女兒太聰明也不好,一點都不可愛。
白辭雪一雙明眸彎成月牙,只是笑盈盈的看著白凡,不言不語。
白凡只當沒看到,手上玄光一閃,自顧自的將虛天石衣塔和審判石矛召喚出來,漂浮在她身前說道:「你們此行或許並不順利,這兩件至寶上有為父神念分身,全力祭出可發揮超越仙王之威。」
之前以前字秘推演時,白凡便在修仙界看到了屍山血海,唯恐凱瑟琳一人無法護住他們周全,故而才將自身的本命法寶交給白辭雪防身。
若是可以,他便自己親自下界了。
只不過仙界與修仙界的通道並未真正開啟,此時由於外仙界回歸而臨時出現的時空裂縫,最多僅能讓仙王境界的修士通過,他這樣的准帝是想都不要想,那不穩定的通道根本無法承受,若強行通過,稍有不慎便會對仙界和修仙界同時造成大災,自身亦會有大厄。
而且即使是仙王,幾乎每通過一個便會有一道裂縫因此直接消失,所以其他宗門很少有仙王降臨下界的,為的就是能多送幾個弟子去下界探查情況。
但白凡哪裡會顧及這麼多,其他宗門送弟子門人下界,更多的是為了提前踩點,將來好直接去收人圈地盤,而白凡雖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更多的卻是為了保全菩提宗和葉幼娘,若下去的全是大羅金仙以下的修為,根本無力做到這一點。
縱然有些宗門對此極為不爽,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下。
白辭雪接過兩件至寶,臨走前卻在白凡耳邊低語:「父親放心,女兒會幫你保密的!」
聲音落下時,白凡凌亂不已,而白辭雪則嘴角洋溢著笑意從他身走過,如同白雪初融,明光四射,看呆了星空無數修士。
一眾人與昔日的翼族王女凱瑟琳一道朝裂縫飛去,那裡自是早有地府修士集結待命。
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裂縫中,白凡這才按著眉心,鬆了口氣,同時摸著下巴沉吟起來,是不是該把這個女兒嫁出去了……
時空裂縫有限,其實僅有剛剛晉升仙宗的幾大宗門才有資格派弟子下界,隨後仙界漸漸恢復平靜,狩神、林九鳴等人也各自散去。
「你這人還算對本帝子胃口,以後有好玩的事,千萬記得叫上我,尤其是打架!」隱帝子臨走前特意向白凡說道,還不忘鼓了鼓手臂上的肌肉,展示力量。
「帝子,那白凡與我隱宮有血仇,以您的身份,何懼不能斬他報一箭之……」
「閉嘴!你以為他只是地府宗主?他背後的力量即便老頭子也要忌憚,你們敢在這大言不慚?」
「隱宮是隱宮,我是我,你們在我沉睡之時守護過一段歲月,我替你們奪下一個仙宗之名,這場因果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打本弟子的名號,隱宮這個名字也改了吧……」
隱帝子一聲冷哼,邁動雙足毫無留戀的遁入星空,留下隱宮一眾門人長老愕然失色。
…………
天神宮密室內,白凡指著那塊略帶弧形的青石板說道:「這便是你所說的『道仙石』了,不知這個名字從何而來?」
「傳說萬古以前,原始真界內突然墜落一具古屍,此屍非人非妖非魔,亦非仙非神,有莫測之威,難以形容,難以言喻,超越至尊,無人可以觸及!」
李若愚一邊讓那名白髮女子坐上去,一邊說道:「其墜落原始真界之後,便結繭自縛,誕生一層石殼,將自身包裹,仿佛墳墓將自己埋葬,又仿佛在其中孕育等待覆活再臨世間……」
「石殼沒有任何玄光,卻連至尊也攻不破,而且隨著歲月流轉,那石殼上漸漸散發出大道至理的波動,縱然至尊得見,也要驚為天人,明言其中有超脫至尊之法!後來石殼破碎,各方爭奪中,其內古屍不知所蹤,而石殼亦隨之散入各方世界,其中最大的兩塊流入仙界與古界,分別被叫做『道仙石』與『至神石』!」
「奠基仙古至尊道場的道仙石板竟然只是一具古屍蛻化所留的石殼?」白凡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凌亂,如果這樣,那具古屍該有多麼恐怖,他活著的時候,又該是何等威勢滔天?
「有人猜測,那具古屍來自世間萬法千道的最終之地,也是最初的本源之地,他也是至今為止,唯一被確認超越至尊的存在。萬古以來,無論是仙人還是古神,亦或者原始真界內的古脈,都無不想打開那最終之地的大門,尋求超脫的機緣,只可惜……」
李若愚說著聲音卻漸漸停止,目光望向密室中央的青石板那裡,只見從那青石板四周怵然延伸出一片光幕,向上彎曲全蔓延,轉瞬後居然完全封閉,如一枚光卵一般,將之完全包裹在內。
「難道是……」白凡目中閃爍,陡然驚疑。
「果然如此,以這塊石板為引,可激活其中遠古記憶,重現當初石卵的些許玄妙,便能助晶宇道花升華蛻變……」
「晶宇道花?」
這絕對不是一個修士該有的名字,只能是一株仙葩的名稱!白凡不覺提高了聲音,看向那高深莫測的女子錯愕當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名女子的本體竟是一株道花!
而且,晶宇道花,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另一個名字——因果道花,可以斷定,這兩者之間必有聯繫。
果不其然,李若愚並未讓他猜疑太久,開口解釋道:「世間九大無上法則各有一株無上仙葩,代表了那一法則最極致,最本源的力量,眼前這……個,便是屬於空間法則。」
「傳聞這九大仙根,唯有至尊方有資格擁有,李兄造化驚人啊」,白凡淡笑道,相比於吃驚出現過的因果道花,這一株晶宇道花的狀態無疑要好無數倍。
那因果道花已經完全直接,分成了數十份種子,日後只有其中之一能夠重新孕育成真正唯一的法則道花,但現在……其無疑還處於最原始的蟄伏中,而這多晶宇道花卻已經可以化為人形並擁有靈智了,待她從道仙石的蛻變中醒來後,恐怕還要更加玄妙。
白凡懷疑,其可能已經有了與准帝一戰的能力,甚至……擁有至尊之威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因為讓他都看不透,其本身就已經暗示了許多。
「九大仙根各有玄妙,而今有的在仙界,有的在古宇,有的在原始真界,還有的萬古以來都未現蹤跡,每一株都牽連甚大……其實現在的地府之中也有一株,只是白兄還不知道罷了。」
「此話怎講?」白凡微微一怔,若地府中真有這等比至寶還要珍貴的無上仙根存在,他不可能不知道。
「輪迴道花,六道輪迴眼……明白了吧?」李若愚點到即止。
「我明白了,多謝李兄提點。」白凡拱手說道。
二人隨即離開密室,留下白髮女子藉助道仙石的力量獨自蛻變,白凡看了眼,心中沉思莫名,越是接近至尊之境,便越是能感覺到這塊石板的不凡,而與之相應的,這塊石板對於修士的作用便越大。
仿佛……其中所蘊含的道與理都至高無上,須以至尊根基作為起點!
隨後的日子裡,李若愚在天神宮內靜待白髮女子出關,而白凡也在等待仙界與修仙界的通道被完全打通,那件事只有蕭玉山去主持,他只要靜候消息,或者需要時出手相助即可。
而與此同時,仙界所發生的一切也光速般傳遍幽冥各處,鎮陰城、原始真界、古宇……所有大能者都知道了這一對仙界意義非凡的大事。
各方旋即便有了相應的反應,原始真界各脈關係錯綜複雜,大多選擇靜觀不動,然而古宇與仙界乃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自然不會聽之任之。
雖然礙於當初白凡與古神子一戰承諾的休戰時間還未到,因此不能進攻鎮陰城,但卻仍然有古宇巨擘以自身的無上神通,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進來,並且去的不是仙界,而是修仙界!
「眾生之血,將在吾指間流過,痛苦?那是吾之快樂!」
一場腥風血雨,便因他的到來而洶湧醞釀,以無人能夠料及之勢,即將轟然席捲了整個修真界。
而這時,仙界之內,無論是白凡等人還是鎮陰城的至尊們,竟都沒有發現。
仙鴻城內,白凡與飄絮站在那昔日小院的花海間相擁,容顏傾世的宮主臉上還有餘韻未了的潮紅,一層薄紗根本遮掩不住那修長挺拔的玉體,每一寸接觸的肌膚都傳來驚人的彈性。
「仙界通道一開,不出意外的話,我便有機會回本源世界了。」
「那又怎樣呢,還不是待不了多久就要離開,與在仙鴻城也沒多大區別。」飄絮依偎在他懷中,仰頭看著眼前愈發不怒自威的面容,越看越是喜歡。
白凡撫摸著她滿頭秀髮笑道:「你若自己爭氣一點,生個孩兒,也能像辭雪陪著雪琪一樣,陪伴你了。」
「這可怪不得我,你修為越來越高,絮兒我就算求遍漫天神佛也沒用啊……」
白凡也只問題不在她,而在自己身上,不過這種事,既看天命,也要自身努力才行,於是笑道:「不用求人,夫人咱們求己,之爭朝夕即可,最好……等我稱帝之後,你直接懷個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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